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河并没有追问否则将会怎么样,虽然说自己的这个将军绝对有把握冲出重围,可那绝对是独自一人的情况下,绝不可能捎带上自己。
而关河自己也明白自己的尽量,若是从这么多蛮人包围之中杀出去的可能性根本不大。
所以屋子里的兵器用完,等待他的是什么结果,根本无需多问。
只是李言特意将自己留下,定然不会有白白让自己送命的道理。
所以关河整个人看上倒还算十分镇定。
可随着屋子内的长剑很快就要全都被自己搬空,关河脸上不由浮现出十分焦急的神色。
李言眯眼笑道:“怎么?怕了?”
关河干笑道:“怕是不可能怕的……”
李言摆了了摆手道:“如此最好,等这些剑全都丢出去后,你马上跟着我一起拆解这些东西。”
关河诧异道:“啊?这……这些拆了?”
“不拆掉,难道要留给蛮人?”
关河一愣,只能连忙点头。
没一会,屋子内摆放的长剑用光之后,两人动作麻利的拆解那些绑在长矛长枪上的绳索。
因为枪杆十分坚韧,根本不需要老老实实地去解那些绳结,只需要用利器直接斩断绳索就是。
很快,那复杂的机关架子就被两人还原成了一根根普普通通的长枪长矛。
可关河却突然回神,诧异问道:“不对啊,那些蛮人看到没有长剑飞出去后,为啥没有立刻对我们发射箭矢?反倒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言无奈笑道:“你也看到了,我把那拓跋雷山惹毛了,如果有能活捉我的机会,那家伙觉得不会放弃的,看到没有长剑继续压制他们的弓箭手后,绝对是想着让骑兵继续冲锋的。”
关河弱弱道:“难道就不能是蛮人的那些弓箭手在将军的飞剑之下损伤惨重么?”
李言无奈笑了笑,“也能这么说啦,但对方的弓箭手绝对没有死绝,现在还没有一根箭矢落到院子中,那拓跋雷山想活捉我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由又不傻,看见我们没有长剑往外丢了,那定然能猜测到院子里的长枪长矛的数量也绝对不会剩余太多。”
“将军,这里还有不少关刀,那些蛮人绝对进不了院子。”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好吧。”李言无奈笑了笑,可听到院子外传来马蹄声后,连忙对着关河道:“赶紧退后!”
关河忙不迭的退后了好几步,只见李言飞快的抓起地上的长武器就往丢去。
一根接一根,极为迅捷。
关河微微皱了皱眉,握紧了手中的帅旗,沉声就道:“那将军你在这里继续,我也继续到门口那拦着那些蛮人!”
“回来!”
关河抬出去的脚步一僵,不解道:“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李言一边投掷着长枪一边笑骂道:“你真想去送死是不是?还是说你觉得自己一个人能拦住外面那些蛮人?”
关河弱弱道:“这不是有将军给我打掩护么……”
“自己看好吧!这些武器够我丢多久?”
关河顿时一愣,只见原本堆积在地上的长武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恐怕不多时,屋子内就再无一把可以当做箭矢投掷出去的兵器了。
“那……那现在,我该做些什么……”
“等着,一会我掩护你杀出去。”李言一边投掷兵器,一边埋怨道:“你们那个小姐可真不靠谱,都去那么久了,居然还没能带着人马敢回来。”
此时的关河依旧不忘替关鸠解释道:“将军,这里是蛮人的地盘,大伙一下就聚集到一起,那定然会引起蛮人的差距,说不定现在整与蛮人纠缠呢,再说了,我们的院子外有那么多蛮人堵着,大伙想要进来,那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李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身后的关河,继续奋力的将所剩不多的关刀投掷出去。
不多时,李言往后探去的手抓了一个空,知道是在没有兵器给自己丢了,不由愣在原地苦笑不已。
关河咬了咬牙,道:“将军,一会你尽管往外冲杀就是,不必过多的理会我。”
李言翻了个白眼,因为此时汗流浃背,气息紊乱,正想着缓口气后再开口数落什么,可却突然只听见院子外猛然想起一阵喊杀声。
听着喊杀声,李言与关河没有一点激动的神情,因为这些叫喊,完完全全是由蛮人传出来的。
只见随着这些蛮人整齐的叫喊声,马蹄滚滚向院子靠近。
李言撇了一眼扛着帅旗的关河,随手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强行将紊乱的气息揽平后,沉声就道:“没办法了,随我一并杀出去!”
关河重重的点了点头,见李言已经大步往院子外走去,高声喊了一个只有汉军才会喊出的杀字,踢起帅旗,大踏步就冲了出去。
当两人奔至院门口时,只见原先那大批蛮人骑兵去而复返,在那枪矛林立的街巷奔涌而来。
李言微微眯眼,并未看到拓跋雷山的声音,不由一阵苦笑,看来那家伙知道自己的武功了得,想让手下先消耗我的力气,最后等我成了强弩之末的时候再出现?
