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明天怎么打算的,你不是来巡查的么?”谈槿看程峦的样子,像是来度假一样。
“这事好办,不过就是走走程序罢了。”
“你来的倒是巧,师长打算整治营地,你那巡查报告上有的写了。”
“看什么呢,这都几点了还不训练。”
谈槿早上出来就发现一堆人围着通知栏,眼看就要到早操的时间,那人聚的是越来越多。
待人散开后,谈槿上前看了一眼。
“通报。”
原是事情有了结果。
旁边的杜未晰照着通报念了起来,一大长串文字,将事情大概叙述了一下。
“师长这是下狠手了啊。”杜未晰也是一惊。
这件事情本就说大不大,若放在平常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沈天震此次就是想借题发挥,也是五团那两个人命不好。
通报上,五团的那两人均降了一级,并在一年内不得参与晋级评选,连吴方和也被警告一次。
“五团团长应该能消停一阵子了吧。”
“未必。”谈槿看了这通报就知道,师长办公室现在可能已经被闹翻天了。
谈槿猜的一点都没有错,此时的办公室何止是翻天,即便是门关上了也挡不住吴方和的大嗓门。
“师长,凭什么,我们又没有错,那谈槿一点惩罚都没有,我们这还是伤员!”
吴方和从进门到现在足足一个小时,一直在抱怨通报的不公平,让沈天震收回命令。
沈天震则是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一直在看手中的文件。
“师长,许团长来了。”
门外的士兵敲了门,但也知道以吴方和的嗓门师长应是听不到,于是直接推开了门。
“让他进来吧,顺便给吴团长倒杯水。”
吴方和看有人来,说话也降了些分贝,不过依然没有停下嘴。
“停,你不用再说了,通报我是不会收回来的,你要还是继续闹下去,直接给我滚蛋,省的不让老子消停。”
刚进屋的许深就听见了这么一句,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不敢轻易的出口劝说。
吴方和瞪大了眼睛,沈天震的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
“师长。”
吴方和还想再说什么,被许深上前一把抓住胳膊制止。
甩开许深的手,吴方和连看都没看一眼他就大步走了出去。
“哎。”沈天震长叹了一口气,“老吴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师长,您当年不就是因为他这脾气才将他收过来的。”
“我就要快被调走了,你到时候也会和我一起走。管理了这么久的营地,总不该被别人抢走,但你看看他这个样子,这么沉不住气。”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门外。
“调,调走?”许深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沈天震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这些,而他也从没有过这方面的消息。
“命令也是刚下来没多久,是从总部传达过来的。说此次大比,咱们营地训兵有方,要将我调到西北军区第五营地。我孤身一人,所以向总部申请连同你一起调过去。”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在许深的心里击起了千层浪。他并不是功利心很强的人,以他的资历即便不争过两年也会升至副师职。在他的预想中,他可以一直守在西南,守在家人的身边。
“不过我今日找你来,不是为了这事。这次总部派来一队人,并不仅仅是要解决我们的小事,而是……”
许深把门关的严实,两人密谈了起来。
与此同时,沈天震的具体指示已经送至谈槿等人的办公室。
每人一份,所有人都看的呆住了。
田凉倒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咽了咽口水,眼泪都差点憋了出来。
“搞什么啊!”
不是田凉反应过度,而是这次的指示内容实在是有些苛刻。
在原有的训练强度上增了一倍,并将惩罚制度进一步细化。
最重要的是,营地中连级以上人员,在指令下达后,强制要求每日晚9点半熄灯后进行一个半小时的强化训练。
“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说一句,笑着活下去。”
想起上一次的强化训练,简直就是杜未晰最大的噩梦。她之所以能挺过来,还是因为许深当时看她是个文职削弱了些强度。
办公室中,沈天震已经和许深商议到最后的人选上。
“师长,这次任务就让谈槿、杨旋津和田凉一起去吧。谈槿和杨旋津能力是可以的,田凉对这边最是熟悉。”
“不用,我想好了。让谈槿带着邹珩、郭岳松和陆维一起。”
许深听到这个名单,眉头一紧。
“那三个都是刚进营地的,完全没有接触过任务,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除了邹珩,剩下的那两个我观察过,不至于拖后腿。”
“可是……”
沈天震知道许深的意思,“这次任务的对象可是我们的老对手了,如果用我们的人很容易就会被认出来。”
“但也不该用这几个人啊,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我们怎么向上面交代。”许深还是对这些新兵不放心,毕竟他未曾亲身接触过。
“你当我想用?”沈天震想到这处就又气又没有办法。
“邹珩的父亲昨天通过司令员那边给我施压,要我想办法让邹珩知难而退。还有那两个家里的长辈亲自给我来了电话,说要让自己家的后辈多些历练。”
他也不想拿这些人冒险,可那电话中的意思,分明是都知道了这次的任务。
“所以呢?这次不仅要完成任务,还要保证这些人的安全做保姆?还嫌这些年因为这个地方死的人少么!”
许深彻底动了怒,那些上层人从来不顾下面人的死活,想起来了就慰问两句,想不起来就弃之一旁。
西南之地向来混乱,只靠着四个营地强撑着才没有出什么大乱,多次申请增设营地都石沉大海。
这次执行任务的地方,是西南四大乱市之一,鱼龙混杂。前些年为了清除这地方的黑势力,警方与军方联手,那半年不知死了多少人。
“这些话,留着你什么时候坐到那高处德时候,指着那些人的鼻子去说。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的本分。”
沈天震将椅子转了半圈,背对着许深,回忆起了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