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③怒目而视(1 / 1)18喵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我?”突然间,他认真了起来:“历丹六皇子,先后嫡子,睿王齐慕白。”之后转头对我粲然一笑:“现在多了一个,你的夫君。”

果然,正经不过三秒。

“这条,是我送你的。”

我别过头去。没再理他,但现在至少可以确定,暂时,我还没有危险。可齐慕白他并非良人,官场数载,有些我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他齐慕白绝不是这副表面温润模样。

我缕着脑中的思路,太子身上的味道,那苦茶味,那日初蕴死的时候也有的。那日屋中好像放着两杯茶,而初蕴一直觉得茶苦,也不能排除是哥哥“招待”她的。

可回来那么多日,两人几乎没什么交集,怎么就那天叫她去?就为了杀她?

还有父亲死的那天,是在城外,我还在上朝。原本打算下了朝我们三个人一同去踏青的,可为何他一人先出去了。

而哥哥怎么那么巧,这边刚入殡,我派人去的时间,也对不上。昔日的猜想又一次浮出水面。我不禁有些寒心酸鼻。

想着,想着,我心中渐渐多了一个可怕的猜想:父亲的死难不成也与他有关。可随即,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不会的,他是我的兄长,身上的血液是相同的,他不会的。

有些烦闷,我睁开了眼睛,齐慕白依然闭目静坐——眉眼轻松的散开,安若处子,如此恬静。见他这副面孔,突然间心顺了很多,其实东辽大账之后,我也会偶尔想起这副面孔,不仅是因为模样,更是他的利落,事情安排的环环相扣。更有一种钦佩之感。

没想到,再见面,竟是我们成亲?

我偷看着,甚至想伸手去碰一下他那嫩白的皮肤。一个男子,怎会保养的这么好。

只是这个人身上有太多谜团了。我无奈的叹了叹,又重新闭目休息。只是这次,我没再想别的,脑子里却出现了他的脸。对我笑着,跟前几次不同,不是轻笑,是一种暖到骨子里的温柔。

车马继续前行,我掀帘看过去,却发现不是回萃南别院,而是另一个院子,看起来挺简朴的。

车停了,他便叫我下去。

“这是哪?”下来才发现,这根本不是简朴,是破旧。

“带你去见一个人。”说着叩响了门,不一会一个侍女探出头来,看见齐慕白便笑着开了门。

齐慕白转身从车上拿出一个木盒,打开之后我惊奇的发现竟然是那对蓝色珠钗,他则十分小心的取出,别在我头上。

正了好久,才又一次拉起我,我仿佛,真的是他的妻子,他给我带珠钗,牵着我,丝毫没有半分避讳。

向院内走着,我有了些疑惑,看他刚刚的样子,难不成有头上带的是对明世珍宝?

里面倒不像外面一样显得破旧,四四方方的屋子,四四方方的院子,还种着几棵秋海棠,正是晚饭的时间,屋顶飘着炊烟。

那小侍女一路引到内堂,一位素色打扮的女子端然而来。

“如敞。”

如敞,这不是齐慕白的字吗?叫的这么亲昵了吗?难道是这是他的金屋藏娇?我心里有些慌乱:他带我来,不是为了让我认姐妹吧!顺便告诉我们和谐相处?我鄙夷的眼神都飞了出去。

可齐慕白恭恭敬敬的一声“皇嫂”让我啪啪打脸。

那女子眉宇浅淡,却有不俗。仿若天境仙子一般,落尘不染,年岁看起来与我长不了多少。不足的是,脸上略有憔悴。打量一翻之后,我心中已有了猜测。

她轻柔的目光也此时看向了我。

“这是?公孙姑娘?”

我回笑有理,弯下身子:“凌芷,见过合显太子妃。”

没错了,当年合显太子之事险些牵连到她,而睿王又是出了名的敬重先太子,如今能如此叫他一声如敞的,怕是只有那太子妃唐以柠了吧。

她是唐家的养女,当年可是帝都出了名的才女,而先太子可比她整整大了十一岁,最先皆以为她是攀附权贵,可太子逝去之后她整整为其守孝了八年。

蜚语流言,不攻自破。

“如敞说的没错,弟妹果然冰雪聪明。”她转而便瞧见了我头上的珠钗:“这青鸾钗?”

“父皇送的。”齐慕白解释到。

随即唐以拧脸上堆满笑意,像是很欣慰。

难道这钗子真的是珍宝?皇帝想对这个儿子弥补一下?

那日齐慕白带着我在那里用了晚饭,食物也清淡的很,还有几个民间小炒,我,没见过。

傍晚的时候我才困醺醺回到了萃南别院的大床上。

这别院虽不大,但青山绿水皆有,别有一番风韵。

别院中,假山,流水,温泉,凉亭,石路。

接着几日里,我便拿着一把老爷椅,躺在齐慕白不让我踩的草坪李,看着鸟语花香。风景秀丽,气候宜人,真不错。

“秋瑟,茶凉了,去帮我换一下吧。”我碰了一下桌子上的茶杯。一旁长相清秀的丫鬟低头说了声“是”,便拿着壶走了。

我从摇椅上缓缓坐了起来,看着她的背影。

她叫秋瑟,这是从宫中回来那天,齐慕白安排在我身边的,平时话很少,也很听话。比我要大上几岁,却满脸堆着沉着。

这两日下来,也能感觉到她还有些功夫在身上。齐慕白安排个这样的人在我身边,我当然会起戒心。

她回来的时候,依旧一声不发,低头给我倒着茶,茶杯端起,抬眸看了她一眼“王爷说什么了?”

