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连你也笑话我?那我不孝顺你了。”霍香玉做势要起身。
“好了,祖母不过是打趣一句,你倒是当成真了。”霍周氏拍拍她的手,半晌,又语重心长地道:“香玉,叶家那小子你还是不要再想了,他不适合你,你也看到你继母了,送上门的女人没人会珍惜……”
霍香玉不喜欢听这论调,甩开祖母的手站起来,“祖母,我记得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她又不是权美环,从来不担心将来会受叶钟氏的气,只要能笼络得了叶旭尧,她还怕什么?叶钟氏总有老去的一天,到时候就是她报仇的时候,哼,一想到今儿个叶钟氏给她的屈辱,她就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霍周氏看着孙女儿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女子一旦动起情来,是九匹马也拉不回来,罢罢罢,她想想还有什么法子能帮孙女儿如愿。
翌日,林珑刚用过午膳,叶旭尧就带着一名太医登门,看到与叶旭尧年纪差不多的太医,她心下存疑,这人到底行不行的?
那名年轻的太医看到林珑似有所怀疑的眼神,微昂头,“我四岁随我爹学医,七岁熟读医书,十一岁就能独立看诊,十六岁入太医院,十八岁给皇上看诊,林姑娘还有什么疑问?”
林珑不禁暗自撇嘴,她又没说什么,他这么着急做甚?
叶旭尧对于这出言不逊之人性情很了解,握紧林珑的手,“他是张太医,在太医署很是有名,别被他那张脸皮给骗了。”趁机凑近林珑的耳边,“他给皇上看过诊,呃,是一些不能告人的隐疾。”
这话颇为大逆不道,林珑脸色瞬间红透,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再讨论这话题,什么皇帝的隐疾,无非就是那方面的事。
“叶子阳,你在说我什么坏话?”张太医不悦地道。
“没有,劝功兄不用动怒,不过告诉她,劝功兄的丰功伟绩罢了,你也知道我这未婚妻初回京城,不知道劝功兄的事迹情有可原。”叶旭尧扯了扯面皮道。
林珑看他的话比平日面对外人时多,再看了眼这年轻的张劝功,顿时知道两人应是知交好友,不然这张太医是不会将皇帝有隐疾的事情告知叶旭尧,至此,她对这年轻太医的怀疑扔到了爪哇国。
“张太医,这边请。”
张劝功看了看这热情一些的少女,这才觉得气顺了一点,“若不是你是叶子阳的女人,我才不会上门看诊。”
林珑脸色微红又微恼,这人真是得理不饶人。
叶旭尧捏了捏林珑的手,示意她不要介意,暗地里却是瞪了张劝功一眼,警告他对他未婚妻客气点。
“重色忘友的家伙。”张劝功不客气地道。
“这人嘴巴真欠揍。”林珑低声朝未婚夫抱怨。
叶旭尧也少有地应和她,“忍忍。”
“你们两个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张劝功突然回头看向这对未婚夫妻,眼底却是一片惊讶,他认识叶旭尧很多年了,从没见到他还有这一面。
“没什么。”叶旭尧轻咳一声,松开林珑的手,与张劝功并排走在前面,这座宅邸的建筑他也极熟。
林珑看到叶旭尧领着那年轻太医进了林栋所住的主屋,自己赶紧去沏茶端上去。
“珑姐儿,这人就是给栋哥儿看病的人?”绿姨娘低声询问,这样年轻的大夫有没有本事的?
林珑把叶旭尧之前的说辞拿出来应付绿姨娘,绿姨娘不禁有些咋舌,“他是看那方面的名医,看我们栋哥儿的病怕是不对症吧?”
林珑舀茶叶的手一顿,自己倒是忘了,没将林栋实际的伤势告之绿姨娘,这会儿只能圆过来道:“二娘别忘了没本事可进不了太医署,栋哥儿这病必定影响到方方面面,我们找个名医来瞧,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绿姨娘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身子弱的男子成年后也是难以生娃,她心下早就担忧林栋长大后会不会也这样?那就该糟了,如若这样,不如年少时就开始调理,趁现在年纪不大,一切都还没成定数。“倒是我疏忽了,没想到未来姑爷想得真周到。”
林珑讪然地笑了笑,叶旭尧在这方面确实是没得弹的。
把茶泡好,她端进去。
还没让香椽将帘子掀起来,守在门口的匪鉴就拦住,“林姑娘稍侯,爷吩咐,张太医正在看诊,林姑娘不适宜进去。”
林珑微怔后倒也明白,将托盘给了匪鉴,自己只身到外面的廊下等侯,里面问诊的声音不大,她听得并不真切,与她一同在廊下等着的绿姨娘引颈眺望着。
正在这时候,外头的小厮匆匆进来给林珑递了张花帖。
绿姨娘凑近一看,是张请帖。
林珑看了看落款的名讳,似乎主办的是位什么郡主,总之就是不认识的人,一面将请帖收好,一面将缘由道出来。
“叶家的籽姑娘邀请的?”绿姨娘是知道那丫头不是善茬,“会不会有问题?”
“二娘放心,我自有分寸。”林珑笑着回应。
“要不让郑二姑娘也陪着你去?”绿姨娘提议,郑南珠只怕巴不得参加这样的游湖玩耍,与京中贵女交往,可是其上京来的初衷,她听闻郑夫人现在正在积级地给她家儿子物色妻子。
林珑细思后,摇了摇头,“我怕会出事,还是不要牵扯太多的人,到时候难照应,我有叶姑娘相陪应无碍。”
绿姨娘的眉头紧皱,既然林珑意已决,她也不好再劝。
没多时,里面的诊治结束,林珑急忙进去,那位年轻的太医将一张写满药材的纸张递给她,“着人去抓药,这是调理他身体所用的,还要配以我特制的药丸,等我回府后就会遣人送来,一起先服一段日子,过几天我会再过府来诊断看看效果如何?”
“好。”林珑点头,立即交代一旁的侍女去抓药。
“之前所服的药丸是不是要停下?”叶旭尧问道。
张劝功一面收医箱,一面沉思道:“这个暂不服,这药他再吃会影响身体的,不过你给他服药的时机很对,只不过现在不再适合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