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长号嘹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沧溟王城的城门,使得在场的百姓无不听了真切。
他们自然知道这个号声,是今天那达慕盛会最后一关开始的宣告,一时间忍不住为能城楼之上的两个勇士送去自己最真诚的祝福与呐喊。
只见一道道白虹冲天而起,骤然之间,就窜上了高空,地面上的人,只能依稀看见天空有无数个拳头大小的白点在高空不断盘旋。
当然有人会说,既然鹰隼能飞得那么高,想要赢为什么不在鹰隼刚刚飞离那些熬鹰者手臂的瞬间就射击,如此一来,想要射中目标似乎不难。
可比赛的规矩是象牙长号响起时,只是鹰隼起飞而已,可不意味着李言跟费听风弦就能够射击了的,毕竟除了李言跟费听风弦的比试之外,最后一关可还要顺带给这些熬鹰者展现一二的余地,好让下面那些百姓觉得耗费那么多人力物力培养出来的鹰隼没有白费。
在这古代,可没有飞机,所以一只精明鹰隼,可就跟后世的空军差不多,能够准确的听从熬鹰者的指示,盘旋在人群扎堆之地的上空,那可就是给陆地的军队报告敌军的方位。
这可也是沧溟国力的一种体现。
当然,在沧溟与大华的对战之中,倒少有鹰隼的出现,毕竟大华的军队都是擅长守城攻城战,少有跟沧溟枭国那般的游击战,即便己方大军所在方位被地方探去了,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在之前不久的那场讨伐战中,大华倒是为此吃了一个大亏,甚至为何会被蛮人大军准确无误的追击,不少将领到现在可还没搞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好在端蓉公主之前给永王送去的密信中有提及鹰隼功效,虽然大华讨伐沧溟的时候,开始确实因为这些鹰隼吃了些小亏,可永王想起端蓉公主的告诫之后,倒每每看见天上有鹰隼盘旋的时候,总会命军中箭术好手,将鹰隼射杀。
只不过以永王的性子,素来很少会跟谁解释什么,这样的举动,倒是让许多不明其意的将领误以为永王有什么喜爱射鹰的喜好。
重归正题,在天上的鹰隼翱翔好一阵之后,轰隆的擂鼓声响起,正式意味这李言跟费听风弦可以开始射击了。
只是拉弓搭箭的两人都没有一听到鼓声就开始射击,毕竟那些鹰隼听到鼓声之后,又升高了许多,整个看上去,也就花生米大小,想要从二十三只鹰隼之中找到爪子上系着红绳的那一只,实在是特别考验眼力。
费听风弦一遍眯眼盯着天上的鹰隼,一遍幽幽道:“别白费力气了,你赢不了的。”
李言挑了挑眉,撇嘴就道:“你怕我出手之后,你会颜面尽失,所以才开口让我放弃?”
费听风弦不屑一笑,“就你这奸诈小人,除了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之外,还妄想赢我?若你把你手中那根铁柱丢下,你敢说你能射到天上那些鹰隼吗?”
李言微微眯眼笑道:“那你有本事射啊,我也不信你能射中天上的那些鹰隼。”
虽然知道以费听风弦的实力,想要射中天上的鹰隼并不难,难的是射中对的那一只,李言这么一说,不过是笃定即便比赛规定射箭次数,但在那达慕盛会之上,闯到最后一关的勇士,那个不想以最少的箭矢赢下比赛,争取名垂千古的机会?
所以费听风弦自然不会在李言这么一说之下就胡乱射上一箭,就只是为了证明他想要射中天上那些鹰隼简直易如反掌。
“我知道你手里的那个铁柱每次只能让你射出一只威力巨大的箭矢。”费听风弦说着,不再眯眼打量天上的鹰隼,而是扭头看向李言,满脸不屑道:“还想要一箭取胜?简直是痴人说梦!”
李言也不再眯眼打量天上的鹰隼,低头就对费听风弦咧嘴笑道:“要是我真一箭射中了,你怎么说,敢打赌么?”
费听风弦戏谑道:“打赌?一个将死之人,连命都快没了,还有什么能输的?”
李言没好气道:“想要我的命的人,从来就没少过,可他们的结局都是自己先死了,你也不会例外。”
“哼!还以为端蓉王妃能保下你的性命么?”费听风弦冷笑道:“你做了那样的事,除非狼神显灵,否则谁也保不住你!”
李言微微一愣,满是不解道:“什么意思?我做了什么啊,怎么感觉你说的好像我现在人神共愤似的。”
见李言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费听风弦再也装不了儒雅了,咬牙切齿就骂道:“混账!你藐视狼王,猥亵拓跋梦,这样的罪名,足够你死好几回了,即便不用我动手!你也必将受五马分尸而死!”
李言恍然一笑,没好气道:“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就这啊,可要是我赢了的话,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费听风弦瞪眼就道:“你还想赢?做梦!”
李言坏笑道:“呐,既然你真觉得自己稳赢了,为什么刚刚却不敢跟我一样宣誓自己一定能取胜呢?是不是其实你心底也是慌得一逼的,压根就没有能稳赢我的信心。”
费听风弦顿时一愣,是啊,刚刚我为何畏畏缩缩的站在拓跋梦的身后,不敢跟其并肩,不敢跟眼前这个混账一样一把就搂住拓跋梦呢?难道我真的怕自己赢不了?
看着费听风弦愣愣出神的模样,李言扑哧一笑。
费听风弦顿时羞恼无比,沉声喝道:“我……我刚刚只是不想唐突佳人而已!你以为我会跟你这个混账一样无耻下流吗!”
李言摸着下巴调侃道:“啧啧,还唐突佳人,这里是沧溟,不是大华好吧?有必要在乎那么多?你到底还是不是沧溟人啊?”
费听风弦又是一愣,暗呼这混账真是说得一点也没错,这里不是大华了啊,喜欢一个女子非得要扭扭捏捏,见面前还得吟唱一两句诗词,故作风雅,怪不得!怪不得那拓跋梦明明武功那么了得,在被这混蛋搂住的时候,没有挣扎,反倒一副极为顺从的样子,原来我沧溟的女子还是喜欢直来直去的男子啊!
一时间,这费听风弦真是悔不当初,懊恼自己怎么就把大华学来的那些手段用在了拓跋梦身上,非得装什么儒雅,实在是失算了!早知道就学这混蛋强横一些,说不定现在早就抱得美人归了,还至于用参加这什么狗屁盛会,费那些劲打败各个部族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