说实话,陆牧琛在这么多年以来,发现好像只有乔惜然,会以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不扭捏不做作,一口一句的拒绝对他说的毫不吝啬。
她似乎也是第一个,直白地跟他说,我不想喜欢你,并且,我也不想跟你在一起。
她好像和别的女人都不太一样,她似乎是个双面的性格。
他见识过她在季依依面前高傲不可侵犯的清冷模样,也见识过她发起火来狠厉不留情的样子,包括在陆汀面前,她似乎带了点冷艳,也带了点娇气。
在面对陆家长辈面前,她举止得体,就是一位优雅的名媛淑女,至于在面对邓雅兰时,她就像一只失去利爪的小猫咪了,安分的可怕。
可似乎在他的面前,她好像又有很多不同。
娇羞,敏感,柔弱,而单纯。
她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眼睛里写满懵懂和童真,而他如同一只阴险狡诈的大灰狼,正用计谋一步步把她引进他的圈套。
她浑然不觉,眼里写满了犹豫和难过,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他,也因此害怕着不敢向前。
陆牧琛不敢将这样单纯的乔惜然和那个心机深沉的邓雅兰放在一起比较,她们明明是母女,可却好像完全没有相似之处。
陆牧琛又在想,这会不会是乔惜然的伪装?
毕竟,邓雅兰在做出那件罪大恶极的事情之前,不也是一副善良大方的模样么,谁又会知道,她就是一个罪恶滔天的刽子手?
陆牧琛想到这,眸色幽深,若无其事将视线收了回来。
……
乔惜然洗完碗,泡了两杯热茶走近客厅,然后拿出医药箱准备给陆牧琛换药。
陆牧琛没出声,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乔惜然。
她低垂着头,正认真地给她包扎换药,她今天化了淡妆,客厅上方是明亮的灯光,照在她本就白皙的脸上,映衬着人面桃花的美感,还有一丝碎发从她耳边垂落,平添了几分慵懒的温柔。
陆牧琛敛了敛神色,嗓音低沉,“昨天我说的话,你有什么想法?”
乔惜然缠着纱布的动作一顿,她没说话,只是加快手下的动作,利落地将纱布打了个蝴蝶结之后,她关上医药箱,起身站了起来,语气淡然,“你昨天说了什么话?”
陆牧琛见她又打算装糊涂,起身站起来,一双深邃而专注的眼眸紧紧盯着她,“乔惜然,你既然承认你喜欢我,为什么要一再逃避这段感情?”
面前的男人充满巨大的压迫感,这种感觉让乔惜然觉得透不过气,特别是他的问题,更让她不想回答。
乔惜然往后退了一步,躲避他咄咄逼人的视线,努力撑足底气开口,“我说了,陆牧琛,我们不可能。”
说完,乔惜然只觉得一阵疲惫和无力,她垂下眼帘,叹了口气,“陆牧琛,你别再逼我了。”
乔惜然本以为说完这句话,陆牧琛会动怒,毕竟他的脾气向来是不容许别人忤逆他的,作为一个高高在上习惯发号施令的男人来说,此时此刻,她无疑是在挑衅他的耐心以及容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