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只见得吴歧很是体贴的替那女子撑了伞,两人沿着台阶,缓缓而去,梁绿珠再看了看天,也没下雨,也没太阳,真不知道撑的什么伞!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说来吴歧也没怀什么好意,这个登徒子,可别骗了人家小姑娘。
梁绿珠懒得再看,沿着来路返回,才走不久就看见百日红正当追了过来,百日红一下就将目标锁定在了她的身上,指着她道:“是你!”
梁绿珠看她在挽袖子,显然是记着上次那仇的,梁绿珠眼中精光一闪,忙冲着不远处的方向指了指,道:“你还不知道吧,吴少爷之所以不待见你,那是因为他又寻了新欢呢。”
“什么新欢,你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放过你。”上次,就是这丫头害的她吃了好几口水,在床上整整躺了两天两夜才好过来的。
梁绿珠撇嘴,暗自道:“你要是不信就算了,也对,人家如胶似漆,郎情妾意的,你来干什么,可不讨人嫌吗。”
百日红见梁绿珠说的不假,咬牙切齿道:“他们在哪里。”
梁绿珠指了指长廊的位置,颇有些同情道:“我要是你,我就该问吴歧要一个说法,青楼女子又怎么了,就活该被人玩弄感情吗?”
百日红再顾不得那么多,气冲冲的往长廊的方向走,梁绿珠掩着唇角,心中偷笑。
让他骗人家小姑娘,这百日红一去,她就不信这臭孔雀的名誉不扫地!
出了门子,梁绿珠心情特别的好。她将背篓里的糙米拿出来掂量了一阵,又觉得不够,重又回到摊子上买了好几斤糙米。
回到村子里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李叔李婶送糙米。
刚到李家,李婶就听见了响动,走了出来,盯着梁绿珠看了半响,这才道:“是绿珠吧。”
“婶子,是我。”梁绿珠将背篓放下,重又拿出糙米,还未开口,又听见李婶有些激动的说道:“绿珠,杨秀英已经把油块还给我了,为了这事儿,你可是操了不少心吧。”
梁绿珠一愣,没曾想到杨秀英竟舍得把吃在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不过,实在是不合常理,如果她当真是要还的,那日自己和李婶过去要了那么久,怎么也不见到她还?
“绿珠啊,你找吴家帮忙,费了不少心吧,婶子还是要多谢你的。”
一听李婶居然提起了吴家,梁绿珠有些不敢置信道:“婶子,你的意思是,吴家有人来找杨秀英了”
“可不是吗,说是她侄子。”
吴十八?
梁绿珠忽的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确确实实嘲讽过吴歧,她真是没有想到,吴歧竟会让吴十八过来处理这事儿。
恍然之间,她竟又觉得吴歧倒不只会吃喝玩乐。
正当想的入神,李婶已经拉着她往屋里走了:“绿珠,吃了没,婶子给你做点吃的吧。”
“不了。”梁绿珠恍然回神,将糙米递给了李婶:“婶子,给你带的糙米,不够了再来寻我,如意已经说了,她这阵子回不来,让你有事儿直接找我。”
李婶不愿意接,这就推嚷着:“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家也困难,别只顾着婶子,你的这份情谊,婶子还是心领了。”
“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梁绿珠将糙米硬塞给了李婶,再不多说什么,背着背篓就出了门。
自家以前受苦受难,如意可没少帮忙,现如今,不过是帮她照看照看她爹娘,算不得什么。
出门不久,梁绿珠竟在小路上看到了杨铁牙,一时之间,心机重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整个人连忙往后头缩了缩。
杨铁牙看见了梁绿珠,自是格外的热情,搓着手就向梁绿珠走来。
“哟,这不是绿珠吗?你看,我们还真是有点缘分呢。”
梁绿珠看他满眼放光的模样,定是没存好心,扭头就要往别处走,杨铁牙见了,忙道:“小贱货,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的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是谁,你爹欠了二十文钱,明儿个要是还不上,你信不信我上门来砸东西,收房契。”
梁绿珠嘴角微咧,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面无其事的冷笑了一声,你开是吗玩笑,你说我爹欠了你的银钱,他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还能找你借钱。”
这些时日,她娘一直有给梁大海熬药,但梁绿珠见梁大海从来就没有站起来过,一直觉得他还站不起来。
起初,梁绿珠还觉得杨铁牙是在骗自己,可看着他一脸笃定的模样,梁绿珠心中还是生了一丝忌惮,难不成,他在说真话?
“你爹拄着拐杖来求我的,这白纸黑字的写着,难不成还有假。”言语间,杨铁牙从怀里摸了一张纸张出来,那纸上的字,她大概看到了几个。
这果真是一个借条,梁大海不会写字,以至于来写自己的名字都是歪歪扭扭,显然,刚刚那个自己果然就是梁大海的。
她本不忍心让他躺在床上一辈子,真是没有想到,他稍稍好上一些,又开始做坏事儿!
杨铁牙见梁绿珠不说话了,嘴角含笑,贪婪道:“你曾叫我一声二叔,我自来就将你当成了自己人来疼惜,就算是现在没了什么关系,二叔也一样心疼你啊,你就是二叔心里的一块宝,二叔割舍不下啊,这二十文钱,原本就不过是想拿给你用用罢了,你别放在心上。”
杨铁牙痴缠的看着梁绿珠细嫩的脖颈,咽喉处大大的咽了一口涎水,这时,刚要伸手去拉梁绿珠的手,却被梁绿珠飞快的闪开了。
杨铁牙不满的看着梁绿珠:“绿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将你当成自己人来疼惜,你为何如此不领情。”
梁绿珠哪儿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当着你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头脑简单,还好糊弄的梁绿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