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个群殴一个。
最后东倒西歪,龇牙咧嘴倒了一地的人,还有六七个勉强能站起来,身上挨了几处疼痛,面面相顾,不敢再上了。
萧尤也好不到哪去。
刚一片混乱的时候,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薅他头发,把他小皮筋给揪掉了
现在他一头长发凌乱披散着,脸上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但好在对方也没说带刀,都是些棍棒伤。
萧尤喘了几口粗气,顺过来后,四下环顾了一圈,也没见着徐集给他的黑色小皮圈。
他上前就近,踢了一脚躺地上装死,不想起来再挨打的男人:
“起开!”
男人咧嘴吃痛,顾忌地看了一眼萧尤眸中的不耐,爬着挪了个位儿
找了一圈,可算找到地上沾满了灰尘的黑色小皮圈。
萧尤往身上擦了擦,这才突然想起什么,往边边看向被三四个男人挡面前护住的姬禾渊
不走?
萧尤现在状况也不是很好。
说实在的,要论打架,他真不如徐集。
但好就好在他身体结实,抗揍耐打。
男人,死要面子活受罪。
姬禾渊不想逃跑。
萧尤是把话放出去了,不好收回来。
又是一番出手后,萧尤舔舐了一下脸颊处松动的牙床,将溢出的血水含着唾沫咽下,深深吸了一口气
“接下来,轮到你了。”
姬禾渊:
实在是失策。
宣启闵都已经提醒,他还以为二十来个人够用了,没想到连个长头发的萧尤都制不住
当然,萧尤没那个特殊恶心的癖好,真把姬禾渊给那啥了。
几分钟后,他把绑他来时的坐身边的面包大哥拉了起来,让他拿着钥匙,开车把他送回学校去
他不会开车,又不想在这多等半个多小时让平南来接他。
免得这半个多小时这二十多个人身上的伤痛缓和过来,要再上一波,他是真扛不住了。
大哥看了一眼不远处地上捂着裆痛苦的老板姬禾渊,到底还是听话,问司机身上要来钥匙,开车再把人给送回去
大哥在萧尤的搀扶下,都有点想哭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大半夜的,把人绑来,让他打他们一顿,完事之后再把人给送回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三个小时后。
萧尤刚处理完身上的伤,正是生理困意难熬时,徐集突然打来了电话
要是往常,电话响到第二声就该接了。
这会,萧尤嘴角挽起,不紧不慢地用手腕上的黑色小皮圈把长发绑起来后,才滑向接听键
“喂,怎么?”
萧尤故作冷漠,别说语气变化,连个了字多余都没加。
电话那边的徐集沉默了十来秒,声线压低:
“亲子鉴定结果早四个小时前就出来了,你是万俟啸亲生的。”
对于这个早就在徐集一手掌握拿捏的结果,萧尤没有一点意外。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所以这个结果,对你之后的设想和发展,满意吗?”
杀了他的母亲,囚禁他的父亲,追杀了他二十年,如今还想在死后,把他们一干人等全部拉入地狱给他陪葬。
这样的人,徐集竟然一手策划,让他认贼作父,就为苟且偷生。
就算真如她设想,他是活了下来。
哪怕万俟啸最后病重死去,这件事也会成为鲠在他心口的一道耻辱郁闷。
正想着,只听电话那边的徐集继续沉声:
“刚刚接到的洛杉华生大道庄园那边的消息,万俟啸,自杀了”
萧尤顿时皱眉:“什么?”
“是挨不过病症,自知没什么活路,想早点解脱?”萧尤猜测。
徐集否认:“不是,他才刚做完心脏手术,要有这个轻生的念头,多此一举是何必。”
萧尤没有说话了。
徐集懂萧尤这个时候的沉默。
万俟啸大概是知道萧尤是他的亲生儿子,知道二十年前的那个女人没有背叛自己,这二十年来每天的自我愧疚和惦念,在这一刻都崩溃了
现在的死对万俟啸来说,确实不是惩罚,是解脱。
很快,萧尤淡淡:“他自杀也好。如果是这个结果,那还不算膈应恶心,对大家都好。”
既不脏了他的手,也没了顾虑威胁。
徐集:“”
又是一阵沉默后,徐集一口长重的吐息:
“他把个人的身家资产全部留给了你,用公司的股份和其他成立了一个慈善机构,还有他的一双儿女也有部分遗产分配”
但萧尤是最大的得益者。
光是那些给他的身家资产明细,足足有快俩板4纸多
保守粗略估计,得有俩百亿美元左右。
萧尤对万俟啸所谓的身家资产没有任何概念。
他对他的遗产也不感兴趣。
只是言语中,多少有些嘲讽的意味:“这也在你的计算当中吧?恭喜你啊、如愿以偿。”
依靠一张亲子鉴定,摆脱万俟啸对他的威胁之后,那自然也会因这个身份,获得他财阀帝国的巨大利益。
徐集没有吭声。
聪明如她,怎么可能没有会想到这一层。
但这绝对不是主要目的。
而且没想到万俟啸会在知道结果后就自杀
沉默代表承认。
萧尤阖眸,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既然你喜欢,你问问看需不需要我的签名手印身份证什么的,我直接寄给你,你就在洛杉把手续都办了,那些遗产,我全部都转给你。”
徐集:“”
电话那边萧尤的语气,让徐集头回对钱财,尤其是百亿美元的赠送丝毫没有愉悦兴奋的感觉。
又是一番沉默后,俩个人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没什么话说了。
或许,他们都在等彼此说点什么。
随便说什么都行。
只要服句软,说声好听的。
最后,萧尤还是那个在感情中的急性子,没有按捺住,再次发声:
“徐集,你之前跟我有牵扯关联,是不是因为觉得我身份不一般,所以才对我照顾的?”
萧尤以前傻。
可他现在不傻。
之前徐集起初几次试探他的身份。
在西斯酒吧打工的时候,她时有拉拢他,拉着他一块开小差,就因为她看得清,知道平南不敢拿他怎样,所以才搭上他,自信地那般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