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一直想着谈槿还小,有的是时间去教导她,如今他却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对于这种事情,无师自通很难,是他太高看了谈槿对于这种繁杂事情处理的能力。
并非谈槿能力不足,涉及到文家,便是如他们一样的老一辈的人,在掺和到这件事中时也会棘手。
谈槿点了点头,知道她耽误许深时间太久,平日里这个时候许深没什么要紧的事想来早就睡了。
许深现在所在的办公楼与宿舍的距离相较于从前的办公室距离宿舍远一些。昨晚谈槿在去宿舍的时候看过时间,也就不再急着走了,打算趁着没人的时候好好想一想。
对于许深最后说的话,是她从未想过的。
最开始是因着为了陆维,没她什么事,后来则是因为有钟谨贤在,她因此而没想过会有这些问题的存在。
说到底,还是她太过于相信别人。
不能为陆维拿回什么也就算了,若是真的拿回来什么,该如何处理呢?
交给钟家还是陆家?这无论哪家谈槿都信不过。
想到这,谈槿突然想起一人,眼睛一亮。
“对啊,可以让白芷帮忙啊。”谈槿自言自语。
戚白芷经营着药坊不知几年,单从药坊如今的情况来看,就算不盈利也是可以将药坊维持下去的,足可见戚白芷可以很好的打理这些事情。
有个这么样的人,不用白不用。
谈槿心里开始打起小算盘,想着该如何拦下戚白芷,又怎样才能让戚白芷答应她。
虽说现在想这些为时过早,但总要做好万全之策不是?毕竟许深那里还等着她的答案。
想了条出路,谈槿的步伐跟着心情渐好而变得轻快起来。
回到宿舍,杜未晰与田凉二人在一片漆黑之中面对面盘坐在床上,谈槿借着月光看向两人。
本来轻手轻脚进屋的谈槿见到两人还没睡,关上门后也就正常走起路。
“你这丫头,晚回来也不知道说一声,害的我俩睡不着,以为你走了。”杜未晰打着哈欠说。
谈槿连声说冤枉,“我昨儿个手机没充电,今天下午手机就关机了。”
怕杜未晰两人不信,谈槿还特意给两人按了开机键。
杜未晰白了谈槿一眼,随即不说话就躺下。
“想什么呢,生气了。”田凉同谈槿轻声说道。
她没杜未晰那个气性,虽也同杜未晰一样担心谈槿,但得知谈槿并非故意为之,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如小鸡啄米一样连点了几下头,随即蹑手蹑脚地走到杜未晰窗前蹲下身子。
谈槿都听见了的话,杜未晰哪里听不见,只不过气在头上。
其实,在她躺下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心想这老幺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怎么还发脾气起来。但又碍着面子,不想回身再去看谈槿。
这左想右想想了半天,杜未晰也没听见谈槿走过来的声音,心想该不会是谈槿和她赌气起来了吧,不禁为自己的小气而懊恼。
又过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动静,杜未晰再也沉不住气了,舒了口气后翻了个身打算起来。
这头转过来眼睛一睁,就见到在她床头枕头边上蹲着的谈槿。
谈槿此时早就憋不住的笑意终于破了功,“噗嗤”一声之后强忍着没有大声笑出来,怕隔壁的人过来找她们。
“好你个死丫头,都敢拿我开涮了。”杜未晰轻轻掐了谈槿的胳膊,跟着谈槿笑了起来。
见两人没什么大事,田凉干脆在一边看热闹。
而这两人先是闹了一会儿,在谈槿背对田凉的时候谈槿眼睛朝田凉那边瞟去,又朝杜未晰使了个眼色。
杜未晰秒懂,一抹坏笑映在谈槿的眼中。
在两人停下打闹的时候,田凉松了口气,心想着这两人可算想起来了隔壁有人。
不等田凉躺下,两人就已经三两步跑到田凉的床上,三个姑娘闹作一团,但声音却并不大。
直到近两点的时候,三人笑的没了力气,这才真的停了下来,一同倒在田凉的床上,谁也不肯动弹。
田凉被挤在谈槿与杜未晰中间,笑到脸僵肚子疼的她,此时懒得去理会谈槿二人。困意袭来,她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睡一觉。
“谈槿,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啊?”杜未晰突然开口问道。
谈槿笑而不语,她已经不想让身边的人参与其中,又哪里会告诉杜未晰呢。
而杜未晰只以为谈槿所做之事不能公开,没再多想。
就这样,三人一觉睡到闹钟响起。
杜未晰与田凉二人“噌”地一下坐了起来。
“又不是要迟到,你俩慌什么?”睡在最里侧的谈槿见身边空了起来,抻了抻胳膊方才起来。
“完了完了。”杜未晰嘴里嘟囔着,脚上的动作不见慢,拿起洗漱的盆冲了出去。
谈槿好奇,问身边的田凉:“她这是怎么了?”
“哎。”田凉先是叹息一声,“她今天有早会,早会的时间比正常的出早操时间早半个小时,但她闹钟没改。”
这个回答,是田凉在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后说出来的。
“应该是昨儿为了等你,就把这事给忘了。”田凉摇了摇头。
五分钟没到,杜未晰已经冲回房间之中,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换上了正装军服穿鞋跑了出去,连句多余的话都来不及说。
“那这么说,她现在已经迟到了。”谈槿缓缓说道。
“是的。”
杜未晰那边跑下楼至训练场地,所有人都等着她,她的上司狠瞪了她一眼,随后罚了她五公里越野。而谈槿二人这边,则是如往常一样,起床洗漱换衣服整理内务,舒适得很。
因着没拿换洗衣服,杜未晰的衣服尺码与谈槿没差多少,谈槿便直接套上了杜未晰的衣服走了出去,只不过摘下了杜未晰的军衔。
闲着无事,谈槿想了想,帮着田凉管了管事。
田凉倒是轻松了许多,但她的下属这一早上却不好过,但碍着自家的长官都不说话,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只得照着谈槿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