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筠儿的手背,像安慰以前的宠儿一般,筠儿冷得瑟瑟发抖,嘴唇都青紫了,除了穿着单薄,却没有见什么伤。
筠儿像是受惊的小鹿回到了母亲身边,还好主子还“活着”,“公主,要不我们跑吧。”
眼下除了跑,落在这兄妹手里绝对不会好过的。
羲禾望向窗外,左手握着筠儿,筠儿身上开始暖起来,公主不畏严寒,是冬日里的暖阳,她觉得公主就是仙女下凡,白嫩的手传来温暖。
筠儿心疼,那么好的公主,本该顺遂的过一生的。
“走吧,我们回房梳洗一下,等下有人要来。”
筠儿眼睛看不清,羲禾只能扶着筠儿,筠儿惶恐,这是琼澜最尊贵的公主啊,“公主,您快跑吧,别管奴婢了,奴婢双眼已瞎,伺候不了您了,我只是一个累赘。”
说着又泪流满面,突然想起什么,对对,去找大皇子,筠儿突然激动起来。
“大公主,你快跑,你去找景珩殿下,他会救您的,他不会让您受委屈的。”
羲禾眼神一暗,古景珩,原主的亲哥哥,不爱父皇母后爱她爱的少,摘星星都愿博小妹一笑的存在。
父皇母后已故,古璞言继位,前后不过一天,明日就召开继位大典,里面没有猫腻,谁信?
父皇会不传位给哥哥这个太子给他?呵…
我可不是原主,拥有慈悲心。
“别想了,信息传不到哥哥那,朝中应该是有人叛变了,这是蓄谋已久。”
如今法力低微,自保还有点问题,要去边塞找景珩,去不了,这条路行不通。
浴桶还有很多冷水,都快成冰了,羲禾摸了摸水,意念一动,浴桶冒出了蒸蒸热气。
“筠儿跟我一起洗吧”,筠儿的眼睛看不清着实麻烦,休息几天应该可以让她恢复正常,羲禾心里盘算着。
筠儿站着没动,“公主,这不和规矩。”
羲禾一转衣裳褪去,躯体都是鞭伤,芳年十五即将及弈,这身体发育还不错,隐隐有点娇媚的感觉,过两年肯定出落得玲珑有致,怪不得让人嫉妒,“筠儿想我在打一桶水?还是让你臭臭的伺候我?”
筠儿身上没有伤口,都是针眼,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针眼,这古絮柔真是好样的。
筠儿嘴巴微张,大公主好像变了,也没在扭捏,直接进桶里,大公主的浴桶是特质的,纯木,可容纳五六个人。
羲禾闭眼休息,灵气传遍四肢百骸,本想修复断臂,不行,等下让人察觉,再等等,身上的伤口都已经修复,伤疤看上去还是狰狞,里面却已经好了,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大公主从不用干这些粗活,现在洗澡水都要自己打了,筠儿觉得第一次泡澡那么舒服,身上的针眼都不痛了。
好像,能看见羲禾了,筠儿靠近了一些,能看清楚羲禾公主了,筠儿捂住嘴,“公主,我能看到你了。”
羲禾神情慵懒,“别哭了,等下哭眼睛又瞎了。”
这是用灵气升温的水,能不好么,只不过远视还是模糊的,过几天就好了。
耳旁有脚步声,这是,灵步,还有谁下凡吗?
羲禾站起身来,拿着架子上的淡黄色衣裙披上。
“你洗好了去找点吃,在大厅,不在旁边的小会客厅等我。”
一眨眼羲禾就不见了,筠儿眨了眨眼,公主升仙了吗?
刚刚的脚步声是不会错的,是灵步,凡人是不会的。
有过长廊,一片狼藉,花草树木都被践踏砍伐,没有了往日的生机盎然,都是萧条狼藉。
“来者何人,出来吧。”
空灵清澈如流水般的声音响起。
天空飞下一道白色的身影,轻鸿如燕,宛若天人。
“是太熙公主吗?好久不见”,来人嗓音清冷低沉。
羲禾一看,心里失望,一介凡人。
来人穿着一身白色长袍,腰间带了一个玻璃青玉腰带,五官精致,谪仙般的男子,那么冷的天也是衣着单薄,习武之人。
见羲禾脸上闪过失望的神色,君墨卿不解,转念一想,也正常,“在下君墨卿,你三岁那年我出使见过你。”
好老的梗啊,23世纪都不用的梗,羲禾兴致缺缺,转身就走。
君墨卿脸上的笑容一瞬间龟裂,羲禾脸上两道伤痕他还没嫌弃她,她竟然连招呼都不打走了,几个意思啊。
要不是太熙出声,他都不会出现好吗,君墨卿冷哼,脚尖一点离开了公主府。
羲禾一步一步慢慢走回去,刚刚那个是君墨卿是哪里人?脑子没有半点印象,还以为他也是仙人能助我一臂之力,想多了,仙人那么容易下凡。
今天乌云密布,今年娘是偷懒了么,你女儿下凡了,灵力如何恢复啊。
小会客厅的花也是被炸的稀巴烂,筠儿打扫干净,煮了一碗蘑菇肉丝粥和几样小菜,站在旁边等大公主回来,没有燕窝鱼翅不知公主能不能吃得惯。
身为皇帝皇后最宠爱的公主,每次都是布满十一个菜一个汤,怕浪费,每一个菜都是控制一两,精致营养。
如今,别说厨娘,一个小厮丫鬟都没了。
羲禾缓步而来,筠儿抬头,看见羲禾迈了台阶进来,冬日的阳光很沉闷,在羲禾的四周却如带光芒,一脚一步犹如九天玄女下凡,她家小姐脸毁了还是那么好看。
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冰凉,羲禾嫩白的手指扣了扣桌子,转眼又热气腾腾,筠儿没有看向桌子,想着羲禾的手又想落泪,“奴婢伺候主子吃饭,等会奴婢去问问能不能请个太医,这脸上一定要治好。”
羲禾直接拿左手喝了一口粥,没有受到右手骨裂的影响。
“坐下来赶紧吃饭,别哭,哭了就别说是我的人。”
筠儿一怔,看着羲禾从善如流的用着左手,小姐是打击太大了变了么,一定是的。
主仆不能同席,筠儿准备好了一碗稀面在角落默默吃着,羲禾皱了皱眉,这丫鬟阶级观念真重,仙界就没那么多规矩,无拘无束。
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吃完最后一口,正拿帕子擦了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