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十二点多,萧尤提了一个超市袋子,一个纸袋,乖乖等在寺庙后院的小门外。
不过一会,小院门咯吱咯吱从里面打开了。
见门内的徐集,萧尤第一时间先把一只脚挤进来,随后才把袋子里的换洗用品递给徐集。
袋里还有俩盒徐集爱吃的卤味小吃。
徐集低头看了一眼,“啤酒呢?”
不是说了让他带俩瓶。
“你生理期还没走,喝什么啤酒。”
卤味他都选了不辣的,怎么可能会让她喝啤酒。
徐集心虚,完全不敢啃声了。
总不能说,她没来大姨妈,就是为了让萧尤这头不自禁的野兽安分个把星期
山上夜里凉快,徐集和萧尤就坐在回廊的板凳上吃开了。
当然,蚊子也多。
徐集只顾着吃,萧尤坐对面,手里拿了个外卖盒的盖儿,随手帮徐集扇着她穿短裤露出的腿
当然,女人天性敏感,这点小细节,徐集看着眼里,很是受用。
时不时她也递块水果喂到萧尤嘴里
没吃一会,俩人才聊起正事。
“你怎么突然想到给人摆摊算命去了?”徐集问起。
她还不知道萧尤什么性子吗?
不图利不图名的,什么高官和富商,他才不会有那个攀比虚荣心想要去结交呢!
萧尤向来不怎么遮掩,倒也坦诚:
“我看到网上有些部分议论我跟你的关系,你是天之骄子,难得一遇的双域天才,而我,好像什么长处都没有”
网上很多人都说,他配不上她。
说他是个吃软饭的。
各种难听的都有。
一个人不想被外界否定的声音左右,太难了。
若是换在以前,他定然一笑置之,不会入半分心。
可这心已经被徐集搅弄的乱七八糟,屏障已被破坏,什么脏东西都变得轻易可侵了
你很难不去在意。
徐集挽唇淡若:“什么骄子天才,只不过是占了记忆比较好的优势,上帝给你开扇窗,势必会从本身夺取点你什么”
利卡海岛拜师时,她就已经被神经分析仪,以及各项测试检视出了超忆症。
霍尔断言,超忆症所带来的大负荷储存运转,会极度消耗脑干,以及神经的寿命
再加上试药所带来的副作用,她最多活不过三十五岁左右。
现在的荣誉也好,便利也好,那都是在跟魔鬼做交易,都是在以寿命为筹码代价。
之前还算着年岁,觉得三十五这个数字好像有点太少了。
现在,能跟萧尤腻歪十五年,好像也差不多。
再多,真成老夫老妻,指不定往后就该嫌弃她了
“如果说我的是自然馈赠的天赋,只是上帝为了开了一扇窗,那你,就是上帝的亲儿子,没有一点科学道理的占卜先知,这可是超能力。”
“萧尤,你比我厉害多了,可千万别再拿出来炫耀了,要不然,你肯定会被国家充公的!”
徐集笑得纯真,半开玩笑的诙谐和真挚的赞同,驱散了笼罩萧尤良久的大片阴霾。
萧尤跟着心情开朗,抽出一张纸巾擦拭了一下徐集嘴角的油渍:
“是吗?像漫威英雄那样,可为个人避灾难生死,也可为国家测福运防事故,到时候举国上下皆信仰我,我能保你,也能护你,更是最相配于你。不好吗?”
徐集微微一滞。
大概没曾想萧尤的后路铺这么长,绕到最后,还是全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鼻子猛然一酸楚,眼里泛了几分泪光同时,立马低下头去看袋子里的零食,却遮不住她略带哭腔的声线:
“笨蛋,做到举国信仰之前,你就已经嗝屁了,还保我护我呢!”
之前让他给她测一次彩票号码都得折寿,上升到整个国家的祸福,再加上现代文明的推崇的科技信息时代,你这封建迷信,不得多试几次才敢相信你啊!
他能经得住几次实验啊!
“我信轮回,你等我二十年,我长大了,还找你”
萧尤动情,说得温柔,却经不住徐集与众不同的脑回路。
“噗”
徐集鼻涕都快笑出来了。
刚才那点感动被这一句情话,彻底给整没了。
徐集哭笑不得:“等你二十年,我都四十岁成老阿姨了。”
再说她也活不到四十岁啊!
还不如当场就跟了他去,俩人重新回炉,说不定抛了现在的身份,彼此之间的甜蜜又不一样了。
徐集刚这么想,只听萧尤作声:
“那在我死之前,先给你安排身后事吧!”
徐集:欸???
徐集有点发懵,突然回觉,萧尤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病态发言了?
他还不会是个隐藏偏执病娇吧?
“你这人人品不行,怕是不会乖乖安分等我这二十年,还是一起带走的好!”
萧尤说完,许是对徐集有些无奈,摇了摇头,发出声轻笑。
徐集思绪立马被带走,就见不得从萧尤嘴里说出她半点不好。
“什么叫我人品不行你是见着我偷还是抢了?”
老子多端正的一根苗。
萧尤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嗯,你没偷没抢,但你骗了。”
“我骗什么了?”
“你骗了我的心”
徐集:“”
空气就这么诡异的沉静了一会。
徐集忍不住胳膊夹紧缩了缩:“咦这股油然而生的油,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萧尤低头叹了口气:“是你说我没情趣,不说情话不搞浪漫,你看我说了你又说我油!”
“好好好,我错了,不油不油,可能是还不太习惯,你以后多说点,我习惯就好了”
不要打击对方的积极性,徐集认怂倒是认的快。
萧尤脸色哄不好的难看:
“不说了,你根本就不受用。”
影视剧的女主往往都是害羞小表情,徐集字典里就没有羞这个字。
“我受用啊,我很喜欢,你再多说点”
“不说了。”
“哎呀你看你”
“”
古风建筑的回廊座椅上,一个蓬松短发的少年坐在护栏上,脚边尽是些零食小吃。
旁边少年长发用木簪束起,身上穿着水蓝色的宽大道袍,只见他坐得端正,下颌向旁边倾侧稍抬,一双瑞凤眼满全尽望着旁边坐高的短发少年嬉笑风生
夜晚的深邃遮不住俩缕青春蓬勃的生命。
凉风调皮,撩起那轻盈道袍的衣角,似在诉说着什么。
角楼的铜铃时不时叮叮作响,清澈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