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生:选用“壮鱼”一条,放入山泉水中饿养三五日后,再将鱼捞出洗净。抓起鱼头,顺势在鱼尾上割上一刀,慢慢地将鱼血放干净。将鱼背肉均匀的起出,切成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的薄片,再用冰镇片刻,摆放在盘中,配以蒜片、姜丝、葱丝、洋葱丝等十余种配料。食用时,根据口味,挑好配料,加以油、盐、糖和冰镇好的鱼生一起略微拌一拌,再一起食用。冰凉爽滑,满口溢香,欲罢不能,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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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和忙了一上午,实在是饿极,一段饭吃得飞快,也不管是不是苦涩的凉瓜,总归一股脑地全进了肚子。
用饭完毕,沈之瑜又让人泡了一壶云青茶,消食养胃,是每日饭后必喝的茶。刚开始令和还不习惯,他喝惯了味重苦涩的芽茶,对云青这种茶饼的味道实在不喜欢,可和沈之瑜生活了这么久,久而久之,也慢慢地习惯了,现在饭后,如果不饮上一杯,还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此时,小饭桌已经撤下去了,月桂树下摆了两张躺椅,沈之瑜和令和一人一张,两人正半靠在躺椅上,悠闲地喝着白瓷杯中红浓明亮的云清茶。
“啊……”
令和常常的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吃完饭还能慵慵懒懒地躺一会儿了。
自从来到蕉岭,大大小小的琐事不胜繁多,每日都有处理不完的公务,就是用饭也都是随意扒拉几口,有时间更甚是忘记了时辰,错过了饭店,三餐变两餐。
院子里的月桂树应该有些年头了,枝叶繁茂,亭亭如盖,落下了一大片阴影,是个夏日避暑乘凉的好去处。
令和半躺在竹椅上,目光自然而然地就看向沈之瑜。
沈之瑜也半躺在躺竹椅上假寐,偶尔有几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来,绰绰约约刚好落到了沈之瑜的身上。
沈之瑜抬起一只柔荑盖在眼睛上,想遮住太过于明亮的阳光,宽大的袖摆滑落下来,露出了大半个小臂,润白如玉,映衬的手腕处的翡翠玉镯格外的绿。半张小脸也露在外面,瓷白的肌肤细腻白嫩,好似笼上了一层光似的,樱唇也不自觉的微微嘟着,有些娇憨,可更多的确是娇艳,勾人心魄,摄人心魂!
令和很久没有这么仔细地看沈之瑜了,一时间竟然看得有些口干舌燥。
“笙笙!”
令和微哑了嗓子,低低地唤了一声。
“嗯……”
声音虽然清冷,但却十足的慵懒,拖长的尾音就像一根羽毛,不知不觉地就挠了一下令和的心!
令和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酥了!
“笙笙!”
他低低的又唤了一声,嗓音又沉又哑,流露的情绪不言而喻!
“还不好好睡一会儿!”
沈之瑜娇嗔一句,侧过了身子,背对着令和。
“笙笙!”
令和索性从自己的躺椅上起身,挤到了沈之瑜的躺椅上,也顺势想躺下来。
“你干嘛?热死了!”
“笙笙,抱抱!”
双手像藤蔓一样就缠上了沈之瑜的腰肢,两人交缠在一起,搂得紧紧的,瞬间将小小的竹椅挤得声声作响!
“快放开,好热!”
沈之瑜冬天怕冷,夏天怕热,而起这蕉岭的夏天更是热得不行,更何况令和的身上烫得像火一般,就这么两下,沈之瑜就觉得背上又开始冒汗珠子了!
“抱抱,抱抱,好久都没有抱抱你了,好想好想你……”
令和耍着赖皮,死活就是不放手,反而将沈之瑜搂得更紧,没皮没脸的话说起来也没完,在沈之瑜的絮絮叨叨,羞得沈之瑜脸通红。
“太紧了……”
“不紧,刚刚好……”
“你别动,我好困,让我好好睡一会儿……”
说完,令和微微松了松缠在沈之瑜纤腰上的手,将脸埋在了沈之瑜的玉颈中,闭上了眼睛!
沈之瑜知道令和最近很忙,常常回到后院都是半夜了,心疼他的身体,可又无法代替他受累,只好每日多做些好吃的,给令和补补,但即便是这样,令和也经常无法按时吃饭,三顿变两顿都是常有的事!
“那你睡吧!”
沈之瑜不再动了,任由令和搂着。
刚才吃饭的时候,她看到了令和眼睛周围的黑青,还有下巴上冒出来的胡渣,知道他这段时日都未休息好!
不过半晌,就听到了耳后令和均匀的呼吸,沈之瑜也微微动了动有些酸的肩膀,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池塘中的莲叶田田,一支支荷花亭亭玉立,骄傲怒放,氤氲水气在骄阳中慢慢升腾而起,带着一丝丝清凉,像微风般四散漂去,掠过月桂树时,唤起葱葱绿叶婆娑作响,片刻后就归于平静,安宁静谧,岁月静好,谁也不忍心打扰树下缱绻而眠的有情人!
可这样的时光过得太快了,还未到半个时辰,沈之瑜就被元宵唤醒。
“姑娘,外面有人来找公子!”
“嗯?”
沈之瑜睡得正熟,被元宵叫醒,还有些迷糊,眼睛惺忪的半睁着,有些没有听清楚元宵说的话!
“外面有人找公子!”
元宵又小声地说了一遍。
沈之瑜总算有些清醒了,她小声地问道:
“是谁?”
“奴婢不认识,不过那人说是什么牛老爷来给公子送什么请帖!”
澄砚进来禀报的时候,说得太快,元宵见他冷着一张脸,有些怕他,也不敢再让他说一遍。
沈之瑜听完,蹙蹙眉头。
牛老爷?蕉岭县姓牛的就那一个家族的人,听说是本地最有名的大户,怕是来者不善!
“你去端一盆水来!”
沈之瑜低声吩咐了一句,就轻轻推开令和还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想起身。
“怎么了?”
其实沈之瑜一动,令和就醒了,只是他最近太累了,不想睁开眼睛。
“牛老爷来给你请请帖!”
沈之瑜已经起身,坐在了竹椅边上穿鞋子。
令和顺势平躺了身子,抬手揉了揉还有些胀疼的脑袋,嘴里嘟哝了一句:
“果然还是来了!”
“什么?”
沈之瑜没有听清楚,回头问道。
“我说哪个没有眼力劲的,竟然这时候打扰我们!”
令和边说边抬起上半身,飞快地在沈之瑜的红唇上啄了一下,沈之瑜猝不及防,又被闹了一个大红脸。
“你这人……”
沈之瑜已经对眼前的这个人无语了,这人也不知道怎么了,私底下,总是喜欢逗弄自己,还黏人的紧,好似是个未断奶的孩子一般,经常害得沈之瑜又羞又怒,除了害羞和脸红,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逗你玩呢,傻丫头!”
令和也坐起来,见沈之瑜又红了脸,轻轻捏了捏沈之瑜细嫩的脸颊。
“赶紧起来,去办你的正事吧!”
沈之瑜一巴掌拍开令和那作乱的手,将地上的鞋子拎到他面前。
令和一边穿鞋,一边正色道:
“笙笙,明日陪我去赴宴!”
“赴宴?”
“嗯,大概是一场杀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