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一路快步走过一条条街道。
街面上的店铺摊位大都在开门,但因为这段时间的瘟疫和城守军队的频繁巡守,使得街道人人气很少,只有寥寥几个人,也都是行色匆匆。
穿过町和町之间的一座石桥,王景经过一处门面破旧的医馆前。
散石医馆。
上边牌匾挂着四个字。
还没走进,就看到外面有零零散散一堆人在药馆门口排着队,呜呜泱泱的。
走进一看王景发现这些人都是一些病人或者家属,有咳喘不止,有被架着的,更有直接就躺在地上的。
哭闹声,唉叹声,呻吟声,场面尽是人间悲苦。
“这瘟疫这么严重了吗?”眼前场景,让王景不由的心底泛起沉重。
停顿了一下,然后不做停留,他明白自己现在并不能帮助改变他们,反而可能会把他自己拖进去。
低着头快步经过王景,继续向前行去,又走了一个町,转角处有家药铺,破旧牌匾上写着:石娘药铺。
正是王景此行目的地。
这三娘药铺门口也有一些病人,但好歹人不多,而且大多是轻微症状的病人。
依次在后面排着队伍,没一会就到了王景,他走进药铺,只见铺子里药气弥漫,有些呛人。
一个四十多的中年妇人,穿着黑灰相间的长裙,手里正摁住一个药杵使劲的磨。
一旁四五个伙计正手忙脚乱的配药称重。
“掌柜的,我这有几个方子帮忙对着方子抓点药材。”王景出声道。
“方子拿来。”中年妇人闻言,理了理头发放下手里的东西。
“你这方子不算多生僻,不过有一方药材有一味没有,但有替代的药材,药理差不多,你可要换?”接过王景递来的方子,妇人仔细的看了一番,很快她对王景道。
“可以,那就用替代药材吧,听你的。”王景想了想,决定先听妇人,反正他都是以摸索为主。
“要几副?”
“一份要上五副吧。”王景目光落在药铺伙计忙碌的药柜上。
“五副?”妇人愣了一下,她抬头看了王景一眼,不过也没在说什么,而是吩咐手下伙计配药。
站在柜台前,看药柜上写着,虾木,柳石,无三,都是王景不认识的药材。
没一会,一大摞药材就被配好了,堆放在王景的身前。
“一共十三两。”这价格不低,怪不得说穷文富武。
王景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碎银递给妇人。
妇人接过碎银,低头沉吟了一下,然后道:“看你这方子,你是练武的吧。”
“对。”
“如果练武的话,这些药方没有肉来的实在。”妇人掌柜又理了理头发。
“肉?”王景把手中抱起的药材放下,疑惑问道。
“对,大多药材都只是温性补进,你们这些练武的确等不了温吞的,不如吃肉,不过这不是一般的肉,得是一些好肉。”妇人认真解释道。
“好肉?”王景更加不懂了。
“对。”
妇人掌柜点点头转过身去,让伙计去里屋,拿了一纸包着的肉块出来。
啪。
她把肉块往桌上一放,打开纸包,里面是泛着雪白纹理的肉,王景没见过。
“白林鹿肉,十两一斤,不二价。”
十两.....
王景牙花子一呲,感情这妇人是看上他有钱,花钱大方了。
“这是新鲜的鹿肉,另外还有长角野猪肉,渡水野牛肉,蓝毛猴子肉。金钱虫,蜈蚣,蝎子...”女掌柜零零碎碎的说了一堆各式各样的肉。
有的是干的,有的是新鲜的。
“这些肉都是城外野兽的,蕴含的血气可以让你们练武之人更快激发血气。”
“城外?”这城外不都是妖魔吗?难道这些奇怪的肉就是妖魔之肉。
沉吟了一下,王景每样都买了一点点,合起来一共花了一百一十两。
一次性这么多钱进账,让妇人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莫了她又送了王景几包跌打损伤的草药。
等他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怀抱大小的包袱,里面全是各种肉干肉块和药材。
带着各种肉,他回到柳树巷那边的家里。
一个人开始煎煮药材和肉食。
忙忙碌碌一一个时辰过去,太阳彻底升到了头顶,正照大地,已经到了正午时刻。
烟火袅袅的,王景身前的破烂木桌上摆满的大大小小的煮好的药汤和肉食。
一共十八种。
他开始一点点的尝试,每喝尝试一个,他都闭眼内观药物或肉食给他带来的变化。
虽然每次都只是一小口,但要试的太多了,等他全试完,又是一个时辰后了。
最后他得出,那妇人掌柜并没有骗他,药方所带来的提升远低于这些城外野兽肉食所带来的能量。
不过这也可能是王景手中的药方和药材太过于低级。
十八种,其中有两种提升最高,那就是白林鹿肉和石子蛇。
只是半斤肉就提高了王景半日静坐修炼的量了。
不过这些人好处是好,但有个缺点,就是热量太大,每次吃完王景浑身都会不自主的发烫。
反观药汤就不同,它的药理是缓缓而进,虽然小却胜在温和。
王景决定以后就药汤和肉食一起,反正他不缺钱,有的是钱。
把剩下的打包好,王景提着吃不完的肉食和药汤出了门。
出门右转,过三户人家就是王小梅的家。
此时她正在拳馆,家中只有一个正四五岁玩泥巴的弟弟。
王小梅家中三口人,她娘生下她弟弟的时候就染病去世了,留着她和她弟还有她爹三人。
没有了娘,她爹和她就撑起了家中的全部,其中她爹在这片也算是一个人物。
这人物并不是他很能打,而是重情义,当年为了一个兄弟导致自己的一条胳膊被废了,现在在一家酒楼给人当厨子做事。
勉强够三人花销。
不过这花销等到王小梅练武以后,就开始捉襟见肘了。
“王狗子,这些你拿着,别自己偷吃,等你姐来了再吃,记住一次不能吃太多。”王景把擦着鼻涕的王狗子从地上拎起,拍了拍他身上的土,温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