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彧又拿起屋里座机话筒,拨了个号码,却一如刚刚,根本打不出去。
楼下突然一声巨响,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加快了起来。
谈槿听到声音,也顾不上身边的事情,连忙与师彧下了楼。
楼下大门已经被破,一群人如水一般涌入口中楼中。
江逢陌几人把那三人绑在一起后,将人拉了出来,扔到走廊之中。
没等双方的人开口,栾危月就下了楼,站在谈槿身边。
对面站在门口的人并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栾危月还没离开,领头的那人很是震惊。
“你怎么还在这?!”
“你算哪根葱,姑奶奶的事要你管?”栾危月说话很是不客气,但对面的人却没敢回嘴,在栾危月话音落下之后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那人站了出来,将带着的外衣帽子摘下露出了脸,苍白病态,像是下一刻就要倒地一样。
“好久不见。”
栾危月有些不安的朝后面退了两步。
察觉到栾危月的反应,谈槿只是余光看着她,嘴里已经说出了话回了那人一句:“好像不是很久吧。”
那人笑了笑,但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却是变了一个态度,眼睛看向谈槿的身后说道:“危月,还不回来?”
“我说大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损我形象。”嘴上如此说着,但身体却很老实的朝对面走了过去。
谈槿一把拽住了栾危月,“你们认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大哥?”
若是换作平日里,谈槿自是不会问这么多的。但现在这种情况,对方人本就多,再让栾危月过去他们就会更加陷入危险。
看着两人之间很是亲切的对话,就算不能让栾危月帮他们,也要让她站在中间两不相帮。
栾危月没想到谈槿会突然拉住她,一时之间面对谈槿的问题不知该如何作答。
“一个小姑娘你也要为难……”
“芮玄阙,你可别告诉我,这么大的阵仗又是只为了见我一面。”上次在西南的时候,这人兜了一大圈就为了和她吃一顿饭,再无其他的事。
当时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甚至搭进去了他们的一个据点,却只是见了她一面而已。
谈槿自认不是什么绝色佳人,能迷得他人乐不思蜀,可这人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奇怪。
“这次自然不是,不过你要是想让我来看你,我以后会常来的。”芮玄阙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借着谈槿的一句话便攀了上来。
看了看他们的大门,谈槿轻哼一声,“就以这种方式?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这庙小,容不得你这么大一尊佛。”
那人也不恼,眼中的宠溺之意已经无需言语。
栾危月似是察觉出了什么,她是哪边都不能帮,哪边也不能得罪。
“我上楼,你们接着聊。”说完,一溜小跑上了二楼。
邹珩因着手上有伤,在临出门前师彧让他留在了二楼,此时栾危月上楼刚好和他搭个伴,一同看着那三个躺在走廊过道的人。
想着也没什么事,栾危月走进房中拿出了药箱和一张板凳,两人坐在地上后,栾危月将刚刚陆维简单包扎的纱布取了下来,重新给邹珩上药换纱布。
一旁的王习血流不止,嘴里不知被谁堵住了一块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唉呀,好吵。”栾危月在处理好邹珩的一只手后转身踢了一脚王习,见着人一点不收敛,便直接朝王习的后脑勺踢了过去。
瞬间没了声音,让栾危月觉着世界都清净了些。
两人彼此不是很熟悉,也不能说些什么,好在楼下的对话没有停下来过,两人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说吧,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停电,断了他们这边的信号,还剪了电话线。单是这些也就罢了,他们这边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任何人发现,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这里是军区,即便是较偏的区域,也并非是平民百姓家,这人说进来就直接砸门而进,还带了一大批的人,这样肆无忌惮。
“我这次来,是要带走一个人,就是站在上面那个。”
谈槿顺着芮玄阙的目光回身仰头看了一眼,站在最上面的不是陆维还能是谁。
“你也是替人办事的,自然知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八个字的含义。他,你今日绝不可能带走。”谈槿说着,毫不示弱地向前迈了一步。
芮玄阙有些无可奈何,“你这又是何必?看看外面的人,你真的打算为了他出手?”
“我不会强逼别人动手,但我的人,谁也动不得。”
芮玄阙回身说了句什么后走了出去,原本站在他身后的那人走回到他最开始站的最前面的位置,右手举起,手向前一指。
身后的手下绕过这人,冲进了房间,将一楼瞬间塞满。
“谈长官,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您是交还是不交。”
谈槿只觉这人说话墨迹,像是听不懂人话一般。
在这人还等着谈槿出声回答之时,谈槿回复他的却是一拳头。
只一拳,这人在毫无防备之下直接被打倒在地。
手下的人见如此情况哪里还忍得住,一人扶起那男子走出房间,其余人纷纷扑向楼梯口,朝谈槿打了过去。
还没等他们打到谈槿身上,就听到谈槿说了一句:“枪械无眼。”
话音刚落,谈槿眼睛都没多眨一下,按下扳机,枪声随之响起。
子弹打中了谈槿正对面一男子的大腿,男子大叫一声,俯身捂着腿。
军队纪律森严,他们曾经遇到过的军人,如果不是在逼不得已或是性命攸关的情况下是绝不会开枪的,这也是他们之所以肆无忌惮的原因。
所以,在谈槿开枪的时候,所有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