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夕阳下,张怀载着貂蝉漫步在街头。
沿途,满是手戴枷锁的俘虏。
如今,他赢了。
董卓被斩首,牛辅烧成了焦炭,李儒下落不明……就连王允、士孙瑞等人皆葬身王府。
整个长安……他再无敌手。
百姓们兴高采烈地迎接他,城内守军发自心底地敬佩他,就连沉默了整个下午的貂蝉也开口说道:“恭喜……中...将军……”
一将功成万骨枯。
张怀倒不是心软,只是有些感慨。
时光匆匆,眨眼万年。
那些活跃在史书的豪杰你方唱罢我登场。
天地山川,浩浩万物。
又有谁能少年永驻?
“驾!”
张怀勒紧缰绳,在金光照耀下挥舞马鞭,尽显豪气。
一白一红。
二人如书生和戏子,又似医官与侍女。
“貂蝉啊,本将问问你,在这世间可有永不改变之物吗?”
张怀回头,清秀的脸庞闪着金光,轻声问道。
貂蝉嘟着红唇,她还未从丧父之痛走出来,淡淡道:“民女...民女只太阳东升西落从未变过。”
“太阳?”
张怀抓紧她冰冷而白皙的手,笑道:“可太阳终有一日会烧为灰烬,何谈永远呢?”
“那?”
貂蝉一双大眼看向张怀的背影,小声嘀咕道:“那将军说说,何物能永不改变...”
张怀把马鞭塞回腰间,回头指向貂蝉道:“你啊,岁月从不败美人呐,哈哈哈哈...”
美人?
他这是在夸我?
听着他爽朗的笑声,貂蝉不禁咬紧红唇,谦虚道:“将军言重了...民女不过一介布衣,幸得将军……”
说到这,貂蝉顿了顿。
眼前这男人是她杀父仇人,可她心里为何却对张怀恨不起来呢?
“幸得什么?”
张怀回头看向美艳动人的貂蝉,今日她不仅涂了红唇,就连眼角都抹了红胭脂。
貂蝉被他这一举动弄得心乱如麻,白玉般的小脸变为红色,低声道:“幸得将军...宠爱...”
“好词!”
张怀把头扭回去,看着前方的夕阳大笑道:“婵儿果真是聪明,本将还未娶你,便已知本将会宠爱你,哈哈哈哈……”
“什么?!”
貂蝉抓紧他的铠甲,辩解道:“民女不是这个意思!民女是说……”
张怀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一路向家中奔驰而去。
……
城内,张府。
把貂蝉轻轻扶下马,张怀领着她走进屋内。
侍卫们倒是尽职尽责,守在董白屋前寸步不离。
“中郎将……”
他们还不知道张怀已经升官,延续传统招呼道。
“辛苦了。”
张怀掏出一把铜钱,递过去说道:“兄弟们买点酒喝,天黑之前回来守大门。”
“谢中郎将!”
侍卫们喜笑颜开,接过钱三五成群地离开了。
“吱呀~”
张怀轻轻推开门,董白听到响动下意识回头,看见他毫发无损的回来,大喜过望。
“哥哥!”
董白冲到张怀身前,激动地说道:“你可急死我了!日出你就走了,到日落才回来!”
“好啦好啦。”
张怀抱紧董白,温柔地安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没事的白儿。”
貂蝉站在一旁,看着你侬我侬的二人,尴尬地准备离开。
谁料,董白注意到了她,向着张怀问道:“这是谁家的女子,生得倒是俊美。”
张怀从她话里听出了浓浓的阴阳怪气,连声回道:“司徒义女,名叫貂蝉,今日被我所救...”
“哦~”
董白似笑非笑地点点头,旋即向貂蝉冷冷地问道:“你乃司徒义女,不跟着司徒回家,跟我哥哥做什么?”
这简直就是伤口里撒孜然啊!
貂蝉都快忘了这茬,经过董白这么一提醒,心如死灰地回道:“民女义父已亡,眼下无处可去,不过小姐放心,民女这就离开……”
说罢,貂蝉起身向门外走去。
张怀夹在中间没有办法,说句实话,两个都喜欢,手心手背都是肉……
幸好。
董白这小妮子虽然醋性大,但她识大体。
“去哪啊?”
只见董白唰得拦在貂蝉面前,平淡地说道:“这兵荒马乱的年头,你生得如此动人,就不怕被那群士兵抢走做媳妇?”
“你……”
貂蝉低下头,委屈地回道:“民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小姐想怎样?”
董白手指向一间客房,笑道:“你今日就住在那里吧,便宜了那群大头兵还不如便宜了哥哥。”
什么?!
貂蝉抬头,眼神中满是疑惑。
她没想到董白这等刁难之女,竟然能轻易饶过自己。
张怀也没想到,他都做好把貂蝉偷偷养在城里的打算了。
现在好了,董白主动提出分住,省了不少麻烦。
“喂?”
董白拍了拍貂蝉,开口道:“怎么?都不谢我吗?好歹也是书香门第,这个礼节都不知道吗?”
貂蝉神情复杂地看向客房,随即回头答道:“民女……民女谢过小姐。”
董白和貂蝉,就像两个极端。
一个身材娇小,有些蛮横爱吃醋。
一个身材高挑,知书达礼心宽容。
董白就像路边红花,随处可见很接地气。
貂蝉就像天山雪莲,不染世俗沁人心脾。
张怀是很开心,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家已经齐了,接下来他可以放心治理长安城了。
不多时,貂蝉与董白闲聊几句后匆匆离开。
屋内。
只剩下他与董白二人。
回到桌子旁,董白接下来做出的动作让张怀惊在原地。
只见她靠着张怀的肩膀,泪水喷涌而出。
“哥哥……祖父他……祖父他真的走了吗?”
尽管董卓逼死了她父亲,可毕竟亲情摆在那里,血脉是难以切除的纽带。
张怀紧紧把她拥在怀中,轻声安慰道:“走了.……明日白儿就别出门了,外面危险。”
董白忽地想到什么,连胜问道:“明日可是要诛连九族?!”
张怀不想隐瞒,答道:“嗯……明日午时,白儿好生在家待着,定会无事。”
这就是汉末时期女子的悲哀,一面是家族,一面是枕边人。
两难之下,她们只能选择枕边人。
就像曹节,明知她兄弟曹丕野心勃勃,还是义无反顾站在刘协这边。
再比如夏侯氏,被张飞抢走后终身没有踏进魏境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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