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幺幺此时此刻正躺在医院的床上,双眼空洞无神的望向窗外。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救了,现在只是靠着这些仪器支撑着。
“白幺幺,有人来看你了。”白幺幺听到门外传来护士的声音,木讷的将头转向门外。
白幺幺想不到谁会来看她一个将死之人。自己无父无母的,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中国农业大学的植物栽培专业。
而之后又跟着自己研究生的导师一起研究课题,但是就是因为课题的研究,自己不小心喝掉了本来应该拿去浇灌作物的药水。
就是因为这样,白幺幺现在才会躺在医院的床上。而成如今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幺幺啊,这是我给你带来的水果还有一些营养品。”来看白幺幺的正是她的导师万教授。
白幺幺此时此刻说不出来话,只能“啊…啊…啊啊”的叫。她的嗓子早就被那个药水给弄哑了,而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治疗的方法,白幺幺基本上已经放弃了。
“幺幺啊,你要相信医院,现在国家这么强大,一定会有办法治好你的,你放心,这次的医疗费用全部都由研究所出。”万教授以为白幺幺是因为担心医疗费没有着落,连忙安慰她。
白幺幺的眼睛突然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想着,谁在乎那个医疗费啊,我这根本就是没救了好吧。
白幺幺不想多说什么,索性就把眼睛闭上了。
万教授一看,人家眼睛都闭上了,自己也不过多打扰了,“那幺幺,你就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等万教授离开之后,白幺幺又将眼睛睁开,依旧是一双空洞无神的双眼。
到了傍晚,秋天的晚风十分的凉,而白幺幺住的是单间,护士也很少来,所以这房间的窗户从白天一直开到现在。
白幺幺被冻的睡不着,神志也不太清楚,大概自己快要死了吧。
她的双眼慢慢的闭合上,“阿秋…”一阵冷意让她打了一个喷嚏。
再一次睁眼,白幺幺发现自己周围不是医院的白墙,而是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
木质的床上挂着淡粉色的纱帐,床的斜对面是一个梳妆台,上面摆放着一面铜镜和一个檀木盒子,大概是女儿家装首饰用的吧。
往旁边一看,是一张木桌,上面摆放着茶具还有插花,在往旁边挪一下就是一张矮脚书桌,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张画,虽不能辨出,但是也能看见画上的女子乃是明眸皓齿煞是好看。
屋子的右边用一扇屏风给遮挡起来了,但还是能隐约的能看得出来那是一面柜子,上面好像还雕刻了一些东西,实在是辨别不出来那是花纹或是什么。
就在白幺幺还在观察周围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声,“老爷,这是要去看小幺吗?”这女人口中的小幺便是白幺幺了。显然在刚刚这女人就进了白幺幺的房间。
而这女人便是白幺幺的母亲上官海棠。
“嗯,昨日听说小幺与人打架伤了额头,今日不放心便过来看看。”说话的这个中年男子便是白幺幺的父亲白承安,他的语气里都透露着焦急,而又不紧不慢的。
“小幺已经昏睡一天了,大夫说她今日应该会醒过来。”上官海棠神情略带伤感,毕竟白幺幺可是他们家唯一的女孩,大家都可宝贵着她了。
“我进去看看就好,就不打扰到小幺休息了。”白承安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而本来睁眼的白幺幺听到响动,就将眼睛闭了起来。
白幺幺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唯一确定的就是自己穿越了。而且还穿越到一个小屁孩的身上,所以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装睡。
白承安微微叹气,看了一眼白幺幺额头上的伤口,说大也不大,其实就是被磕了一下,这大概是因为白幺幺从小身体就不太好的问题,所以才导致昏迷这么久。
白承安也没有在房间里过多的停留,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就走出去了。
白幺幺听到动静之后,睁开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看见没人之后就下床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能看出来这个房间的主人是很受宠爱的,用的东西就很精致。
