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顾安之缓缓睁开迷蒙的眼睛,神情慵懒。
“咚咚咚!”
“小姐你起来了吗?”
“我不是说过不要那么早吵醒我吗?”说完顾安之又将自己蒙在被子里。
“小姐,有一名小厮送了一个大箱子过来说是给你的。”
“大箱子?”
顾安之骨碌一下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披上一件外套就去开门了。
“丝竹什么箱子?”
丝竹靠近了一点小声地说
“是书香斋送过来的一些信。”
“你和管弦把它抬到我房间里面来吧!”
突然顾安之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连忙拉住丝竹。
“没有人发现吧!”
“放心吧小姐,没有人发现。”
顾安之打开房间里的那个大箱子,发现里面堆满了信笺。
顾安之蹲下来坐在箱子旁便开始着手整理。
突然她看见了顾倩倩写给她的一封信,她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两个大字:“牛逼!”
顾安之顿时无语,说起来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去见倩倩了。
顾安之看了许多信笺,大多是催更的……
于是顾安之起身走到案几旁,她想来最近几日过得太过安逸了,倒把之前说要重建醉仙楼的事给忘记了。
顾安之思索了一会便开始绘制醉仙楼的构造图,并重新换了一个名字,到时跟慕姐姐商量一下吧!
“少主的病是心魔,若是这两年来好生调理倒也是可以缓解……”一位医者叹息一声把手从墨奕轩的脉搏上移开。
“有劳大夫了!”扶风说着给了大夫一碇银子。扶风送大夫出来顺手关上了门。
“少主在此养病的事还望大夫……”
“这是自然。不过有一位贺大夫之前倒是对此有所研究,若是信得过老夫的话……”
“还望大夫指点!”
“这位贺大夫性格怪癖非寻常百姓不医、皇室子弟不医,不过这医术倒是一绝。”
“这位贺大夫现在在何处?”扶风想若是不医治少主,绑也要绑过来!
“城东五里坡的一间茅草屋。”
“多谢大夫告知!”
“那老夫先行告退了!”
扶风跟招影商量一个人留下保护少主一个人去找贺大夫。
“我留下。”招影不带丝毫感情的说。
“…………”
扶风只得去出发找那个怪异的贺大夫。
“咚咚咚!”
“贺大夫在么?”
“谁?”
“在下有一事相求。”
贺宣去开门时还不忘带上斗笠面纱遮住自己的脸。
“不救。”
“你这大夫怎么这样?”
“我看你的穿着也不是普通人家。”
说着便把门关上了。
扶风飞身进院子在贺宣脖颈处一劈,就把贺宣装进了麻袋里,整个动作干净利落。
“怎么才回……”招影的声音戛然而止,视线停在扶风肩上扛的麻袋上,眼睛充满探究地看向扶风。
“这贺大夫就一迂腐的………”扶风顿住,看向招影身后。
招影顺着扶风的视线回头看去,两人双双跪下双手抱拳,麻袋也被随手仍在地上。
“麻袋里的是什么?”
“少主,这……”
“打开!”
扶风低着头去将麻袋打开,里面的人蒙着面纱,看起来是一位少年。
见里面的人还未醒,扶风伸手拍了拍贺宣的脸。
“醒醒!”
贺宣悠悠转醒。
“你!”
“放他走!”
“少主?可你的病……”
“生死有命,万事不强求。”
扶风极其不愿地解开了贺宣身上的绳索。
贺宣站起来,循着视线看去,一位少年脸色苍白,肩上慵懒地披着一件湖蓝色的外衣。
突然他瞥见了墨奕轩挂在脖颈的那半块玉玦。
墨奕轩看见贺宣一直看着自己,皱了皱眉,便转身回屋。
“还愣着干嘛?走啊!”扶风不由地有些气愤。
“这就是你说的病人?”
“你不是不救吗?”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听见这话的墨奕轩不由地回头眼神带着探究。
“为何?”
“我心情好就救呗!”
贺宣态度极其嚣张,引得扶风一双眸子里都快要冒火,要不是这人说要救少主,可怕他早就一刀把他砍了。
“我们少主怎么样了?”
“你太吵了!”
“扶风你先出去。”墨奕轩开口。
“是。”扶风不悦地看了一眼贺宣,又看了一眼墨奕轩,便转身出去了。
扶风走到院子里与招影并肩站着,招影不留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像是极为嫌弃旁边那人。
扶风也知今日之事是自己做得不妥,但少主这样也就算了,招影居然还嫌弃他。
扶风不悦地走至墙角踢了两脚,面对着墙壁生闷气。
“贺大夫,我这病可还有治?”
“平常药物只能起到调理的作用,实不相瞒在下的药只能抑制,并不能根治……”
“有劳贺大夫了。”
“不必谢我,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为何救我?”
“我说了,看心情。”
“少主该喝药了。”紫衣端了一碗药进来。
“放着吧!”
紫衣放下药碗便就出去了,贺宣一直盯着那碗药。
见墨奕轩端起药便要喝,贺宣一把抢过药碗。
“贺大夫,这药可有不妥?”
贺宣又端起那碗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把药碗凑至嘴边。
在墨奕轩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喝了一口。
“没想到贺大夫竟有这样的嗜好。”墨奕轩不禁笑道。
贺宣又把药吐了出来,把那碗药从面纱下拿出来,重重地放回原来的地方,力道有些中,碗中的药不由地洒出了些许。
“你笑个屁,今日若不是我过几日你就嗝屁了!”贺宣没好气地道。
“你这药里被人下了毒……”
贺宣不由分说便扯过墨奕轩的手,往脉搏处一搭。
“幸好中毒不深。”
“我知道。”
“那你还喝?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病人!”
“我若不喝贺大夫怕是早就看不到我了。”墨奕轩淡淡道。
“………”
贺宣不再说话了,房间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明日我就为你做几份药丸……”
这时墨奕轩不由地探究着这面纱下的人到底是谁。
“我与贺大夫萍水相逢不必为我如此。”这个世界上无欲无求的人才最可怕。
“公子只需知道我不会害公子便是。”说完还看了墨奕轩露出衣襟外的玉玦。
“故人之子。”贺宣说完这四个字便转身离开了。
墨奕轩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襟,看着贺宣离开的方向。
“姓贺么……”墨奕轩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