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反应让谈槿不由回头看了五人一眼,只觉这不像是几人的作风,但五人确实再没多说一句话。
外面天冷,谈槿临进屋前让五人尽早回去休息,不过徐蔚却只是笑了笑。
知道几人也是要睡觉恢复体力的,谈槿也不多话,回了房间。
定了五点半的闹钟,谈槿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想问问师彧那边如何,但手机拿起后看了看时间,又放了回去。
次日
在闹钟响起的同时,敲门声随之响起。
谈槿开门的时候,眼中还带着没来得及褪去的睡意。昨夜来回转身,最后一次看手机上的时间时已是凌晨两点多。
不足三小时的睡眠,谈槿虽不至于接受不了,但总归还是有些头疼,开门的时候情绪并不是很好。
“今天让谈小姐早起一小时,是因为陆少爷回文家需要进祠堂,文家开祠堂的时间在清晨六点。”崔雨解释了一句。
“祠堂”,又是一个谈槿很陌生的名词,对于大户人家,谈槿已经无力吐槽。
解释过后,崔雨就离开了房间,待谈槿出门时,如昨日一样,门外只剩了徐蔚一人。
“现在是五点四十五分,进祠堂前不能吃饭,所以陆少爷到时会直接被人引至祠堂。”
“所以,我也跟着起床的意义是什么?”谈槿头疼的厉害,说话的态度也跟着不好起来。
不知谈槿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徐蔚仔细看谈槿好一会,只见谈槿皱着眉头,并没有发觉什么其他不对。
徐蔚解释道:“进入文家祠堂,会有很多未知的事,所以您必须想办法混进祠堂以防万一。”
听见徐蔚解释,谈槿知道到时也是需要她注意些什么的,忍下头痛,尽力集中精神听着徐蔚继续说。
“在文家祠堂中……”
这一天的讲解,让谈槿发觉了普通人与世家子弟之间的最大区别。
一个人要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从最初六天都是徐蔚来教,到后来五人轮流折腾,从第十二天开始,谈槿明白了钟业鸣当时的幸灾乐祸是从何而来。
这五人很明显的抓到了谈槿与陆维的性格弱点,知道两人受不得拘束,在第十二天之后,两人先前犯的错误都被重新提了出来,一一进行惩罚。
让两人坐禅不能说话,每天仅有的对练时间减半,余出的时间将每日所学练习一遍……
这些惩罚,甚至让陆维有些想要回特训营训练的冲动。
最后一日,两人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每天被灌输与自己平日行为完全不同的规矩实在让人难受。
钟谨贤看到两人时,那故意装出的行为举止在钟谨贤看来很是别扭。
习惯了陆维贫嘴,谈槿随性的钟谨贤不得不让两人恢复常态。
两人刚放松身体,想要坐过去,只听一声咳嗽,两人迅速停下脚步,表情很是苦闷。
钟谨贤自然不会让双方为难,看着站在两人身后的那几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若是旁人说出这话,几人怕是会无动于衷,但这话出自雇主口中自是不同的。
五人齐齐微微倾身,转身朝外面走去。
从窗户上可见,那五人出门后走到一阳光可照的地方停了下来,离竹屋不远不近,刚好无法听清屋内说话的声音。
“这些日子,可还舒服?”钟谨贤笑着问道。
陆维撇了撇嘴,他就算不满意,又哪里会对钟谨贤说。
“钟爷爷,您就别打趣我们了。”谈槿对钟谨贤无奈回应道。
这段日子,虽有收益,但为此受的罪一点都不比收益少。
“二十天,你们也算是用时少的了。”钟谨贤夸着二人,“不过,他们五人规矩全,但并非对文家的规矩全部了解,到时会有很多细节还需你们两个自行注意。”
两人连忙点头,这时只要不让他们继续学规矩便好。
“今天是最后一天。夜长梦多,我把回文家的日子定在了两日后。”
两人退出竹屋的时候很是感慨,他们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回文家,但当这句话从钟谨贤口中说出的时候,却是另一种感觉。
最后一日的教学与前几日并无不同,这种感觉让谈槿觉着他们明日还会再见一样,很是平淡。
待夜幕降临,谈槿与陆维打了一身的汉回到房间时,谈槿的房前站了一个人。
“崔雨?”谈槿有些意外,因为在晚饭时五人已经说过晚上不会再在门口守着,而且另一边陆维的房前并没有同样站着人。
至于称呼,也是餐后徐蔚说的,让谈槿二人直呼几人姓名即可。
崔雨什么也没说,只是等着谈槿开门,在门开后随谈槿一同进入房间之中。
“陆少爷回文家,必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您,可知?”崔雨没有坐下,而是站在窗前面对外面同谈槿说着话。
虽不知崔雨是何用意,但钟谨贤找来的人即便不是钟家的人,也一定不会是向着文家的人。不过这毕竟不确定,所以谈槿略想了想后反问崔雨:“那又怎样?”
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不过崔雨却是明白谈槿这一问是在问她什么。
“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卷入文家的事,轻则丧命,重则连累家人朋友。”
谈槿再看向崔雨的背影的时候,眼神中带了些疑惑,崔雨此话的用意分明是在劝她不要掺和到陆维回文家的事里,但这与钟谨贤的目的已是背道而驰。
“我没有家人。至于我,在朋友之中是最没能耐的那一类,没有后台没有权势,你要说连累他们就更不可能了。”谈槿表面轻松地回了崔雨一句,但心中却是“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