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枪，先别进去。”

“怎么了？”

“可能是陷阱。”

“陷阱？钉子首领，我不太能够明白你说的陷阱是什么意思？是要捕获我们几个吗？我觉得在这样的远古的地球时代，没有人会说假话，你看，这里到处的的确确充满了一些很不一样的事情，难道不是吗？这里到处都是外星人，没有人需要把我们抓过去做研究。”

反正鹿儿已经不是第一次抢双枪的话怎么说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个地方我好像来过。”

“什么意思？”

钉子首领难得的启动了情感模式，眉头此刻正拧成一团，以表示思考的纠结。

“同样的宫殿，同样的给我们鞋子的人，同样的羊毛地毯。”

“钉子首领，也许，只是你的思维系统出现了暂时的重影现象。”

“不，不可能重影，我有区分的坐标。他。”

钉子首领指向阿昆。

“我？”

“对，思维系统的重影指的是对事物的体认出现了暂时的重合，也就是说对象的信息极其类似，于是我们机器人的神经就把类似的信息归为一类。而这一次，绝对不是类似的信息那么简单。”

“那是什么意思？”

“咬自己尾巴的蛇？”

阿昆越听他们说，越怀疑自己的智商。

“哎呀，反正都现在这样了，你们就不要打谜语了，能不能好好说话。”

“阿昆，你是不是做过什么坏事？”

“我……你看我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做过坏事。”阿昆表面上打着哈哈，其实内心紧张得要死要死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按理说就是你们地球人所讲的十八层地狱。一般的地球人是进不来的。”

“哈哈哈，你又骗我，这么漂亮的地方，怎么会是地狱呢？”

“因为这里是紧贴地球实质内核的一个地方。地球的时空是多重的。可以分为一层又一层，直至无穷多层。”

“这一层，有着无尽的绮丽和繁华。可能终究都是幻像。”

“地狱不应该是有着牛鬼蛇神，阎王，油锅，刀山什么邪恶的东西的嘛。”阿昆不停地干咽口水，心跳到嗓子眼。钉子首领的确是快要戳穿他的秘密了，就差一点点。像一层薄纸，不过在接受最后的审判之时。他还是像个小学生一样，有很多不懂的问题。

“没有人来过这里，记住，你是第一个。”

“我已经死了吗？”

“没有，如你所说，这里的确盛放着许多灵魂，但你就是那第一个没有灵肉分离，就来这里的人了。”

“为什么？”

“因为灵魂很轻盈，能够承受住这里的时空压力。”

“这里能有什么压力？”

“你把身上的惩罚衣脱了，就知道有什么压力了。”鹿儿再也受不了阿昆像一个白痴一样问东问西了。他真的一点宇宙常识都没有。而她也不小心变成了一个专制的外星人，想当年，她也是这样的啊。什么都不懂，要不是有芯片，她能懂什么呢。

以上的这些小声的戚戚绰绰的对话。都发生自等待金殿国王召见的空隙。他们已经换上了很别致的棕色棉麻质感的道袍。盘腿坐在金殿大门外的围廊边。

沉默有顷，阿昆还是想可以打破这种沉默。他再也坐不下去了。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就非要说这里是什么地狱呢，没有牛鬼蛇神，刀山，油锅，青面獠牙的鬼这些都没有啊。”

“你说的这些，外围的多重世界也有。想想你们的21世纪，这样恐怖邪恶的事情还少吗？”

“你是说现实里的坏人，比地狱的饿鬼还恐怖？”

“对，像你这样的人。”鹿儿不适宜地又插入一句。阿昆在她的眼中可以算作是透明的了。她早已摄取完毕关于阿昆所有的信息。包括阿霞的事在内。

阿昆已经无力反驳，便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是的，我对于她来说可能是坏人，可是我很无奈，我根本无力选择这个世界，哦，对，21世纪的很多东西。我是身不由己！”

“坏人都是这么说。”

“阿霞在这里吗？”

“你想她死吗？”

“不不不，我只想见到她。”

“见到她又怎么样，以前不管她的死活，现在你又想得到些什么。没想到你们21世纪的人，这么的贪得无厌。”

“啊。呜呜呜”，被鹿儿这么一说。阿昆简直是要委屈死了。他根本吵不过眼前这个可以拎着他起来飞的女人。他颜面而泣。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说我，我真的不是坏人啊。我给她吃给她用，没有让她花过一分钱啊。阿昆的哭声就像深山悬崖边的狼叫。呜呜咽咽。

“好了，鹿儿，你就不要再开他的玩笑了。”还是双枪说话公道。

“钉子首领，你是说，这是你曾经到达过的时空。”

“是的没错。”

“你在执行任务？”

“是的，当时不知道竟然跟你现在的任务有关。”

“什么样的任务？”

“他的名字叫缇零。是带给地球符号的人。”

“符号？”

“是的，他发明了文字。”

钉子首领每当想到往事的时候，眉毛也是拧成一团，拧成一团的眉毛，是他激烈的情感表现。“哎，如果早点捉到他，可能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情了。”

“什么？你是说地球文明的这些事情吗？”

“缇零是一个白星人，他尝试在地球移植一整套白星的符号系统给地球。让动物和全陆地的人类都使用符号。那么地球上所有的东西，就都会是白星的财产了。”

“所以呢。”

“他犯了严重地，利用幼小星球的罪。如果不是我来抓他，他的目的就实现了。不会像现在的地球这样，语言不通。动物和人类之间不能交流……”

“你没有抓到他？”

“是的，他被别人救走了。本来惩罚衣都已经穿到他的身上了。也使用超能量的闪电让他昏迷了。要不是星际中心要拿他回去复制信息。我想，他不会被那一团气带走……”

“我们要见的国王，就是你说的缇零吗？”

问题的关键还是来了。这是一种宿命的轮回。钉子首领就像要自己尾巴的蛇。他陷入了永远无法完成任务的无尽痛苦之中。就像西西弗斯。”

“这一次你可以抓到他了。”

“不，我永远也抓不到他。有人在保护他。”钉子首领最后说完。另外一个年纪稍大的管家模样的人出现了。鞠躬，伸手，邀请他们往大殿的大门，乃至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