这句话,还是让她震惊的,但就顿了顿冷着音:“王爷让奴婢问王妃,明日回门,王妃可准备好了?”

“这有什么,为什么刚开始不跟我说。”

“奴婢忘了。”

我盯着她,依旧一副冷傲的样子,连过多的解释都没有。

我怎么知道她见过齐慕白?我不知道,只是平时太注意她了,换茶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第一次这么慢。

就随便问了一句,没想到,中了。

这事,我闹到了齐慕白那去。这样的人在我身边,怎么我都不安心。之前在家里,只有初蕴一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侍女有几个,但没有贴身的。

有个心腹当然是好,只是那人心若不在我这,就像一个炸弹,保不了何时就爆了。

到齐慕白那,我说她的欺上瞒下。言外之意,你的心腹你收回去。

可齐慕白听了之后,却要秋瑟发誓“从此以后心中只有我一个主子,否则日后定会身首异处。”

我愣住了,不知几分真,几分假。

秋瑟也是,甚至眼中还有些泪花。最后怔怔的盯着齐慕白,举手发誓:“我秋瑟从此,只认公孙凌芷一个主子,绝不背叛,否则日后定会身首异处,不得好死。”

说到最后,那眼角的泪顺着她小小的脸庞滴落。

而齐慕白却没有多看她一眼,反而转头看着我:“爱妃觉得,这样,如何?”

我也只好就此罢休。带她回了去。

“你那誓言,我一字一句可都记在心里,我希望你也不要忘了。”

“王妃放心,秋瑟说过的,便一定会做道。”

依然,说话还是冷冷的,看过去,眼角的泪,已经干了。

我也不再去想她了,毕竟明日的归宁才是重头戏。这几日的老爷椅也不是白躺的。

哥哥是出门接的我们,与齐慕白寒暄着,与我,目光没有交集。而整个国公府看不到一个熟悉的人。早在我在的时候他就“大换血”了,却不知,换的这么干净。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子寒竟然来到了国公府。

晚饭之余,我出去了一趟,秋瑟早就在那里等着我。远远看去,好像还有一个人,找到了?这么简单。

走近一看,十七八的年纪,头发散着,灰头土脸的,也没有那块胎记。这怎么会是张大娘,这分明是她的女儿轻悦。

张大娘是母亲的远房亲戚,一直照看着家里伙食,父亲出事前几日,她一直在母亲身边伺候着。

我不知母亲何时被送到的禅寺,只是我被软禁之前,总能看到她。

秋瑟摇了摇头,对我说道“没有找到,反倒看着她一直鬼鬼祟祟的跟着你。”

“小~”我示意秋瑟打晕她,随后,哥哥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妹原来这这里。”

秋瑟到是跟我很默契,我掩护她带着轻悦下去之后转身向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他笑意盈盈的看着我,我却不想这样对他:“哥哥不在酒桌上与两位王爷推杯换盏,反而跑到这里,难不成,是怕我在居住了二十年的地方迷了路?”

太阳还未落山,我能清楚的看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可依旧盈盈笑意满面:“自从嫁了睿王之后,芷儿这张嘴,倒是越发不让人了。”

“哼,是吗?不过睿王这棵树,可不及太子大呀。兄长这抱大腿的速度也是够快。”笑话,我这张嘴,只是一直敬你而已,当日东辽大账虽没用上,但是没有底气我也不会去。

你以为为了什么?给你争功名?

他不再笑了。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我自然也不想理他,径直走了过去。

“你在找张大娘吧?”背后阴凉让我停住了脚:“不过,你好像晚了。”

“她怎么了?”我闻声转身盯着他,不安之感油然而起,疑问终只剩下疑:“你杀了她?”

“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他似有些悲痛之感,我也不知道,我怀疑他竟然没有一丝犹豫。

初蕴就死在我眼前,如今他这样说,我怎么能不怀疑。

可结局就是,我猜对了。他轻蔑的说着张大娘那日“意外”坠胡之事的时候,我已经控制不住的冲了上去。

与他怒目相视,这府中“换血”,说不定,真的是血了:“哥哥为何偏要如此!”

“你如今既然已经是王妃,就不要再操心国公府之事了!”这话语不是奉劝,是命令,拒人千里的那种。可随后的两个字有些有些无奈和不忍,那是他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的:“听话。”甚至还有些恳求的意思。

这句话让本已经怒火中烧的我,一直在隐忍的泪水爆发了出来。像是回到了儿时一般,他虽和我同龄,却也是兄长,每次都会十分无奈的哄着我,那一句让我“听话”。

每一次,我都会乖乖的,可这一次,我没有:

“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我!”我哭喊着,斥责他。

可他却连与我争论的想法都没有,他离我而去时候终于心凉了,一开始,你就想支开我,架空我。可为什么,你要杀那么多的人。

那“咯吱咯吱”的脚踩落叶之声慢慢变弱,似乎根本没看见我的情绪,我的悲伤。我抹了把眼泪,幽幽的望着他

“兄长莫不是忘了,昔日朝堂之的公孙上卿,是臣妹。”

那脚步声停了一下,只一下,最后悠长的声音传了过来:“萃南别院是个好地方,妹妹应当珍惜。”

这是嘲讽,威胁吗?衣袖下,拳头紧紧攥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