李言只是短暂的失神,那大批骑兵已经近在咫尺。
不由分说,只见李言猛然就迎面向那不断奔袭而来的骑兵冲去。
关河自然也不甘落后,虽然此时的云麾军只有两人,但关河还是将卷在枪杆上的帅旗抖了出来,高高举着旗杆后,紧跟李言就冲了出去。
只见那旌旗迎风而立,飒飒作响,没有弱了云麾军的气势。
几个眨眼的功夫,双放就碰撞到一起。
李言随手抽出插在地上的一杆长枪,猛然跃起后,就是一个横扫千军的架势。
刹那间,冲在最前面的几个蛮人无不背枪杆打飞,迎面撞上他们身后的骑兵。
宛若叠罗汉一般,知道撞倒了身后两三个同伙的身体后,才一并摔落马下。
而李言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歇,在那马背上重重一踏后,立刻又继续向前冲去。
只见那高大的骏马在李言一踏之下,整个身躯不由自主的向下压去,四条马腿在巨大的力道下也不得不弯曲起来。
还站在地上的关河自然也不甘示弱,连忙跃起,顺着那些在李言踩踏下矮下身形的马背之上,舞着帅旗就对付那些在李言长枪之下,依旧安然坐在马背上的漏网之鱼。
一时间,从马背上被打下的蛮人岂止有几十?
只见两人一路踏在马背上,不断向骑兵之间冲去。
而两人身后,虽然走着几十匹高大的战马,但马背之上,绝对没有任何一人继续安坐其上。
可随着打落的蛮人越来越多,关河明显感觉到前面带路的李言冲锋的速度变慢了。
关河不由担忧道:“将军!”
李言头也没回,舞着长枪扫落两三个蛮人后,连忙躲避那一柄柄向自己大腿砍来的弯刀。
“战场之上!哪有你闲聊的时间!”
关河微微一愣,随机无奈一笑,连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眼前的这一战。
随着两人推进得越来越深,带头的李言击落的蛮人也渐渐变少,而扛着帅旗的关河本来就是捡漏网之鱼对付的,可若是这漏网之鱼越来越多,他关河也应付不过来啊。
于是很快,在两人身后就渐渐出现了骑在马背上的蛮人,李言与关河反倒有种越陷越深的感觉。
可看情况,李言与关河十分勇猛,一时间根本不可能因此败下阵来。
那原本想着让自己手下消耗李言力气的拓跋雷山再也忍不住了,拍马提到就向李言冲了过去。
就在李言刚刚横举长枪,挡下两个蛮人砍来的弯刀时,这拓跋雷山瞬间到了李言跟前,毫不客气地抬手就是一刀。
李言顿时要紧牙关,将手中的长枪倾斜,扛着两柄长刀的同时去抵挡这拓跋雷山砍出的第三刀。
只听当的一身,李言的身形猛然就往后退去。
差点撞了关河一个措手不及。
关河反应后的第一时间,连忙伸手顶住李言后背,不然他从马背上摔落。
可李言却连忙喊道:“退!”
关河一愣,此时自己也是以双脚站立在马鞍之上,而自己身后可是一匹马都没有的,若是退后,那岂不就是要自己跳回地面?
如此一来,对付骑兵,不是要更加费力了么?
但关河好在只是有一瞬间的疑惑,也就立刻弃马后退,并没有愣住不动。
只见李言紧紧贴着关河后退着向地面落去,可拓跋雷山的长刀却紧跟其后,若不是李言在半空中连忙扭身,恐怕定然要被这拓跋雷山一刀砍在肩膀之上。
而李言脚踩青石板的瞬间,立刻抡动手中的长枪,打偏紧紧贴在身前的长刀,顺势就用长枪末端的尖刺划向握刀的拓跋雷山!
拓跋雷山连忙抬起手臂就是一档,原本以他身上的这套盔甲,寻常兵刃根本奈何不得,可却在李言拿着这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长枪打出了一道凹槽。
拓跋雷山心中猛然一惊,不由分说,连忙勒马,止住了自己那战马继续前冲的架势,而李言才在青石板上站稳,,就向继续发动反击。
可却见拓跋雷山飞快的高举手臂,蛮人骑兵立刻纷纷驾驽着骏马,以李言与关河两人为中心,立刻就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关河咬了咬牙,在李言耳边低声就道:“将军,我们被包围了……”
李言顿时瞪了身后的关河一眼,“废话!我不瞎!”
关河连忙苦笑道:“我这不是想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