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滚了几圈的兵部尚书在侍从们的帮助下清理掉脑袋上的热茶,才怒发冲冠指着李言吼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李言冷笑道:“请你喝茶啊。”
“胡扯!简直胡扯!”兵部尚书怒不可歇吼道:“齐王!老臣何曾得罪过你,你居然这般欺负我!”
李言撇了撇嘴,走到小桃边上,抚着小桃惶恐的小脑袋,就道:“小桃你是我的丫鬟,你就没义务再服侍任何人!便没有任何人可以对你指手画脚!”
小桃甜甜一笑,诺诺地点头道:“少爷,小桃知道了。”
众人一怔,那兵部尚书瞪眼就道:“你!你就为了这个小丫鬟,这般侮辱我?”
“你是不是想不通为什么?”李言淡淡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官居一品,位极人臣,一个小丫鬟而已,怎么可能跟你相提并论?”
兵部尚书喝道:“难道不是!”
“就算她只是一个小丫鬟,那也是我齐王的丫鬟!”李言高声道:“容不得任何人指手画脚!别说你是什么兵部尚书!哪怕是皇帝也不行!”
众人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李言。
“你!”兵部尚书气结道:“狂妄!简直狂妄!”
李言抱这手臂就道:“我就狂妄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兵部尚书一时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见李言又悠悠道:“你以为我刚刚回来,就好欺负不成?想搜我府邸?指骂我丫鬟?兵部尚书就了不起了?皇帝都觉得亏欠我!封我为齐王!齐天大圣的齐!我的丫鬟,是你能指使的?我的府邸,是你能打主意的?”
“妄想齐天!这般大逆不道之言,老臣必定要去圣上那你告你一番!”
李言轻蔑道:“哎呦,我求你快点去好吧,许大人,你弄丢军饷,不琢磨怎么找回来,还意图挑拨皇室关系,啧啧,我都佩服你的胆子啊。”
“军饷就在柳府!是你百般阻挠!”兵部尚书怒道:“我何曾挑拨?是你大逆不道!”
“呐,说你意图挑拨皇室,你还想反驳?我把柳府当成自己家,那柳府就可以说是齐王府,你的意思是说那些军饷是我齐王劫走的咯!”李言冷冷道:“许大人,要是你拿不出证据,你这可就是污蔑皇亲国戚,我刚刚回来,就要给我安上抢夺军饷的罪名,不是挑拨皇室关系是什么!”
兵部尚书气结道:“若是军饷不再柳府,你为什么不敢让人进去搜查?分明就是心虚!”
李言冷笑道:“心虚?我说了,只要有人可以站出来作证,说那军饷就在柳府,我立刻就让你们进去搜!可许大人,你口口声声说军饷在柳府!可证据在那里!”
兵部尚书一时哑然,这自己追查军饷下落,查到京城时确实有人来跟自己说看见军饷进入了柳府,可是后来那人在自己上朝回去后就消失了,虽然那证人突然消失让兵部尚书对这个线索心里也没什么底气,可这毕竟是最后的线索了,若不顺着找下去,怕军饷真的就找不回来了,到时候不说皇帝不会轻饶,就算是对战事十分看重的永王,都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啊!
“许大人,怎么?不敢说话了吗?没有证据就说军饷在柳府,呵,你真当我这个齐王是可以随意让人侮辱的吗!”
兵部尚书一时无语,纠结道:“我……我得到消息说军饷确实在柳府的!”
“那不知道许大人是在谁那里得到消息的呢?”李言淡淡道:“你大可让那人站出来制证我嘛。”
兵部尚书为难道:“那……那人后来消失了。”
李言微微一愣,本来还想若是真有人站出来证明说军饷就在柳府,自己就把矛头指向证人的,在这种连个身份证都没有的年代,想要怀疑一个人的身份太正常不过了,到时候便让他们先证实证人身份,这样就可以托很多时间,可是一直到现在,柳府的那批银子都已经处理掉了,也没见有人站出来证明说军饷在柳府。
这不由让李言十分不解,现在军饷的事真是迷雾重重,既然不是如梦她们做的,那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要给柳府送来五万两,若是想要污蔑柳府的话,大可随便让一个人站出来证明啊,为什么最先散步军饷在柳府的人却又自己消失了呢?这劫走军饷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李言叹了口气,悠悠道:“许大人,如果你真能肯定军饷就在柳府,大可顺便找个人来作证嘛,你要有人证,让你们搜又怎么样,只要这个人能承担你们在柳府找不到军饷后,那诬陷亲王的大罪,我随便你们搜嘛。”
兵部尚书额头出现一堆冷汗,这么蹩脚的办法这么可能没人想出来过?可是那证人诡异的消失,让人没底啊,万一军饷真的不再柳府怎么办?诬陷亲王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就算自己有永王罩着,可以保全身家性命,可那么多人盯着自己,最后官职肯定不保的,许家没有兵部,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永王日后不一定还会照应着许家,这么多年许家仇人那么多,若丢了兵部,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落井下石,这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兵部尚书也不敢冒险啊,找不到军饷,最多是被降职,诬陷亲王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可被降职对许家来说也是损失惨重,永王又不同意搜查柳家,这样两难的境界,若不是真的没办法,兵部尚书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来求福王阵营的二皇子啊。
见兵部尚书愣在原地,一脸纠结的样子,李言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所以你不敢,只是怀疑的话,那就消了搜查柳府的念头吧,我郑重的告诉你,军饷丢失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这或许是凶手故意让你把注意力放在柳府,他们才能偷偷把那么多的银子转移,所以,我劝你还是把重点放在搜查京城来往的车架当中,莫要中了凶手的圈套才是。”
兵部尚书咬牙道:“哼,我知道怎么做,但无风不起浪,我不信军饷的事跟柳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言笑道:“那你就查好了,找出证据来再说这些话吧。”
兵部尚书甩掉李言的手,行了个礼就道:“安王殿下,这几日多有打扰了,告辞!”
