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末年，曾经有一位李岩，是李自成的重要将领。后来，因被牛金星诬陷，李岩惨遭冤杀。从这一点上看，李岩二字，似乎不吉利。”

背负着双手的李开源，话中透出了强大的自信：“想我李氏，虽经数百年的风吹雨打，却屹立不倒，愈挫愈奋，气运岂是一个不吉利的名字所能逆转的？”

李岩微微一笑：“爷爷的心未老。”

李开源把一只手搭在了李岩的肩膀上，轻抚其背，说：“岩儿，可知贺赫其人？”

李岩想了想，说：“贺赫，外号贺疯子，其人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四海为家。武功更是忽高忽低，高的时候，能打败封神榜上的高手，低的时候，连街头的小痞子也打不过！”

李开源说：“贺赫还有更重要的一个方面：是一位相术高手！号称常年不开口，开口惊天下。”

李岩说：“相术，看似荒诞不经，其实自古有之。历史上，最著名的相术大师，应该西汉的许负，她虽是女子，却给邓通、周亚夫、李广等相过面，无不灵验。”

“贺赫说过的话，也是无不灵验。”李开源缓缓地说：“年前，在你放寒假的时候，贺赫悄然抵达京城，给你和骆洛神相了面，皆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李岩惊道：“我怎么不知道？”

李开源说：“当时，贺赫以仆人的身份，在咱家的四合院里住了一天，主要是观察你！因为事关重大，爷爷一直没有对你说。”

李岩微微一笑：“爷爷现在对我说，也不晚！”

李开源点了点头，说：“当时，贺赫给你的评语是：心有惊雷而面如平湖，生于古代，可出将入相。”

李岩立即问：“对洛神的评语是怎样的？”

李开源说：“当时，严家老爷子还活着，而骆洛神寒假没有回家，就住在严家的四合院里。贺赫在严家当了三天的仆人，给了骆洛神这样的评语：心如铁石而面如冰霜，生于古代，当母仪天下。”

听到这里，李岩的瞳孔骤然收缩，显然出乎意料。

李开源缓缓地说：“岩儿，从贺赫对你和骆洛神的评语中，你能看出什么？”

李岩不假思索地说：“首先，我与洛神是不匹配的。”

李开源问：“为什么这么说？”

李岩说出了个字：“我为将相，她为皇后。”

李开源沉默了一会，问：“还有吗？”

李岩说：“贺赫说洛神心如铁石，既是说她心肠冷酷，又是说她内心刚毅，一旦认定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李开源再次背负双手，眼望窗外，没有说话。

李岩与祖父并肩而立，也没有说话。

一会儿，李开源问了一句：“岩儿，你怎么看待榕儿追求严俨一事？”

李岩早就把严俨恢复了智力的结论，禀告了李开源。

想了想，李岩回答：“妹妹对我说，为了能让洛神嫁给我，她决定去追严俨。相信她对洛神、对严俨、对众人也是这样说的。但是，以前她不追严俨，直到知道严俨的智力恢复了，她才追严俨，说明她是打着为了我的幌子，假戏真做！”

李开源笑了：“敢爱敢恨，不愧是我的好孙女！你怎么看？”

李岩说：“表面上，我劝阻妹妹，实际上，我乐观其成。”

“好一个乐观其成！”李开源笑了：“一旦榕儿如愿以偿地嫁给了严俨，你和骆洛神的可能性就大了许多？”

李岩摇了摇头：“洛神心如铁石，非外力所能动摇！严俨结婚与否，跟洛神是否嫁给我，关联并不大。”

李开源又问：“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愿意榕儿嫁给严俨？”

“我上初中的时候，与严俨不是同学，妹妹也从来没有到学校找过我。我上高一的时候，与严俨同学，妹妹就经常到学校探望我。很显然，她探望我是假，探望严俨是真。这说明：在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就对严俨怀有朦胧的好感了。”

停了一下，李岩说了下去：“在严俨得了那种怪病之后，妹妹偷偷哭了好几天，对严俨的好感却渐渐熄灭了。如今，随着严俨的智力恢复了，妹妹对严俨的好感也恢复了。因此，妹妹要是最终能嫁给严俨，也算是心想事成了。”

李开源淡淡地说：“如果以世俗的眼光看来，严俨显然配不上榕儿。”

李岩言词铿锵地说：“严俨是个私生子并没有什么！就算一个平常人，一旦成了李家的女婿，也能立即显贵！而且，我观严俨非池中之物，倘若真的成了李家的女婿，以后或许能成为李家的一大外援！”

“难得你有这等胸襟！”李开源说：“年前，贺赫在严府住了三天，也给严俨相了面，你知道他是如何评价严俨的？”

李岩微微一笑：“爷爷，别卖关子了！把我急出病来，你不心疼？”

李开源说：“贺赫目光如炬，说过的话无不应验。但是，他给严俨相面之后，给了三个字的评语：看不了。”

李岩的身躯微微颤抖，说：“怎么会这样？”

李开源说：“有两种可能：一是贺赫确实给严俨看不了，二是看出了端倪，却不敢说！一旦泄露天机，会遭天谴的！”

做了一个深呼吸，李岩的一双星目中，透出了坚毅之色，说：“爷爷，看来，还真的应该鼓励我妹妹追严俨了！”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目的！”李开源说：“为了能让榕儿如愿以偿地嫁给严俨，我们李家，可以暗中提供所有的资源！”

李岩轻轻地说：“爷爷，这其实是在赌博啊！”

“是在两面下注！”李开源说：“你娶到骆洛神，榕儿嫁给严俨，两者居其一，我们李家，就能更上一层楼。两者皆居，我们李家必成当世第一豪门！”

李岩的眼前，不禁浮现出了骆洛神的绝世容颜。他沉静地说：“孙儿明知其不可亦当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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