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的人来了。”一名士兵先跑过来报了一句。
钟谨贤摆摆手,“正事要紧。”
钟家几人进来后,都愣在了边上。
“大伯?”领头之人率先反应过来,“大伯你不是前两天还和我说你在海边么?怎么今日就回到这里来了?”
“哟,钟业鸣,是你小子现在管家啊?”
钟谨贤那不和善的眼神,钟业鸣不知为何被看的有这心虚。心想着,最近也没做什么错事啊?
钟业鸣根本没有注意到钟谨贤话中的问题,这一点让钟谨贤更加嫌弃。
“怎么找了你这么个蠢货来管家。”钟谨贤虽吐槽着,但并没有忘了正事,“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
钟业鸣对于家里老爷子的话哪敢耽搁,连忙上前摆弄。
“这……”
“有什么问题?”叶落安也迅速进入了状态,上前询问。
“等下,老全你来看一眼,像不像之前被赶出去的那个人做的?”钟业鸣有些不能确定。
“哼,这么差的东西除了他还能有谁做得出来?”全隐看了一眼,不屑地把头换了个方向。
“这个炸弹,是一个被逐出钟家的人做的。”两人有了结论后,钟业鸣说道。
“所以呢?你们是能拆还是不能?”叶落安看这两人像神棍一样,一直在那浪费时间。
得出的话,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小子想创新,做个四线选一,反倒是画蛇添足了,剪那根红线。”全隐虽然有些傲慢,但业务能力还是在线的。
“那剩下的呢?不会所有的都是一样的红线吧。”叶落安说出了重点。
“老全,你去弄吧。”钟业鸣似乎在这方面并不是特别擅长。
全隐跟上了叶落安,走到炸弹摆放之地。
“这个蓝的,那个绿的,那个红的……”
“老爷子,你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回家呢?大家伙可都是打心眼里的想你。”钟业鸣也不嫌脏,直接坐在了钟谨贤前面的地上。
钟谨贤有些起了性子,不再理钟业鸣。
“丫头,扶我上车,回去睡觉。”
突然的一句,谈槿还不知什么情况,只得看向程旷旻。
“去吧去吧。”
本来大半夜的把这老爷子请来已经实属不易,现在这老爷子发话要回去,谁拦得住?
“这也没你们什么事了,你们娘俩也一起回吧。邹珩,看着点你妈,别让她再跑出去了。”程旷旻放心不下,多嘱咐了邹珩一句。
结果,被程况雯狠狠地瞪了一眼。
“等会。”谈槿突然叫停,转过身,“陆维,要不要一起。”
陆维看着人该走的走了,该干活的干活,他像是一个多余的人一样傻站在那,没想到谈槿在还没走出去的时候点到了他。
“好。”陆维没有犹豫,迈开脚没几步走到了钟谨贤的另一边,与谈槿一起扶着钟谨贤。
“老爷子,您为什么会改变主意?我想不会只因为看不惯陆南秋以及想让陆维回家吧。”
回到陆家小院,谈槿与钟谨贤两人又坐在了钟谨贤屋内的同一位置。
只不过这次,小桌上多了一副黑白棋。
刚巧,在谈槿面前为黑子,谈槿执起一子下在了四角之一。
钟谨贤眼睛一亮,似是发掘着宝贝一样,“小姑娘会的还挺多。”
“看见棋,有些手痒,先下一子老爷子莫怪。”谈槿说话时眼睛也没有离开棋盘。
一黑一白,一老一少,在这方寸之地下起了围棋,却还没忘记对话。
……
“陆家是书香世家,到了陆国兴这一辈却换了战场,如此也就罢了,偏偏陆国兴在军队是做的风生水起。”
钟谨贤一句话说的莫名其妙,但让谈槿陷入了沉思。
“丫头,下棋可不能这么分心。”钟谨贤笑道。
“出头之人遭嫉恨,老爷子怕是刚回到陆家就被盯上了吧。”
一黑子置入棋盘之中。
“京都的人都是成了精的,陆维的身份早晚会被人揭开。”
“所以,您就借着此事……”将自己置于局外,打压陆家的同时还顺带得了文家的人情。
但后半句并没有说出来,谈槿抬头看向钟谨贤。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钟谨贤犹豫了一会儿将子落下,并拿出了几枚黑子。
“一箭三雕,妙。”
“陆老头懂得制衡之道却不屑于此,搅的一池泥还交付错了人。”
“陆老爷子若您所说的精明,那此举又何尝不能是他故意所为。”
一语惊醒梦中人,钟谨贤多年想不通陆国兴为何会有此举,在此时谈槿这一胡乱猜测之中想通。
“老爷子,下棋不可一心二用。”
“你这丫头,倒是有股我年轻时候的机敏劲儿。”
钟谨贤将白子落在一处,“最后一子。”
“技不如人,我输了。”谈槿坦荡地向后一仰。
“要是输给你这么个丫头,明儿个我也没脸见人了。”钟谨贤学着谈槿的样子,仰面朝着天花板。
“老爷子,你说这权力有什么用呢?再大也不过一日三餐,又多食不得什么。”
与钟谨贤一起聊天,谈槿从最开始的戒备到现在的放松,她觉着这老头儿也没想象中那么难相处。
“一日三餐,有人一个馒头一袋咸菜,有人山珍海味无所不有,这怎么能算得上一样。”
“对了,老爷子。我看你似乎和文家很是熟识。”谈槿向前一趴,乱了棋局也浑不在意。
“是熟悉,文老头家里珍藏的那地雷还是我当年亲手做的。”钟谨贤提起这个颇为骄傲。
不过,余光向下一瞄,“你个鬼丫头,把棋局打乱了!”
“被你发现了,所以这局棋不算数,是不算数的。”谈槿故意说了两遍,而后接着说正事,“文家是个什么样的?”
钟谨贤抱着双手看了一眼,随后将被谈槿搅乱的棋子重新装回了棋盒内。
“文家?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起来了,不过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文家是在文老头进了部队之后发迹起来的,文老头的那帮子女也是争气,一个个也没靠着文老头有了一官半职。”
“评价蛮高的啊。”
谈槿嘴上笑着,心里却犯了愁。钟谨贤嘴中的文家,与她所认知的文家像是两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