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怎么赶上了这么个鬼天气,刚出门就下雨,真晦气。”谈槿身边一男子骂道。
这年头,没素质在马路上骂人的多了,谈槿也懒得去看那人。
那人身后的人跟着他起哄,一时间把躲雨的地方吵闹的令人心烦。
谈槿想出声提醒一句,但回头就见着了那再熟悉不过的纹身。
是他们。
谈槿怕他们注意到,忙转回身子。
雨势越来越大,谈槿正想着这几个人或许会联系车来接他们,这车就已经停在了遮蔽物外。
车上的人大声叫着,谈槿看了一眼,立刻记住那车牌号。
一行人离去的方向,是谈槿来时的相反方向,那边路的岔口较多,谈槿也无法确定他们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只可惜,雨天的出租车很少,路过的基本上都已经有人,谈槿无法打车跟上。但好不容易又见到这些个人,谈槿又不想轻易放弃。想了想,她还是把车牌号发给了程峦。
程峦那边回复的快,没过一会儿就给了谈槿有关于那辆车的所有信息。
车主叫刘航,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谈槿将刚在那车里看见的人和信息中的照片做了对比,确定下来这就是车里的人。
程峦那边不解谈槿为何如此,发出信息后又问了一句查这个的原因是什么。
这件事,谈槿还没有弄明白,哪里解释的清楚,只能含糊其辞,没有给程峦正面回答。
……
天一直阴着,雨也从未停下,谈槿身边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只有她,还在原地。
“叮”
谈槿听着她未曾熟悉的手机铃声,缓了片刻才想起是她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是一个陌生且没显示地区的号码。
号码有些特殊,谈槿以为是什么骚扰电话,关了声音后继续去看雨幕。
可打电话的人却执着得很,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拨过来。
谈槿心生厌烦,不想这人再打过来,便接了。
没等她说话,对面的人语气柔和的唤了一声“谈槿”,让她惊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邹,邹珩?”
谈槿眼含震惊,好半晌没合上嘴,就连叫他的名字,都磕绊片刻。
“你不是……”
“你听我说谈槿。今晚你一人来爷爷家,我去爷爷家等你。”
邹珩似乎在忌讳这什么,话刚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而这些,对谈槿来说却已足够。
谈槿哭哭笑笑,像个疯子一般在原地跺着脚。邹珩的声音她早已记于心底,绝不会听错。
“回来了,真的回来了。”谈槿满心的喜悦,痴笑着。
这样的反应,让躲雨的人就算半个肩膀被淋湿,都不肯靠近她半分。可谈槿此时哪还会去管这些,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邹战平家。
但邹珩既然说了晚上,想必是怕人跟踪伙食引人注意,谈槿也只能按捺住自己。
这人一高兴起来,嘴角都是扬着的,谈槿自然也不例外。安静下来的她,整个人都显得好脾气了些,逐渐引起了身边几个男性的注视。
这几人的目光刚看向她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只不过没多在意。但目光越来越明显,甚至有种刻意想要引起她注意的感觉。
“有事?”谈槿回头问道。
其中一男子眼神一亮,上前几步。
这男子长的也算帅气,就是有些自恋。
在他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从后面不远处打伞走出来的姑娘小跑过来。
“小姐姐,他是个大骗子,说什么你可都不能信,我一个朋友就是被他骗了,现在天天寻死觅活呢。”
姑娘说完还不解恨,伞朝那男子一甩,上面的雨滴尽数落在男子雪白的衣服上。
“你!”男子想要发作,奈何有外人在看,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可谈槿仍是从他的眼中清晰的看出了暴躁还带着些狠戾的情绪。
莫说不认识这人,就算是认识,谈槿怕是也不会再与这种人有什么瓜葛。
“你要去哪?我送你一段吧。我在屋里看了你好久了。”姑娘很是好心地说道。
“你先走吧,我要去的地方不远。”
“那就更方便了,走吧走吧。”
谈槿的目光在男子与姑娘之间转了转,随后略有深意地看着姑娘挎在她胳膊上的手,跟着她走进雨中。
走出去没多远,谈槿指了指前面,道:“我就去那儿,跑几步就到,你不用再送了。”
“噢,那我给你那几张纸巾,你好擦擦雨水,免得感冒。”
姑娘好心地从包里抽出一包纸巾,从里面随便抽出几张递给谈槿。
但就在纸巾要交到谈槿手中的时候,方向突然一变,纸巾朝着谈槿的鼻子堵去。
谈槿早有防范,侧身一躲,反扣住姑娘的手。
也是力气用的大了些,这姑娘尖叫一声,另一只手把伞一扔,打向谈槿,欲逃离谈槿。
姑娘的力气不小,也很抗疼。若换作普通的姑娘被谈槿这么一握,不直接坐在地上都是不错的,哪还会有力气挣扎。
谈槿又加大了些许力气,抬腿一踢,随后把这姑娘压在地面上。
地面早已被雨水覆盖,姑娘趴在地面上,冷的浑身发抖。
那男子终于站不住跑到了他们身前,但第一反应不是去救姑娘,而是捡起姑娘扔在地上的伞,为自己撑起来。
“把手松开吧,你就算把她送去警察局,也没有人管的。”男子说这话说得极其熟练。
谈槿见他不急,她也就不紧不慢起来,和这男子闲聊了几句。
“这么说?”谈槿问道。
“你要是不信,你就去试试,到最后没准还得赔我们点钱,何必呢?”
这话,把谈槿逗的笑声不断。
“你们到底是拐卖的,还是碰瓷的?怎么这年头干你们这行都开始抢别人生意了?”谈槿笑道。
男子不再开口,一只手摊开,耸耸肩。
“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谈槿押着这姑娘起身,打电话报了警。
大雨之中,谈槿和这姑娘从伞落到警车赶来,两人足足被浇了十几分钟。
男子也跟着一同上了警车,像大爷似的靠着车座眯眼睛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