二皇子无奈笑了笑,道:“许大人,招待不周,恕本王不能远送了。”
兵部尚书点了点头,撇了李言一样,冷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李言耸了耸肩,对着二皇子就笑道:“搞定了。”
二皇子无奈叹了口气,道:“你刚才真是太失礼了。”
李言对着小桃笑了笑,道:“他欺负我的丫鬟,我觉得我刚才没让他血溅当场,已经很有礼貌了。”
二皇子诧异地看了一眼小桃,喃喃道:“为了一个丫鬟,彻底跟一个一品大臣闹僵,值得么?”
“你对他和颜悦目的,也没见他站在你这边啊。”
二皇子一愣,无奈笑了笑,道:“毕竟现在查军饷的事是兵部尚书主持,我们只是从旁协助的。”
“可我没想插手军饷的事啊。”
二皇子诧异道:“你不想?这可是校验亲王能力的考核啊。”
李言耸肩就道:“关我什么事?我只想让身边的人开开心心就好。”
二皇子哑然一笑。
“我说二皇子啊,你刚才可是说我摆平兵部尚书,你就请我们去勾栏玩的。”
“我自然不会食言,不过我倒有些是想请教三弟。”
李言眯眼道:“你想问我军饷的事?”
“三弟能那么笃定面对别人的质疑,必定掌握了不少线索。”二皇子笑道:“虽然三弟并不想插手军饷的事,可毕竟五十万两都是百姓的血汗钱,就这么让它落入贼人手中,难免不妥。”
李言耸肩道:“可这些血汗钱若是找到了,却是能让百姓真的血流不止,让它消失,只是流汗而已,还不至于在战争中连性命都没有了啊!”
二皇子笑道:“原来三弟是担心这些钱若是找到了,到时会兵戈四起,百姓会因此而受累啊。”
李言耸了耸肩,自己只是担心如梦跟小瑛而已,天下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但也不做说明,淡淡道:“所以我没什么能跟你说的,你还是快点带我去见识一下那什么勾栏吧。”
二皇子皱眉道:“五十万两啊,若是落到别国手里呢?到时流血最多的就是大华百姓了。”
李言诧异道:“你的线索告诉你这批丢失的军饷跟别国有关系?”
二皇子点头道:“难道你的线索让你以为军饷是大华人所为?”
李言无奈笑道:“你这人真是的,反倒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了,行,那你就说说你的线索吧,我看看跟我的是不是有什么出入。”
二皇子也没推脱,缓缓就道:“我去调查那些当初运送军饷的官兵,得知劫走军饷的那伙贼人交流时用了一种极为特殊的暗语,在那些官兵的比划下,我曾研习过大量的暗语,大致猜出是那伙贼人用的是沧溟的暗语。”
李言微微皱眉,诧异道:“你确定是劫走军饷的人,不是来劫军饷的人?”
二皇子一愣,不解道:“你这话何意?”
“我的意思啊,确实有沧溟的人去劫了军饷,可是失败了,军饷是又被另一伙人劫走了,你就没打听到军饷两次受袭的消息?”
二皇子坚定道:“我查到的是那伙人确实第一次来劫军饷的时候被打退了,可他们却又杀了个回马枪,用的还是同一种暗语,虽然军饷确实是两次受袭,但确实都是用沧溟暗语的人。”
李言愣住了,什么鬼?难道如梦在骗自己?
就在李言诧异的时候,如梦已经翩然从后亭走了出来,巧然笑道:“两位在这里商量这么有意思的事,如梦也想参与,不知道两位意下如何?”
二皇子笑道:“如梦姑娘也有关于军饷的线索么?”
如梦歉意的看了一眼李言,缓缓就道:“我知道虽然军饷是被沧溟的人劫走的,可是这两批劫匪相互之间并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