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呼吸间,文武百官们已经完全退出了殿堂。
整个殿堂看起来空荡荡的。
祁天宫缓缓地走近了几步,面无表情地说道:
“几位远道而来,想必也甚是疲惫了,待会我派人好好安置几位。”
“待几位养好精神状态后,我便再派人专门带领几位游玩大幽朝廷之下的繁华郡城。”
“那就有劳你了。”陆长歌看着祁天宫,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随后,陆长歌几人便跟在祁天宫身后退出了朝堂。
朝廷之外的天气变得更热了,没有一丝微风。
祁天宫派了一位侍卫,特意把陆长歌几人带到了一间比原先更为豪华的屋子里。
此时已值正午时分,这侍卫恭敬地说道:“请几位在屋子里歇息片刻,我去给你们准备饭食。”
“记得给我们准备多一点好酒好菜啊!”
“我饭量比较大!”
一旁的段无名听见这侍卫说要给他们准备饭食,他连忙补充说道。
侍卫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跑开了。
屋子里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原木清香,这让人闻起来有提神醒脑的作用。
陆长歌见圆木桌子上摆放着一套茶具,他便径直地走到圆木桌子旁,坐在了一张方形的木椅子上,开始动手泡茶。
周福昌有些犹豫,他走到了陆长歌对面的一张方形的木椅子旁,并坐了下去,一只手肘枕着圆木桌子,侧着身子看着陆长歌,脸上带着几分不解,问道:
“小陆道长,你在殿堂里说的那番话……”
“先别说话,我在泡茶呢。”
陆长歌抬头看了一眼周福昌,嘴角里露出一抹微微笑意。
“呃,好吧。”
见陆长歌这样说,周福昌只好把内心深处的疑问先放一放,陪着陆长歌泡茶。
欧阳剑儿缓缓地走了过来,其实她也很疑惑,所以她想问清楚,于是她看着陆长歌淡淡地说道:
“你可以一边泡茶,一边解释,这并不矛盾。”
陆长歌把热好的水泡在白陶瓷壶里的茶叶上,没隔多久,甘色的茶水便从筛网里漏出来,还伴随着一股幽幽的茶香,瓷器上盛满了茶水。
陆长歌用夹子捏来四个小茶杯,并一一倒满了茶水。
动作非常娴熟流畅。
做完这些操作,陆长歌把镊子放在一旁,便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欧阳剑儿,微笑道:
“请喝茶吧,我刚泡好的。”
陆长歌隔了这么久才回复自己,欧阳剑儿也不恼怒,她迟疑地看了一眼陆长歌,然后移步上前,用她那纤细的手拿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欧阳剑儿把茶杯放在圆木桌子上,淡淡地道:
“再来一杯。”
“看来我泡的茶还行啊,要是这茶料再好一点,你应该会说再来两杯。”
听欧阳剑儿说再来一杯时,陆长歌满满的成就感,他脸上溢满了笑意。
“可以别废话吗?我只是口渴了而已。”欧阳剑儿说道。
“嘴硬,明明就是我泡的茶好喝。”陆长歌一副我看穿你的神情。
欧阳剑儿干脆看向别处。
“诺。”
陆长歌帮欧阳剑儿盛满了一杯茶。
闻言,欧阳剑儿转过头来,再次把圆木桌子上那茶杯拿了起来,一饮而尽。
欧阳剑儿把茶杯放好,盘着双手,看着陆长歌,道:
“现在你总有空解释了吧?”
与欧阳剑儿对视了一眼,陆长歌挑了挑眉,先是不理会她。
他转过头,招呼着坐在圆木桌子对面的周福昌和在屋子里四处摸索的段无名喝茶。
见陆长歌这样,欧阳剑儿也有些不耐烦了,她直直地盯着他,直直地说道:
“要是因为你而误事了,看你怎么办!”
这一下,陆长歌总算是认真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正前方盘着双手的欧阳剑儿,只见他平静的说道:
“如果不是为了把那个国师安全的弄回大周国,我会这样子做吗?”
“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个破郡城有什么好看的吧?”
听到陆长歌说的这些话,欧阳剑儿清秀的眉头也是微微的舒展开了,最初她还真的以为陆长歌为了贪图享乐呢。
她不解的看着陆长歌,问:
“什么意思?”
“周老爷,你解释她听吧,我先喝口茶水,免得放凉了影响口感。”
陆长歌干脆就不解释了,他对周福昌说完这话便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周福昌点了点头,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再把昨夜陆长歌与他说得话重复了一遍……
大概过了半刻。
周福昌终于把话说完了,他几乎没有停顿,他说得口干舌燥,连忙也给自己斟满一杯茶水,一口喝干。
听完周福昌的赘述,欧阳剑儿走到了远处的一张方形靠背的椅子前,并直直地坐了下去,陷入了沉默。
段无名摸着肚子从远处缓缓走来,他刚才也是一边摸索着屋子里的事物,一边倾听着周福昌的赘述。
段无名看着陆长歌,突然说了一句:“你为什么就这么确定国师会出事?”
“这是个好问题,但你不能知道答案。”陆长歌抬起头看了一眼段无名,微微一笑,说道。
“为什么不能?”
段无名听到这话,不由愣住了。
“因为你的用处不在这里,所以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陆长歌解释说道。
“什么叫我的用处不在这里,我也是来护送国师的好嘛!”段无名一听到陆长歌这话,当即就不乐意了。
“你的实力这么厉害,你的用处当然是挡在我们前面打架的啦,我们说的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你就没必要知道这些小事啦!”
陆长歌马马虎虎地搪塞着段无名的追问。
果然。
听到这话,段无名果真不再追问了,他还特意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沉思的欧阳剑儿,说道:
“好吧,要是护送国师的途中真发生了什么意外,我挡着。至于这些事还真是小事。”
毕竟,作为大周国第二十六届的武修状元,玄境九重后期的实力,段无名他对自己有很大的自信。
尽管早已看穿一切,但见段无名这迷之自信,陆长歌就想笑,但他克制的很好。
来自京城段家的二公子,武修状元,应该还没碰过什么大风大浪吧,就让这次算他碰碰壁就好了。
没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就应该碰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