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地球上的鬼到底是什么概念。”

“就是人害怕的一种幽灵。碰不见摸不到，但是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

“感觉和实在的关系需要论证。”古吉亚说。

绣绣捂住嘴巴。她发现自己，居然可以不用开口说话，也可以表达和接收语言。

“嘘”。古吉亚示意她不要声张。

作为银河系最智慧的主宰。古吉亚改造人类的方法，显然，要比双枪高明多了。一些基本的改造是不需要做手术的。他可以用身体发射一些电磁波，在体外就可以轻微地改变人类的基因序列。但是只是一小部分的。造成某种程度上的“基因变异”。而且，这种改变对古吉亚来说，完全是“可视的”，地球人对于他来说，终归是一种简单的生物，他可以对所有的地球人，进行一种“庖丁解牛”的过程。

地球人是高级文明外星人的低配版。

古吉亚改变了绣绣的大脑中负责语言的那部分区域的一部分基因。让她可以无声地对自己“表达意见”。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对我点穴了吗？为什么我说不出话来，但是却可以交流呢？”“点穴？你们地球上自己发明的东西还真多。先来解释一下鬼。”“我也不知道真实的世界上有没有鬼，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但是好多人，遇见一些奇怪的现象的时候，就会说自己遇见鬼了。”“比如说？”“比如说，夜黑风高的晚上，一个人走在墓地周围，会碰到绿色的鬼火，还有鬼哭狼嚎，会走不动路，就像被鬼拽住了脚。”“呵呵，有意思。自燃的矿物，火。人类，火。高温，燃烧，原子碰撞，文明。外星人，实验，墓地。地球人体质构造。”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说给我自己听的，你不需要懂。”

古吉亚有的时候会提取和总结一些地球上的关键信息，而且他很喜欢地球语言中的简单陈述句，尤其是中的主谓宾结构。“我哪里知道，我也只是听说。夜晚10点以后，我就不出门了。从前照顾我的奶奶说，女孩子的体质弱，容易吸收到一些不好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之类的。”“你不相信外星人？你相信照顾你的奶奶？”

“有问题吗？好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实物舱室了。里面有所有的科学家研制的高精尖宇宙飞船，火箭，太空舱的模型。”“这里有模型。”“等等，不要以为我们研制不出实物。现在的所有理论，已经经过了反复的测验了，只要物资一批下来，马上就可以制作。”绣绣有点淡淡的害怕，一直以来，上面的意思是。所有工作人员的工作性质和内容都一定要保密，连家属都不可以透露。如果现在她的行为被发现了，会承受到相当严重的惩罚。

“理论？信息？带我看。”

“不行，我进不去啊，带你看模型就已经很冒险了。”“送资料进去，我跟着你。”

绣绣有点着急了：“你真的是外星人的话，把我们的核心资料都拿去了，到时候就会来攻打我们地球。我们的地球就会毁灭的。”她定住在一个地方。

过路了几个同事，腋窝下夹着很多资料，脚步匆匆，航空航天研究所，集中了全国最高精尖的人才。但是，人才，有的时候从外表上看不出来，除了像绣绣这样“武力”出身的人。大多数的人才都穿着中规中矩的素色服装，戴厚厚的黑框眼镜。不施粉黛。路过绣绣身边的时候，几乎都会不由自主地扶一下鼻梁上方的小横杠。

“林同志，需要帮忙吗？”终于有个不羞涩腼腆的人肯问一问绣绣了。

“哦哦，没事没事，可能是早饭吃的太少了，有一点头晕，站着休息一下。”

绣绣扶着额头。她再一次惊讶地发现，自己可以在无声和有声语言之间，来回自如地切换。这是这个时候的她，好想找个人求证一下啊。这种现象未免也太神奇了。

“林同志，杨主任和小李同志那边有消息了吗？”绣绣根本没有听清他的文化，她还沉浸一种神奇又孤独的感觉之中，她突然间了然了，孤独就是自己跟所有的人都不一样啊。

这位中年的负责研究理论物理的教授，看绣绣不说话，以为是说到了什么不该说的地方，马上很抱歉地说：“哦哦，对不起对不起，林同志，我只是很关心，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找到解决办法的，我先走了。”

他快步地走开了，半路还不由自主地摇摇头，心里想说：“哎，多好的一个人啊，愣是给这项目逼疯了。”他还默默自己的“地中海”，心想说：“幸亏啊，我只是掉头发，还没有疯，真好！”

此时的绣绣和古吉亚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大楼的外廊上。悠悠的风似乎来自四面八方。绣绣突然很好奇，如果这时候一把把这个矮个子，微微笑，大眼睛，自称是外星人的生物推下去会怎么样。

“不要想，不可能，我不会死。”古吉亚首先开口。

“你知道我想什么？”“我知道你的所有意识。地球时间18小时8分52的时间，我跟你说过这个问题。”

绣绣站住不动，虽然神不知鬼不觉，她还是不敢。

“外星人的智慧优于地球人的智慧，林绣绣不能阻挡。外星人毁灭地球人，旦夕之间，林绣绣不能阻挡。林绣绣带我去看好玩的东西。”啊，古吉亚发现自己太爱这种主谓宾的简单称述句了，简直是完美。

“不带，你居然敢威胁我。我生气了，不带就不带。”绣绣的两只手，手心抵在一起。开出一朵花的模样。她看着所里面，秋季盛放的枫叶。各种层次的红色，飘飘扬扬。啊，她好像作诗一首：枫叶

飘扬

何时

带走我的心

安放在一个

不会哭泣的地方。

再一转眼。古吉亚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