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旎坐在椅子上。

在她的面前，楚渊身上套着属于秦伏城的衣服，面带疑惑；秦伏城紧盯着她，只要她的目光有一瞬间瞟到楚渊身上，他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尼旎：“……”

三堂会审吗？

秦伏城：“这是怎么回事？”

楚渊：“这里是哪里？”

尼旎看一看秦伏城，又看一看楚渊。

感觉头秃。

秦伏城紧盯着她，仿佛她只要先回楚渊的话，他就立马翻脸。而楚渊面容沉静，虽然脸上青红交加，仍旧眼眸沉静，浑身肃杀之气。

尼旎起身。

两人呼吸都是一紧。

尼旎：“楚渊。”

“……”

秦伏城眼中带着不敢置信地神采，她竟然真的先回了那登徒子的话，他转而又是面色变冷，甩袖而走。

尼旎拉住秦伏城：“就待在这里。”

秦伏城：“……”

“楚渊，你来时有没有听到有什么人问你？”

楚渊点头。

在他和林巧一起落入海水中之后，他一直以灵魂状态存在于一片空间中。在那里，他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有声音问他：“你为何不愿意去投胎？”

“我不知道。”

那声音长久地叹口气。

“……我后悔了，我很想林巧。当时拿着枪去找她的时候正在气头上，太过冲动了。现在想起来，有太多的不合理之处了，我还没有问她。”

“那你想去找她吗？”

“想。”

“即便以消失的代价？”

“……”

沉默了很久，楚渊点头，“是的。”

再一睁眼，他就从房顶上掉了下去。

想到这里，楚渊按耐不住激动，目光如炬看向尼旎：“所以，这里可以找到林巧？”

尼旎点头。

这什么破世界？

自作主张将人送过来。

最主要的是，怎么能砸她房间里？

楚渊：“她在哪里？”

尼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已经全亮了。

“村西头第三家，门前有一颗大槐树，很好认，你现在去正好能赶到她上山之前。”

尼旎：“你确定要去吗？”

见到她你会死的更快。

楚渊点头，顾不得回什么话，就跑了出去。

尼旎看向秦伏城。

“他是谁？”

“不重要。”尼旎说，“重要的是，你身上怎么味道这么大？”

“味道大？”

秦伏城脸色发红，忙举起胳膊闻了闻。

没什么味道啊？

要有，那也是清香的松柏味道。

尼旎：“太酸了。”

“啊？”

·

楚渊一路向西跑去，数到第三家，正好看到林巧巧背着竹篓走出来的身影。

“林巧……”

林巧巧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

楚渊有很多话想问。

你在这里过得好吗？有人欺负你吗？

你有故意杀过我父母吗？

以及你有没有真的爱过我？

“林巧，我……”

林巧巧皱眉，身后传出赫连寒清朗的声音，“小乖，我跟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多不安全。”

赫连寒走出来，看到了门外站着的楚渊。

林巧巧：“好，一起吧。”

她冲楚渊抱歉一笑，拉着赫连寒从他身边路过。期间，赫连寒用冷冷的眼神看他一眼，似乎带了一点疑惑。

等两人走后，楚渊面上的笑容再也无法维持。

“林巧……”

他呜咽一声，蹲下身子。

林间小路难走，赫连寒走在林巧巧旁边，用树枝不断清扫她前面的枯枝败叶。

“他是谁？”

闻言，林巧巧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她说：“无关紧要的人吧。”

赫连寒皱眉。

那人怎么和当今摄政王长相如此相似？

可是他不过是小时候偷偷瞥过一眼摄政王，后来摄政王因病隐居，再没有见过，他也不敢确定刚才在门外的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