就连那铜镜上的花纹都是分明的,还有那木桌上的茶具,也是十分精巧,檀木盒子里装的全是首饰,每一件都是巧夺天工。
白幺幺又往屏风后走去,那是一个木制衣柜,外面雕刻着一只猫的外形。
她再回过去,看了眼桌上的画,画中的女子赫然就是刚刚在铜镜面前的自己。
可以说这副皮囊的样貌是顶好的,这小肉脸,看着模样也就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
铜镜中的女子肤若凝脂,淡扫蛾眉,眸含秋水,唇红齿白的,但是额头那一道疤痕略微影响了一丝美感,不过问题也不大,依旧是一个美女子。
这可能就是古书上写的那些才十一二岁的女子便是倾国倾城了吧。
就当白幺幺还在欣赏自己这副新皮囊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她还没来的及反应。
就被来的人看见,“白幺幺,你醒了啊。”
白幺幺看了一眼这人也是一个美男胚子,不是同于现代男星的那种美,而此人正是白幺幺的二哥白辞。
细看眉眼确实与白幺幺的有点相似。
但是白幺幺却不知道来人是谁。唯一确定的是身体的这个主人和自己的名字居然是一样的,叫做白幺幺。
“你……”白幺幺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怕自己一说话就露馅。
“怎么?磕了一下脑袋连你二哥都给忘了?”白辞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就啃了起来。
自己还因为白幺幺被磕脑袋还挨了一顿板子,辛好习惯了,不然又是个几天下不了床。
白幺幺却在心底盘算着,那刚刚来的那个男人,看年纪应该是原身的爹爹了吧。
还有就是磕脑袋?这原身不会这么娇弱吧,磕一下脑袋就呜呼掉了?
不过白幺幺也没有多想,既然老天爷让自己重新活过来了,那就得好好活着。
“啊…二哥?”白幺幺起身走到桌子前坐下了,“就是这脑袋磕了,有些事情记得迷迷糊糊的。”
白幺幺想着,自己也看过那么基本穿越小说,一般这种就应该装作失忆或者记忆错乱啥的。
索性自己就有样学样。
白辞听到白幺幺叫自己二哥,直接愣住了,手中的果子滚落在地上,“哈哈哈哈……没想到我白辞有生之年还能听到白幺幺叫我一声二哥。
不过,你这脑袋没事吧?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知道我叫什么吗?你还记得你爹爹娘亲都叫什么吗?”
白幺幺看着眼前的人,笑得就如同一个疯子一样。自己叫二哥有什么不对的吗?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白幺幺还是摇了摇脑袋。
“白幺幺,你说吧,你是不是脑袋撞坏了。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说着白辞就动手扒拉她的脑袋,“你可是从六七岁开始就没有叫过我二哥了,还有你怎么能忘记爹爹和娘亲?到时候娘亲肯定会伤心的。”
随后又不知道白辞在自言自语一些什么,过后又看着白幺幺,表情很严肃的样子。
“白幺幺,我给你说,你是我们白府的三小姐,我是你二哥叫白辞,然后你还有一个大哥叫白璟,爹爹叫白承安,娘亲叫上官海棠,你这些一定要记清楚,以后可不能忘了。”
听着白辞的话,这么说白幺幺平时都不叫他二哥,而是直接叫名字的。
还有就是这白辞,居然丝毫不怀疑自己?还给自己补记忆?
现在算是对这些有了一点了解,可是这只知道名字不知道脸长什么样也白搭啊?
正当白幺幺在盘算着怎么和他说话时,白辞就又开口了,“对了,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去告诉爹爹和娘亲了。”
白幺幺刚想叫住他,可是却不见人影了。
白幺幺还没有做好见父母的准备,因为在现代的时候从来没有感受过爸妈的爱,她还一时间有点适应不了,更害怕自己突然露馅。
白幺幺想着自己现在应该要组织一下语言,想想等会该怎么说才不会穿帮。
但是自己也不知道这些情况,所以最终白幺幺决定,自己还是不说话为好。毕竟说的越多si的越快。
再说了自己对这个新的环境一点也不了解,虽然说刚刚知道了一些,万一露馅了岂不是很不好。可是转念一想,现在自己就是这个原主,自己就是她,她就是自己,没有什么好穿帮的,大不了等会撒个谎,脑袋磕了,记不太清,混混就好了,反正在白辞那里谎也已经撒了。
想到这里白幺幺松了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葡萄,一颗一颗的拧下来,塞嘴里。
紫色的葡萄汁,微微沾上嘴角,白幺幺伸出舌尖一卷,悉数都进入自己的嘴里,一个字’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