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许深所为,理由呢?谈槿想不通。
田凉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些,无法给谈槿更多的讯息。
而谈槿此刻的脑子中自己先前的想法也确定下来,那就是许深并非为她而来,起码极大部分的原因不是许深所说的那样。
不过对于这些,谈槿已经不在意了,她知道许深不会致她于死地。因为许深若是想杀了她,她也活不到今天。
许深隐下的原因,定是与田凉所说这件事有关的,前日许深被带去审讯处或许也是因为此事。
已经在西南营地传开了的事,又有什么理由是许深一定要瞒下来的呢?
谈槿正在想着的时候,一个人拉着行李箱,出现在了宿舍的楼前。
“有没有人啊?开门。”
这边谈槿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挂断之后谈槿忙带着田凉回了宿舍。
宿舍门口,只见一位姑娘正坐在台阶上四处张望着。
见到谈槿二人,这姑娘立刻站起身拍了拍后面的灰尘,而后向谈槿二人跑去。
“不是过两天才能到?”谈槿伸手接住冲向她的杜未晰问道。
“我这不是想你们了,把那边的交接都提前做好,就连忙买机票先溜过来了。”杜未晰一手把着一个,站在谈槿与田凉中间说道。
有了杜未晰在,她们之间的气氛也好了不少。
谈槿将杜未晰行李箱接过来,随后钥匙递给了田凉。
三人进到房间之中,房间内比外面要阴凉一些,进屋就一股凉气迎面而来。
“我可算能歇会了,折腾死我了。”杜未晰进屋就恢复了活力。
三人聊着,组内的人也渐渐回到了宿舍。
见到屋内多了个人,还是个漂亮姑娘,一众男性只觉这房内的阳刚之气柔和了些。
而谈槿,自然就被忽略。
“师爷,出来一下。”谈槿拍了拍师彧叫了他一声。
二人出门,谈槿给他讲了刚从田凉那听来的事。
“这事未必就会与审讯处有关,你应该清楚审讯处的能力。如果是这件事,他们还没有这么大的权限。”师彧道。
师彧的话,将谈槿心中所想否定。
“你昨天说的那个常平,找到了么?”谈槿问道。
师彧摇了摇头,“我们去的时候,房东正在收拾屋子,说那人刚退房。”
“这么巧?”
这一天所听见的巧合,让谈槿哭笑不得。
“算了吧,既然觉得没什么太大联系,那就别再深查了。这事与我们也没有关系。”谈槿道。
师彧在谈槿说话的时候递给谈槿一个密封着的信封。
“这是常平那房东给我的,说是常平让她交给来找他的人,但又没言明是谁来找他,我就接下了。”
谈槿接了过来,只觉信封很薄没什么份量。
毫不犹豫地拆开了这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抽了出来。
满满一张信纸,上面的内容一看便知是给熟人写的。
但这信纸上的字迹,让谈槿愣了起来,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个字……”谈槿手握着的部分越来越紧,使得信纸皱了起来。
“许团呢?”谈槿抬头问道,带有红色血丝的眼睛将师彧吓着了。
有关许深的去向没人知道,师彧也没法告诉谈槿。
从谈槿手中拿回信纸,信纸上只是一些对老友的告别,没什么特殊的地方。这让师彧困惑,不明白谈槿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谈槿回到客厅的时候,失了魂的模样让本是热闹的客厅瞬间静了下来。
“谈槿。”杜未晰上前扶着谈槿的胳膊。
见过谈槿委屈、愤怒,但她从没见过谈槿这样无助。
许久之后,谈槿回神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我先回屋了,你们继续聊吧。等许团回来就我一声就好。”
按下要陪她一起回屋的杜未晰,谈槿独自走了出去。
一个人回到房间,谈槿一直站在窗前,就这样一直站到天黑,不吃饭也不说话。
门没上锁,外面一开就进到了屋内,邹珩一进来就看见了谈槿的背影。
从先前进来的几人的话语中邹珩得知谈槿一直是这个样子,不由调侃了谈槿一句:“你这是要绝食减肥?”
谈槿依旧是毫无反应。
所有人都不知谈槿这是怎么了,师彧回客厅的时候时坤也问过,师彧也是一头雾水,只将那封信放在了桌上,并故意跪在地上直起身子挡住那角落上的监视器。
邹珩看了那封信,信的内容没问题。
而此时,邹珩在走上前之后,方才发现谈槿眼下的两行泪痕。
邹珩刚想说什么,谈槿眼睛一亮,什么也不说就跑出房间。
不用想不用看,邹珩也知道谈槿这是为了谁出去。
谈槿推开小屋的门,直奔她的目标而去。
“许团。”谈槿拦住许深说道。
“怎么?这是受谁欺负了,怎么还哭了?”许深语气温柔,摸着谈槿的头发,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亲和。
谈槿也不磨蹭,直接问道:“您前两天出去见的人,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许深揉着谈槿头发上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但表情却是没有丝毫变化。随后收回手,平静地问谈槿:“你听到什么了?”
“不用谁说,我有眼睛,字迹骗不了人。”
谈槿说着,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再一次出现浮动。
“哦?”
“您是不是一直和他都有联系?”谈槿质问道。
许深不语,让谈槿更加确定以及心中所想。
“既然有联系,我想问您,他这几年为什么都不看看我?”
小女孩儿的委屈在一瞬间爆发出来,让多年不曾与自己女儿交流的许深一时之间竟是无力招架,能做的只有把谈槿轻轻抱进怀中,拍着她的背部安抚她。
“我不怕受苦,也没怨过他,他怎么就能这么狠心呢?”
哽咽的话语,让许深更加心疼,但他却什么都不能说。
好在是晚上,路过的人极少,也让谈槿能尽情发泄自己的情绪。
谈槿哭了许久,从许深的怀抱中退出来时她已经克制住了自己的眼泪。
一个深呼吸后,谈槿很是平淡地说道:“对不起,他给您留了封信,我以为是什么事情的线索拆开了。既然他不出现,您就当没发生过这事吧,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