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可想到什么好办法?”
“或许可以在搜身的时候买通那个公公。”奕鱼说出来就觉得不妥了,那公公可是荣华富贵享不尽,不差那几锭银子。
侠客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搜身的时候可能还有别的羽林军呢……有些太冒险了。”
“如果在搜身的时候,三王爷来了,公公和羽林军们都要行礼,直接溜进去可不可以呢?”潇竹这样提议道。
侠客又摇了摇头,“恐怕不是万全之策。被识破了还得连累到大家。”
奕鱼回想着今天在擂台赛的事情,忽然眼前一亮,有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侠客,你穿着女装,混在侍女里边进去怎么样?”
侠客扶额,还没在大庭广众下穿过女装呢。
“侍女是不记名字的,倒是可以混进去,侍女的人数不对该怎么办呢?”
“嗯……”奕鱼冥思苦想,又看了一眼一旁斟茶的艺伎葵。
奕鱼灵光一闪,“有了!”
“稍微拿着银子,找一个侍女说想一睹大将军的风采,换身衣服进去,侍女既省了服侍的功夫,还能拿到银子。”
侠客一拍桌,直说这个主意不错,进去再换上轻便的衣服就好了。
潇竹觉得这主意甚好,但有一个漏洞,“选手的名册上没有签到侠客的名字该怎么办呢?”
奕鱼看了看侠客,又看了看葵。葵算男子中体格很小的,而侠客算是女子中身材高挑的,两人没有差多少。
众人看向了葵,葵又是一脸无辜又迷茫的样子。
一行人带着葵到了侠客的房间前。侠客进去把那平时的装束拿了出来。
“哦?”潇竹看了看,这样的情况是自己来帮葵来换是最合适的。
潇竹向着葵作了个揖,让他觉得自己没有恶意,随后两人就到房中换衣服了。
葵小心翼翼拉开了一丝门缝,他不太愿意出来。
侠客“哐当”一下就把门拉开了,葵差点儿摔了。
只见葵穿着侠客平时的衣服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带上面纱就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侠客。
“很合身嘛。”奕鱼和侠客点了点头。
葵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不放心地转了一圈,小心翼翼地把衣领整理好。
在这月色下,带上面纱的葵简直就是如假包换的侠客本人,没有丝毫破绽。
接下来就是侠客生动的肢体语言环节了,经过侠客的九牛二虎之力,葵终于明白了这调包计的操作。
“呼。这样差不多就解决了,三天后的擂台赛也不担心了。”侠客松了一口气。
“天色不早了,我和潇竹要先回虞竹馆了。”奕鱼挥手告别。
在回去的马车上,奕鱼有些许担心,“夫君,这三王爷要成婚的事情,还有太子妃是江采莲的事情,是不是要瞒着侠客?”
潇竹点了点头,“还没有确定下来,等确定下来了再说吧。”
“相比这个,我有些担心暖炉会上那个年轻有为的书法家,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这个消息……”
奕鱼叹了口气,“既然是圣旨,也不好违抗。”
潇竹和奕鱼还没下马车,马夫刚刚拉开马车的帘子,就有一个前厅的小厮匆匆忙忙在外边张望着。
“潇竹少爷,潇竹少爷,有一个客人要了十几盅酒,一个人从中午喝到现在了,劝也劝不动。”
小厮的神情实在是紧张极了,“您还是快去看看吧。”
小厮引着潇竹和奕鱼到了二楼的雅阁,平日里这边大多是三两好友聚餐,很是热闹,现在的二楼都静悄悄的。
奕鱼看着连着几间雅阁都空荡荡的,有些疑惑。
小厮悄声地和二人说,“那位公子把二楼的雅阁都包下来了,现在正在最里边的一间呢。”
潇竹走在前边,让奕鱼先在楼梯口等一会。
旁边的跑堂小厮也不敢再去打开那扇门,潇竹只好亲自打开那扇门。
刚刚触及门扉,拉开一点点,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来烦我!”那位公子已经是烂醉如泥地趴在桌子上了。
桌上本有四只烧得通透的梅花纹琉璃酒杯,如今只剩那公子手中的一个。
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一卷展开一半的书卷,好像没有写完的样子。
地上还有很多碎裂满地的酒杯碎片,让人不敢靠近。
那公子简直是醉成了一团,萎靡不振的样子,连手中的酒杯都端不住了。
奕鱼远在楼梯口都闻到了重重的酒味,忍不住捂着鼻子。
她走进了些,远远看去那醉醺醺的公子穿着一件鸦青色菱锦裰衣,清晰可见衣摆上的酒污。
潇竹一时也不敢靠近那醉倒的公子,倒是那公子自己抬起头来。
“这……这不是季长殊吗?”潇竹吓了一跳,暖炉会上那个温润如玉,君子如风的文人竟然会有这样失态的样子。
季长殊抬起头来,也看到了潇竹。
“潇竹兄……这酒不错,再给我来两盅吧。”
奕鱼怕碎片划伤自己,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那季长殊已经醉得没形了,潇竹肯定不会答应他,奕鱼是这样想的。
“好,长殊君先等等,我这就叫小厮温酒来。”潇竹悉心地把散开的书卷整理好,一边把那门口战战兢兢的小厮喊来。
奕鱼上前去,拽了拽潇竹的衣袖,“夫君,他这样喝下去恐怕……”
潇竹悄声嘱咐小厮,用一些温热的水,倒一两滴酒即可,先顺了季长殊的意思,不要让他闯了什么祸。
小厮刚要下去,潇竹又嘱咐温一碗醒酒汤,再把那别院里的卓儿喊来。
奕鱼看着季长殊的样子,也是有些不忍圣上这样的决定。
潇竹靠在雅阁的门扉上,“这季长殊看来也是个专情的人。”
奕鱼反应了一会,“醒酒汤我是明白。夫君,喊卓儿来做什么?”
“这满地的碎琉璃也不能放着不管。卓儿做事比小厮细心多了,放着不收拾就怕季公子伤了自己。”
那季长殊只要了一盘菜,几乎没有动过,一直在喝闷酒。
待卓儿来了之后,清理完了碎屑,潇竹和奕鱼才放心地打算回到别馆。
此时已经该打烊的虞竹馆,门口似乎又有了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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