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吧,虞总管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潇竹和奕鱼此时心里有百般疑惑也不能说,只好回到了阔别已久的虞宅。
院中早春的花都谢了,过了立夏就郁郁葱葱。
远远的就看到虞总管坐在正厅里,侧边坐着李夫人和虞潇松。太远了看不清表情,但仍能觉得气氛不是很愉快。
“拜见父亲母亲。”潇竹和奕鱼行礼之后,才坐下。
那虞总管表情有些阴沉,虞潇松的表情更加不好,仿佛有数朵阴云笼罩在头上。
虞总管刚要开口,那公公就跟了进来,缓缓展开一块黄绸布做的书卷,是圣旨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太子魏子铭人品贵重,秉正纯孝,文武并重。今有江氏巡抚之嫡女江采莲,值及笄之年,婉顺贤明,文采斐然,故朕钦定为太子妃,择吉日大婚,钦此。”
听完这圣旨,奕鱼都快从椅子上站起来了,当然她暂时克制住了。
先不说三王爷能不能接受江采莲变成了自己的皇嫂,江采莲自己应该也更中意季长殊才是。
一旁的潇竹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在立夏宴席的时候圣上和萧皇后就注意到了江采莲。
那公公看了一眼正厅里的众人,用胸口的那根翠羽毛捻了捻手指,又拿出另一张圣旨。
奕鱼听了第一张圣旨就够恍惚和震撼了,哪听得下第二张,第二张不管是什么都没法让她吃惊了。
事实证明只有姜奕鱼和潇竹想不到的,没有圣旨上写不出的。
“…………今有乔氏太傅之嫡女乔菀菀,值桃李之年,知书达理,观之可亲,故朕钦定为忠亲王妃,择吉日大婚,钦此。”
奕鱼听的有些晕了,这忠亲王应该就是三王爷,这乔菀菀又是……
等等?!按照子岸的说法,立夏宴席以后应该让虞潇松升迁,然后赐婚乔菀菀才对啊。
奕鱼瞄了一眼潇竹的侧脸,潇竹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此时潇竹的心里也很乱,虽说没有乔菀菀的话娘子奕鱼能清闲一些,可这样的事情是所有人意料之外的。
难道真是因为立夏宴席上碰翻了那盏烛火,才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吗……
那公公念完了这两张圣旨,又拿出来了一章。
当然奕鱼和潇竹是没心情听的,那虞总管因为圣上没有给虞潇松赐婚也有些不悦。
毕竟乔菀菀和虞潇松,圣上早就决定好了,乔太傅也很满意,萧皇后也很满意。
虽然乔太傅的官职比虞总管高位一些,但虞家时代都是封爵位,又是富可敌国的人家,对圣上忠心耿耿。
满屋子的人都没有笑容,除了那公公。
也不知道那公公是阴阳怪气还是真心祝福,“这次太子大婚和忠亲王大婚,可都是指定了虞总管和令郎来负责的。”
“特别是令郎虞潇竹,忠亲王在圣上面前大大夸赞过。”那公公看了一眼潇竹。
虞潇松也看了一眼潇竹,与其说是看,到有一些不服和杀气。
“那我先回宫了,具体的大婚日还没定下来。最近是喜事连连呐,马上二公主的擂台招亲也要开始了。”
那公公正要走,又回头补一句:“圣上可是很看重虞家的,希望这几回大婚的宴席能圆满办成。”
公公走后,气氛更加低沉了。众人都没有说话的。
那虞总管沉不住气了,“事已至此,只能好好筹备了。”
虞总管看了一眼潇竹,“听说你给三王爷在虞竹馆办了一个暖炉会,可有此事?”
潇竹点了点头,“是的,父亲。”
那虞总管有些许欣慰:“我也听说了,赴宴的有太子和江巡抚的女儿。宴席办的很成功。”
“传闻圣上三番两次要给太子找一个太子妃,太子都无情拒绝了,这回是萧皇后看中的江采莲,太子一口答应了下来。”虞潇松补充道。
潇竹心里隐约觉得,圣上赐婚三王爷,可能是误会了。
那日三王爷一直看着的不是换装回来的乔菀菀,是坐在乔菀菀旁边的江采莲。
不论如何,事情发展都超出了本来的预期,事情要向着另外的方向发展了。
“潇竹啊,那三王爷的大婚就让你来筹备宴席了。太子和潇松的关系更好些,太子的宴席就交给潇松了。”
那虞总管说完了以后就起身离开了正厅,大概心里也是有些遗憾,本来与乔太傅联姻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夫人担心虞总管的身子,就跟进了后堂,此时只有奕鱼和虞家的两位少爷坐在正厅里了。
半晌,虞潇松站了起来。“我先走了,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
奕鱼和潇竹觉得继续呆在虞宅也不是什么办法,让侍女去告诉虞总管一声自己和夫人还有事情要办,就打算离开了。
出了那虞宅的门,奕鱼深深呼了一口气,那样紧张又压迫的气氛总算一扫而空了。
“夫君,我们现在直接去拜访侠客吗?”
潇竹摇了摇头,“我们先回虞竹馆。”
奕鱼马上会了意,大概是要去看一看子岸的情况,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讨。
到了这虞竹馆,穿过正厅旁边的小路,就到了别馆。
今天来虞竹馆的客人还真不少,整个厅堂热热闹闹的。
那灵珑在别馆的门口张望着,一看到潇竹和奕鱼回来了,就匆匆忙忙飞奔了过来。
“少爷,小姐,可算回来了!”
“珑儿怎么了?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奕鱼见了灵珑这样,心里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子岸醒过来了,那小厮正伺候他吃东西呢!”
潇竹让灵珑扶着奕鱼慢慢走不要着急,自己却小跑了起来去子岸的房间。
“子岸兄!”潇竹推开了房门,那正在喂粥的小厮吓了个激灵。
“少爷,我没有偷懒啊,我正给我家主人喂粥呢。”小厮哆哆嗦嗦,那厨房里的人总是克扣工钱,还好少爷还会多给点。
潇竹看着醒过来的子岸,这次子岸的脸色明显没有上一次醒来时好,有些没有血色。
“潇竹君,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可过了立夏的宴席?”
潇竹点点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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