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一切你都不要了吗?”承意声音沙哑得厉害。
玉临天抵着她的额头:“不要,我什么都不要,你就是我的一切。”
承意眼睛酸酸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眼里流动。
“对不起,对不起。”她终于没能忍住,带着哭音,一遍遍地重复。
一个人的改变,从来都不是单一的。她的改变,她的随性,毁了两个人的人生。
他们都深深爱着她,可她从来没有回报给他们同等的爱。只是因为以及那些看起来其实廉价的感情,就给了他们一一生的承诺与期许。
她只知道困在自己的世界里,只能看到他不好的一面,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改变全部都是因为自己。
他轻轻地抚摸着承意的背,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她:“那么,阿元还要丢下我吗?”
承意不说话,眼睛红红的,她闭上眼睛,将要流下的眼泪被淹没在黑暗中。
“阿元,所有的错,我都会改的,以前做的事情,若是你生气,你打我骂我,怎么样都好,只要不要离开我,你喜欢做什么,我再也不干涉了好不好?”
玉临天以为承意还是不肯原谅他,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阿元可是在怪我对……女儿太狠心了?”
何止是狠心,他简直恨不得杀了这个她与那个男人的女儿,哪怕只是前世的女儿,也足够让他发狂。
是啊,怎么能不怪,那可是她的亲生女儿,血脉相连,她哭一声,承意的心都要碎了。
那个人,那个她爱着的男人,从来不掩饰他的杀意,她永远不会忘记,他口口声声叫着她“孽种”的模样。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孩子,孩子跟在我身边,也注定不能健康成长,所以我已经将她送去了玉明泽身边,只想让她好好地成长,可你还是容不下她。”
承意只是平静地叙述这个事实。
承意知道,玉临天知道,这是横在他们之间的一道坎,若是处理不好,他们之间永远都会有裂痕。
“我是容不下她。”玉临天没有反驳。他答应了承意,不再欺骗她。
“阿元,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不想让任何人来插入我们之间,就算是你我的孩子也不行。何况”
他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那是你和他的女儿,你要我如何忍受一个你和别的男人的孩子在我眼前,要我如何忍受,才能让自己不去想你们是不是还有情,是不是还想着你们一家团圆,又是不是会因为孩子和他多了什么牵扯?”
“阿元,我不想伤害她的,我不想你难过,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他的手甚至有些颤抖,“看到她,我总会想起以前来,想起你们才是一家人,那是你们的女儿,不是我的……你也不是我的……”
他的脸上还带着莫名的惶恐,那种揪心的感觉,那种在痛苦中煎熬的感觉,他再也不想拥有了。
“阿元,你说我容不下她,那换做是你,你又当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