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柱不知道的是他听不到的狗蛋的呼噜声不是因为狗蛋不打呼噜,而是迷药的功劳。
山下还未传来消息,不过大部分的掌门不认为凌夜宫会在各派江湖人士齐聚一堂的时候敢于公然现身,大抵也就是一些小手段罢了,翻不起什么水花。
有诗:恒山如行,岱山入坐,华山如立,嵩山如卧,唯有南岳如飞!说的正是衡山,茂林修竹,终年翠绿,奇花异草,四时飘香,食材众多,食材丰富,很多都是别处吃不到的美味。各派掌门这些天大快朵颐,差点儿没吞下了自己舌头。
欧阳泽接到飞鸽传书的时候,天空已破晓,厨房也已经备好早膳,安排人手准备送到各派掌门的房间中,欧阳泽神色凛然,猛地站起身,对着候在一旁的风逸辰问道,“早膳可送出去了?”
“现在已是卯时,早膳差不多都分发出去了。”
“你即刻加派人手阻止,早膳有问题!”
风逸辰诧异,但对欧阳泽的命令一向立刻服从,即刻领命退下。
“砰!砰!砰!……”
崆峒派掌门单浪拿着竹筷,刚刚咬了一口包子,突然听见外面传来震慑人心的鼓声。惊地将未来得及咽下的包子吐了出来,手中的筷子也掉落在桌子上。
“什么情况?这大早上的谁在击鼓?鼓声怎么如此急切!这衡山派真是……,哼!”单浪继续又拿起竹筷,夹了一片紫色菜叶准备送往嘴中。
“不对!这鼓放在山腰之处,昨日比武之时鼓声都没有没么大,这击鼓之人定然是融入了些许千里传音的本事,否则绝不可能传到此处还如此浑厚,定有变故。”单浪放下手中竹筷走了出去。其余人也察觉到鼓声有异,纷纷走出房门。
“单掌门,这不对劲啊!”单浪旁边住着的清虚派掌门照明全,一个身材魁梧身高超过六尺中年男子,大手端着粥喝了一口,常人手掌大小的瓷碗一碗粥,照明全一口喝了个干净。这些个掌门哪一个不是江湖经验老道至极的人物,自然察觉到鼓声有异。
“嗯,等等吧!”单浪看了照明全一眼,退开几步和他拉开距离。
“各位掌门,我们掌门有急事相商,烦请各位移驾议事堂!”
两名侍卫见照明全手中的空碗,对视一眼,另一名侍卫,飞快地离去,前往丹房。
“什么急事?!大清早敲鼓,又不让老娘睡觉,等老娘吃完了这碗粥再去,哎…这衡山派的粥真是绝…”说着便端起碗。易三娘无门无派,身材丰腴,姿色上乘,孤身一人,年方三十,一手家传峨眉刺使得出神入化,与凌夜宫有不共戴天之仇,多年以来是衡山派的强力援手。
“前辈且慢!”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跑进来叫道。
“嗯?”易三娘有些不悦,皱着眉凤目圆睁。
这侍卫也是个极精明的人物,反应极快,“额,前辈,是这样,掌门在议事堂中专门安排了更加丰盛的早膳。”
“哦…也罢。”易三娘看了一眼碗中的粥笑了笑,放下瓷碗,“吃早饭有欧阳掌门陪同也不错。”
在场的各位掌门自然品味出一些异样的味道,目露警惕。
“各位前辈,这边请!”侍卫眼角的余光死死地盯着喝完粥的照明全。
照明全眼睛眯了眯,觉得浑身有些发软,心说衡山派的床还是没有家中的舒服,扶了扶门框。
“单掌门先行一步,我去屋里取了锤来。”侍卫见此心下稍微松。见到另一名侍卫已经带着明粟和陆士清前来候在一拱门后方。便指引着一众掌门往往大厅而去。侍卫领着明粟和陆士清避开各派掌门来到照明全的屋中,照明全仰面躺在屋中央,鼾声如雷,人事不省。
“照掌门?照掌门?”明僳蹲下身,手扶上照明全的手腕。照明全身为清虚派掌门,不练本派的无为太上决走断念绝欲的路子,反而修习的是一门极为罕见的外家功夫,气血旺盛,可此时明粟指尖脉搏的跳动频率并无异样,但却是越来越微弱!
