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你有病啊!”莫小妹疼得脸色都变了,鬼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弹自已。
“哈哈,谁让你这么笨。”东流笑得前俯后仰,却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一把拽住自已的长发猛然一扯,整个头皮都要麻了。
这下换东流变脸了,“死丫头,再不放手,看本皇子怎么收拾你!”
“向我道歉。”莫小妹疼到两眼发红,手上的力气在逐渐加重。
“笑话,本皇子就从没向贱民道过歉。”少年伸手揪起她的衣领,两眼怒视着这张小花脸,他稍用点力,这死丫头就敢用更大的力气。
“很好啊,现在给你个机会道歉。”莫小妹冷笑道。
“我,我道歉还不成吗。”少年见她一直红着眼强忍着泪水的模样,一下子让他想起小时候在宫里头捡到一个受伤却又不愿接近人的小花猫,一时心软只好松了口。
“快点道歉!”莫小妹此时就像是卯着一股劲,仿佛这次非要自已赢了不可。
“对不起……”少年懒洋洋说了这三个字之后,莫小妹才松开手直接扭头便走。
“诶,干嘛这么小气,我都跟你道歉了。”东流追赶上来,见她虽然依旧板着张脸,但这黑乎乎的模样,却又让人忍俊不禁。
“笑个屁啊。”莫小妹都不明白这少年明明之前看起来还挺正常的,今日怎么那么欠揍啊。
“小妹,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东流伸手将她拉到旁边的池塘处,让她看看现在的模样。
莫小妹走到池边看着倒影中的自已,脸色更黑了,怪不得这家伙一直在笑,自已这样子和在烟囱里钻出来没什么区别。
还不是萧烁害的。
“我说七皇子,你还跟我做什么。”莫小妹回到后院洗干净脸上的灰烬后,才发现这东流居然还赖在自已身边。
“听说你因为摔破怀寒兄的梅瓶,才会留在这汝阳候府,为奴为婢,不如本皇子帮你还了这笔债,你来跟我如何。”东流见她听完自已这番话之后,居然流露出不屑的表情,眼底笑意更浓了。
“首先我在这里并不是什么为奴,只不过就是个工人,不是什么奴婢,再说了,去你那跟这里又有什么区别吗。”莫小妹走到井边打好了水后,便提到了后花院处。
“大不一样了,你随我进宫,才不会像在这里干累活,自然有人会侍候你。”东流跟在她身后,见她瘦弱的肩膀扛着两桶水,熟练程度让人有些不舒服。
“那怎么行,我学的是花艺,必须干苦活累活,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莫小妹拿起木勺蹲在花田里浇上水,低头见他那双上好雪白鹿皮靴沾上泥泞平静回道。
一个从没经历过苦难的皇家弟子,这让她想起了前世曾交往过的富二代男友,最初对自已的事业有多欣赏赞同,但随着时间久了,却总是嫌她整日呆在花田里,不然就是嫌她手永远不够干净,不够其他女子白净,从他那些散言碎语里开始明白,他是厌倦了,与自已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也就从不会去强求什么。
“要是哪天想通了,可以随时来找本皇子。”东流离开前还特意交待这句话,莫小妹自然没放在心上,以她现在的身份进皇宫,若是被那位齐皇后发现,有多少条命都不够用。
“小妹,你可跑去哪里了,公子不舒服,你赶紧去照顾公子呀。”浇完水从后花院回来的莫小妹见后院厨房忙成一团,有种不祥预感。
“为什么是我?”他不是有很多丫环可以使唤吗,干嘛非要找她这个干农活的人去。
“唉哟,还不是公子吩咐的,不然凭你这笨手笨脚的,谁敢安排你去。”容嬷嬷也很无奈,府里上下那么多机灵的丫头,可公子却偏偏在外头找了个最笨的回来。
“我还不想去呢……”莫小妹小声吐槽了句,要不是中了狗屎运,她又怎么会莫名其妙成了这汝阳候府的下人了。
不过怨归怨,她再怎么不愿,该履行职责还是会履行的。
“公子,怕是吃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才会导致腹痛啊。”莫小妹刚走到屋门,便听到屋内正传来府里大夫的声音。
“老夫方才看了今日的清单,奇怪,公子吃的都是平日里常吃的菜品,按理说不应出现这么严重的病情啊,更何况这莲子羹是性温,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额,不会是她那碗莲子羹出了问题吧,莫小妹下意识想退出屋子,却听到屋里传来萧烁的声音。
“进来吧。”
“是,萧公子。”莫小妹心想这次不会拿自已出气吧,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公子,这些药隔两个时辰煮一次,一天三次,想必明日便会没事了。”大夫临走前特意看了一眼进来的莫小妹,这丫头可不得了,第一天进来就惹得公子生病,可偏偏还能继续留在府上,公子也是对她上了心啊。
“萧公子,要喝水吗。”莫小妹默默走到床边,第一次见到他脸色苍白的样子,一想到他的处境有可能是自已造成的,心里更是心虚,生怕他又要把这笔账算到自已头上。
见他目光示意自已过去,莫小妹只好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站着,见他浓眉微蹙,立马坐了下来。
“萧公子,我知道我的厨艺并不好,你以后还是别让我下厨了,至于累活苦活,我还是做得了的。”以为他是要数落自已,莫小妹干脆自爆算了。
“知道厨艺不好,为何不学。”萧烁见她低头认错的样子,原来硬冷的声线不自觉变得软和下来。
“你以为我不想学呀,可天生就是学不会,反正后来我也想通了,佛祖为你关上一扇门时,一定会为你保留着一扇窗。”莫小妹带着一丝委屈回道。
“原本以为你是故意的。”萧烁沉默了会,才眼底带笑说道。
“当然不是啦,我只是纯粹做不好。”莫小妹连忙摇头摆手,见他一直注视着自已,那双漆黑深遂的眼瞳,总能轻意将自已席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