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呀!我也不知道,兴许他内急了吧……”
奕鱼有些慌乱,可千万不能让灵珑知道自己要和潇竹出门去。
还是去乔装打扮打探消息的,说是正事,也不算是正事吧。
她现在是无事一身轻了,圣上那边也有太子去交涉过了,因为白将军的事情,一时半会也不好下江南去。
应该能在姜宅过一段安稳日子吧,奕鱼暗暗许愿了。
她佯装着看着以前的陈设。
“啊,这个绣花的抱枕,我还记得,以前我可喜欢了。”
“小姐,那是老夫人听说你要回来今天刚刚买的。”
“呃……这个花瓶可真好看,我好喜欢啊。”
“小姐,这是老爷不要的花瓶,放那儿准备扔了去的。”
“哈哈,老爹的审美真是不好啊……灵珑你看这个幔帐,以前是我最喜欢的……”
灵珑叹了口气,小姐每次装样子都装不好。毕竟她是一个率直又开朗的人。
“好了,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珑儿?”
灵珑盯着奕鱼的脸颊看,奕鱼最招架不住这样的了。
“好啦好啦,真的没事瞒着你呀……”
灵珑抱着奕鱼的手臂撒娇,可任由灵珑撒娇也不坚定地不动摇,不告诉她。
要是带着她一块去,哪有两个武林人士带着侍女出门的。
要是扮成武林人士的样子,灵珑的样子又有些稚嫩了。
“珑儿,想不想去郊外玩呀。”
灵珑听了以后眼睛都亮了,“好呀好呀,我想去,小姐什么时候带我一块去?”
“等我和潇竹说说吧,就这几天啦。回到姜宅,你也可以放松些,带着葵好好在家呀。”
经过奕鱼这一番哄,灵珑总算是服服帖帖了,不再缠着她问来问去了。
奕鱼放心地走出了房间,只见潇竹在院子里等候多时了。
好家伙,潇竹穿了一身儿自己烟罗色的布衣,看样子很合身。
“夫君,你这是哪儿翻来的衣服……”
“这是葵给我的啊。”
重点是,灵珑就站在后边儿呢。
她打量着姑爷这身打扮,和那些来参加武林盛会的侠客们没什么区别。
再说大白天的,换衣服做什么?果然小姐和姑爷有事情瞒着自己吧?!
不过,更让灵珑意外的是,这衣服怎么会是葵的呢?葵难道不是艺伎吗?
她惊讶地很,都说不出话来了。
潇竹把奕鱼拉到一旁,悄声说:“还合身吧?这是临走前侠客给葵定做的衣服,可惜做的大了些,但只能留着了。”
他朝着奕鱼眨了一下眼睛,示意让奕鱼去换衣裳。
“我没有碰侠客的衣服,是葵找出来一身儿侠客不常穿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样子。”
奕鱼走进堆放行礼的房间,只见葵手里拿着一件淡竹色的袍子,确实是初出茅庐的武林人士会穿的。
行吧,让葵出去,奕鱼潦草地换上了。
这里不比寝室里,她也没办法看看自己穿起来是什么样子。
怀着忐忑的心情,奕鱼走出了房间。
出乎意料的是,这件衣裳奕鱼穿上也很合身,还有种独特的气势。
加上一把佩剑,简直就像是峨眉派的女弟子一样。
她转了个身,“怎么样?”
“哎呀,小姐!你们要出门办事可以和我说呀,我就纳闷你两大白天换衣服做什么。”
灵珑没有嫌弃小姐刚刚瞒着自己,反倒给奕鱼梳起了头发。
二人很快就打扮得整齐,和寻常的江湖人士没有什么区别。“小姐,姑爷,你们早些回来啊,别让老夫人再担心了。”
灵珑站在院子前边,送奕鱼和潇竹出门去。
看着二人渐渐走远,灵珑转身对葵说:
“我要一会要出门去逛逛,要和我一块儿去吗?”
灵珑在姜宅的时候专门负责照顾奕鱼,所以这次回来,只要不跟着小姐的时候,其余的时间可以自己支配。
虽然灵珑说什么事情,葵大概听得懂一些。
可这里毕竟对他来说是陌生的地方,就算自己心里不情愿出去,跟着灵珑总比一个人呆着好。
艺伎葵点点头,灵珑嘻嘻地笑着拉着他的手。
“走,我们踏青去。”
潇竹和奕鱼决定,既然要装,装的就要彻底一些吧。
出门当然不能坐马车了,哪儿有武林人士缩在马车里?
除了那些招摇做派的人,也没人会在京城的路上骑马飞驰。
“潇竹,别说,偶尔这样逛逛也挺好。”
潇竹笑了一下,决定暂时放下那些恼人的事情。
二人走在街上,这不是京城里繁华的那条路,可还是很热闹。
不同于那边处处都是歌舞升平的酒馆,这里的酒馆都是路边的,或许叫做酒摊更合适些。
潇竹挑了一个看起来不是很人挤人,又有三三两两聊天的酒客的酒摊。
老板娘见二人来了,热情地过来招呼着:“客官们,要来点什么?本店的酒可比别家清冽!”
奕鱼刚想从荷包里拿出银锭子来,潇竹就拿出了一些碎银和铜板。
他装得十分阔气一样,说:“今儿爷高兴,拿两人份的来。”
老板娘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兴许是见得多了。这些碎银对小酒摊来说,确实能美美的吃上一顿。
酒摊小,一旁饮酒的武林人士都向这儿看热闹了。
“老兄,武林盛会赢了出来搓一顿?”酒客笑道。
“害,我可没再武林盛会里见过这么俊美的,都是些大老粗。”
潇竹笑笑没有回话,众人就没有再拿他打趣儿。
后边也有些人在谈闲着。
“唉,那掌门的命也太悲催了点。”
“是啊,可惜了。徒弟们都挺有名气的,他晚年还这样子……”
潇竹和奕鱼也假装聊着天,其实是在听后边的。
后边的酒客一阵唏嘘,就没有接着说话了。
奕鱼心里默默地想:“你倒是说啊!”
二人只能一边等着饭菜,一边偷听着聊天。
老板娘把一盘黄牛肉和两碗稍稍清澈的酒来,笑盈盈地问:“二位客官,我看着有些眼生,可是从别的地方来的?”
没等潇竹说出早就想好的说辞,摊子里来了一个穿白色袍子的人。
他带着面纱,看不清脸。在武林人士之间,默认这样白衣的人都是道法相关的门派。
那人坐在奕鱼他们附近,老板娘赶忙去迎接他。
“来一碗温酒。”
奕鱼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