“银针验不出。”银针没有发黑的迹象,一旁的陆士清皱皱眉,与明僳对视一眼,又叹了口气道,“同软筋骨散十分相似,但又大不一样,这种毒我也是闻所未闻,先给他吃一颗,纯阳丸,给他补充生机。”
议事堂之中,各位掌门人齐聚,所与人都警惕起来,山腰鼓声已定,山上衡山派弟子形色匆匆。
“各位掌门,本门抓获一凌夜宫奸人,伪装成我衡山派弟子潜伏至厨房,在早餐中下毒。”严诚脸色阴沉,自己厨房被凌夜宫的人潜伏竟然毫无差察觉,这实在是极为丢人的事情。
“什么?!”众人惊惧,脸色各异。
易三娘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单浪眼皮直跳,看了看周围自己隔壁的照明全果然没,其余人都抱一副看戏的姿态。
严诚挥挥手,“带上来!”
两名法戒堂弟子押着一个穿着衡山派弟子服装的男子,这男子下巴无力的上下晃动,手腕脚腕都有血迹,眼神平静不带丝毫感情
严诚皱皱眉,对着众人说道,“他的脸上有一张人皮面具!”
在坐都是江湖经验十分老道的人物,若是有人皮面具,定然是一眼便识别出来。但既然严诚将此人交出来,不似作伪,要给大家一个说法,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果然不消片刻,便有人从这人的脸上撕下一张人极薄的面具。各位掌门都是见识广博之人,这样高明的易容术还是第一次见到。
“凌夜宫既然下毒,必然会有大量后续的人马埋伏四周。”一人突然说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
……
还未等到武林大会结束,各派集中力量开始对付凌夜宫,凌夜宫便先行发动了攻势。这次计划之周密,若不是那一阵鼓声,只怕这些掌门都得交代在衡山派中,流血漂橹。
凌夜宫之人见到衡山派并无哗变之相貌,自然意识到计划失败,第一时间撤离。一场危机由此化解。
凌夜宫大殿之中,魇袂脸色阴沉,死死地盯着跪在面前的死命黑衣人,“废物!都是废物,全部拖出喂狗!”魇袂随手抄起一个物件,向着一人掷去,物件洞穿胸膛,男子软软的倒了下去,鲜血汩汩直冒。
魇袂心中愤恨,“难得各派掌门、世家子弟齐聚。我废了这么大心思布局,到最后还在未能成功……”
护法寒风操着粗哑的嗓音回禀道,“听闻用早膳的时候,李子枫在山腰擂了一阵鼓,制止了他们。”
“李子枫?怎么又是他?!”魇袂死死地捏紧座椅扶手,脸上露出阴鸷之色,双眼透过铁制面具散发出嗜血的杀意,“好啊!他不是能耐吗?那我便让他生不如死好了。”
寒风略显诧异,试探着问道,“主上,我们?”
魇袂收回满脸的杀意,饶有兴致地转动着手指上的骷髅戒指,幽幽地说道,“夺去他最想守住的东西,才是最好的报复!”
寒风恍然大悟,“属下明白了,属下会派人给冷雨传信,让她加快进程,想必不久,会有好消息传来的。”
“嗯。”魇袂满意地点点头……
武林大会暂缓举行,各门各派开始肃清弟子。凌夜宫这次的布局之所以如此凶险,所有的细节都暗示衡山派之中出了奸细。
天不亮各位世家之人也一道上山,他们都笃定这些个正派人士不敢动他们分毫,所有来到衡山派的世家都遭到暗杀,他们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