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凡挂了电话就很激动地去找余钦言。找到微信，就赶紧拨打电话过去。无人接听。毫不含糊地发信息！

“老余，你和小关关你俩又怎么回事？”

没有得到及时回复，徐小凡不放心，决定还是打电话先找她老公问一问。

办公室里的人都午休了，关蔚绫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看着调成了振动的手机。不知道徐小凡那边怎么样了。

也不能次次都指望徐小凡吧？

手机突然振动了，有微信来了。一看，有些失望，是老游的。

“小关，来我办公室一下。”

老游找她干什么？工作上莫不是又有什么纰漏？不要吧。还是赶紧去看看。

办公室里，老游的烟抽的不少。这货永远可以无视公司的规章制度，办公室里照样抽烟。

“游总，您找我。”

“嗯。你那边，人手还有需求嘛？”

“人手？”

这是要找她要人，还是要给她人？

“人事那边又调了一批管培生来……”

“啊？”

一听到管培生，关蔚绫就脑袋疼。

“你别激动。这么激动干嘛？”

关蔚绫也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失态，解释道：

“不是。管培生实在太难带了。尤其是我们公司的管培生，资历差，学历高，心高气傲，不服管教，想法还特别多，我们不好硬带。”

“是嘛？公司还考虑我们部门人员素质要求，优先让我们挑选呢。我考虑着你这边人手紧张，就想优先让你挑选。既然你这边不需要……”

关蔚绫赶忙点头，道：

“对对，我这边不需要，您看看其他人那里有没有需要，先紧着他们吧。”

老游摸了摸额头，道：

“上次跟你说的提升的那事……”

老游一说到这事，关蔚绫就有些紧张，那么多人都想要的职位，她可无意争春，也不多说，经等着老游继续说。

“你放心，该说的，该做的，我都帮你做好了，暂时也不能保证你什么，反正，尽量吧……”

听老游这意思，他是准备把这位置给她了。还这么特意找她说出来，就是要她记人情的啊。她可最讨厌欠别人人情了。

关蔚绫赶紧接着道：

“哦。就按程序走嘛。没关系的游总，您平时对我们已经很费心了，就不用再操劳了。”

老游笑得很意味深长，那双大眼睛把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道：

“行吧。我也不能保证什么，也没特别为你做什么，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去吧。”

“好，那我先去了，游总。”

“嗯。”

看着关蔚绫那快速转身离去的背影，游胖子挪动了一下他肥硕的腰身，但也只是稍稍颤动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大动作，他却好像很累似的，往椅背上一靠，若有所思地直盯着门口。

出了办公室的门，关蔚绫逃也似的直奔工位，好像坐在人堆里面，她才有安全感。

怎么突然觉得老游的心思不那么纯净了。来这里工作几年了，今年才突然发现老游的心思有点变了。

虽说这些年一直对她也都挺照顾，但，那种照顾和那种其他心思，是一眼就能区分的。

老游对她有别的心思，她现在觉察出来了。这一年不止一次派她去出差，但凡有工作要外出的，但凡那地方有点儿意思的，总之，只要是能摸鱼的地方，他都不会忘了她。

想起他开年会的时候还问过她，喜欢哪个牌子的包包，好好干，年底的时候，奖励你一个。

现在想想，真的是意味深长。

连老游的心思都变了，这世上的人心，变得真的太快了。

也难怪余钦言会这么敏感，提防她，因为这个世界，已经到了一个人心都可以转瞬就变的时代，没有人有安全感。

徐小凡发信息来的时候，关蔚绫已经到家了。

“小关关，下班了嘛？”

知道徐小凡有话说，关蔚绫也是很紧张的。赶紧放下手里的水果刀，火龙果挖到一半也放下了。抱着手机往沙发上一坐，道：

“下班了，啥事？”

叮叮叮叮叮……徐小凡的视频电话就打进来了。关蔚绫想了想，按了接听键。

屏幕上出现了徐小凡那张贴着面膜的脸。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亲爱的小关关。”

“嗯，你说。”

“我问了我老公，他为什么说，老余不是那样的人……”

关蔚绫不解，问道：

“什么样的人？”

徐小凡拍拍脸上的面膜，道：

“我老公说，老余不是会勾三搭四的人，他可专情了。所以……”

“所以？”

听徐小凡这话，好像是另有隐情啊。瞪大了眼睛，等着徐小凡继续说。

徐小凡还是很含蓄地道：

“小关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关蔚绫不解道：

“我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徐小凡又拍了拍自己的脸，慢腾腾地道：

“不是。我是想说，你到底喜不喜欢老余啊？”

这话把关蔚绫问住了。她喜欢吗？不喜欢吗？喜欢还是有点喜欢的……只是，说不出口。只是怪嗔地看着徐小凡，也不说话。

徐小凡是个明白人，一下就懂了。慢慢道：

“不否认，哦，明白了。那是喜欢了。那就好。”

“好什么好？没觉得哪里好的。”

“哎呀，我要确定你的心意，你要是真的喜欢老余，那我就是去骂死他，也要把他给你骂回来。你要是不喜欢他呢，我就不用费那个劲了，随他去了。因为他的确就是那样的人，动不动就生气，就冷战。可烦人了。”

“……烦人就算了。”

徐小凡一激动把脸上的面膜都撕了，顶着一张白花花，半条眉毛的白脸，道：

“可不能这么说。他烦是烦了点，但人真的是不错的。你跟他在一起，不会吃亏的，我放心。”

关蔚绫道：

“你也说了，他烦人。”

徐小凡一边往脸上拍东西，一边对着镜头左顾右盼，想看看自己贴了面膜后的成果，道：

“老余还是个好男人，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而且，他生气，跟你冷战，绝对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很在意你的事情。”

这话关蔚绫就听不懂了，没等徐小凡说完，就打断她，道：

“什么就很在意我的事情，什么意思？我什么事情？要他这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