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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呀,怎么办呀……”暂时赶跑了姚太监,旬楠躲着众人跑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他蜷缩在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紧紧抱住自己。

将头埋进膝盖里,旬楠嘴里不住地喃喃自语,语气也慢慢地带了哭腔。

他现在真的好害怕,好慌啊。为什么要把这么大的事堆在他的身,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废物啊!

明明受父亲教导,当做继承人养大的是旬梁啊!明明养着全家人,聪慧厉害的是旬玙啊!

为什么平时总是在夸奖他们,到了这种时候却是他这个废物顶,这不公平。

“这不公平啊……你们到底去哪儿了……快回来啊……”旬楠哭的眼泪都将他的衣服浸湿了。

“旬、旬楠?”一丝略显迟疑的声音响起,旬楠惊慌的转过身,快速用袖子将自己脸的眼泪抹干,这才转头看去。

假山洞口站着一个背光的人影,看身形是个男子。

旬楠想到现在这个家里,除了他这个男子,好像的确还有一人在。

是范琪君。

只不过平时他似乎是因为寄人篱下的原因,总是住着住着就把自己住隐形了,是以旬楠这几日兵荒马乱的,竟也没想起他来。

“范……”旬楠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鼻音,第一反应就是收声。

但是他又觉得不打招呼好像不太好,就只好顶着嗡嗡得鼻腔道:“范大哥。”

范琪君做出走进来的姿态,说道:“我方才路过这里,听到好像有人在哭,所以……”

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反而又重新往后退去,直到原来的位置。

“你没事吧?”最后范琪君只问了这四个字。

旬楠闷闷地说:“……没事。”刚才偷偷哭一场,情绪发泄出来一部分,现在他感觉好多了。

“那就好。”范琪君接着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又说到,“那我先去旁边凉亭坐一会儿,等会儿咱们一起喝杯茶怎么样?”

旬楠没有拒绝:“……好。”

而后那个逆光的人影从旁边退开,脚步声越走越远。

旬楠觉得,这位范家的公子其实是个挺好的人呀,非常体贴温柔,他知道范琪君这是在特意给他留空间呢,心里不禁有些感激。

过了一会儿,旬楠收拾好自己,从假山洞里走出去。

他还有点害羞,想着自己一个男子汉,被人看到背地里偷偷抹眼泪什么的,怪不像旬家男儿的。

范琪君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在听到耳边有动静之后,转头看着他笑。

“旬楠你来啦,坐。”他指指对面的椅子。

旬楠有点不好意思地走过去坐下,接过范琪君递给他的茶水,旬楠欲言又止:“刚才……”

“刚才?什么刚才?”范琪君一幅不懂的样子,疑惑道:“我方才在此处烹茶,有些入了迷,方才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旬楠当然不会觉得范琪君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知道对方这是在给他颜面,告诉他自己会当做刚才无事发生。

察觉到了这一点,旬楠心里十分感激,他抿了抿嘴唇,露出一个浅浅地笑:“无事,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范琪君也笑了一下,他笑的很是温和:“那就好,来,喝茶。”

旬楠慢慢地喝了一口茶,茶水顺着喉管一路流进了他的胃中,仿佛随着水流,他的情绪也被抚慰了一番。

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对坐着,得了一盏茶的清净时光。

将喝完的茶杯放下,旬楠呼出一口浊气,他觉得自己休息的够了,又有精力可以再撑一段时间了。

“多谢范大哥。”他对范琪君说道。

见他这幅架势,范琪君就明白他是要走了:“只是一杯茶,不是什么大事,能对你有帮助,我就很开心了。”

旬楠认真道:“对我帮助真的很大。”

“很开心听到你这么说。”范琪君一幅乐君所乐的样子。

旬楠看了眼天色说:“我在这待得也够久了,该回去了,范大哥我先行一步了就。”

范琪君点点头:“去吧。”

旬楠站起身,想范琪君告辞之后,就要离开。

走之前范琪君突然出声:“旬楠。”

旬楠应声回望:“怎么了范大哥?”

范琪君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里有担忧、有心疼,他说:“有什么事别硬抗,再不济还有我在呢,我虚长你几岁,总是要站在你前头的。”

旬楠被这话狠狠击中内心,此时此刻他最想要的,就是一个能站在他前头,替他一起抗这风雨的长者。

父母也好,兄姐也罢,只要不是让他一个人就好。

那一刻,旬楠真的想要开口求助范琪君,请他帮助自己,但是话没能说出口,旬玙的叮嘱却恰好撞进了他的脑子里。

“家中的事你不许任何人,全权由你处理。哪怕是拖到大哥回来,也决不许让别人影响到你。”

“你不能指望别家的人一心一意、不求回报的帮助你,明白吗?”

姨娘不能问,朋友不能问,谢家不能问,岳家也不能问,那凭什么范琪君就能问呢?

旬楠反问自己,这些人哪一个不比范琪君同自己亲近,连这些人都不许插手,何况是范琪君?

谢家与旬家因为旬玙跟谢灵均的婚事,交好许久,是板钉钉的儿女亲家,即便如此,旬玙依旧说他们是两姓之家,不允许他去求谢家插手旬家事。

那范琪君姓范不姓旬,他更是外姓人,我又凭什么相信他会一心一意不求回报的帮助我?

想到这里,旬楠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对着范琪君点点头,感激地说:“多谢范大哥,我记住了。”

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他的身后,原本看着温和善良的范琪君登时撤下了脸的伪装,他目光冰冷地盯着旬楠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旬楠转过了前方的那个回廊,他才收回视线,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早知如此,便该干脆一杯茶水毒死他。”枉费他费心演了这么一出贴心大哥的戏码,最后却什么也没捞着。

“啧……”范琪君还是没忍住心中的烦躁啧了一声,“旬玙……”

若不是旬玙临走前说的那番话,就凭他旬楠怎么可能在刚从那种情况下,还能找得回自己的脑子?怕是早就把自己带着旬家一起卖给他了。

旬玙,真不愧是原本该成他未婚妻的人。范琪君摩挲着手里的杯子,心中暗自想到。

她怕是早就察觉到自己了吧?只是没来得及动手。

范琪君突然笑了起来,不愧是正统后嗣,果然是聪明人。

.

旬楠那边走不通,宜妃母子转而向旬玙那边试探。

于是,经过几天的囚禁之后,旬玙第一次在宫里看见除了宫女之外的人。

“县主。”

“宜妃娘娘。”旬玙没有像宜妃想的那样,惶恐不安或歇斯底里,相反,她显得十分平静,沉稳的不像是一个尚未及笄的少女。

宜妃心猛地一沉,她发觉自己好像真的低估了旬玙。

当初她以为皇后看旬玙沉稳大气,只不过是她想要获得蓟国公府的兵权支持,而随便胡诌出来的借口,一个十岁的小娃娃能看出什么大气?

未曾想,这竟然成了一句实打实的真话。

宜妃努力沉住气:“县主这几日住的可好?”

“娘娘的宫人照顾地周到,未有不适。”旬玙配合着跟她打官腔,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露怯,一旦自己急了,那宜妃就能抓住她的把柄。

只要她不着急,急的就会是宜妃。

果然,宜妃见她这幅样子,越发压不住心中的慌。

“那就好。”宜妃努力扯出一个笑,但却只是干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其余的竟半天说不出话来。

旬玙也不开口,就坐在那儿盯着宜妃。

两个人像是在打心理战似的。

良久,还是宜妃先开了口:“县主还不知道吧,蓟国公也一同入宫了。”

听了这话旬玙是真的淡定不起来了,她啪一下从座位起身:“你说什么!”

宜妃看她这番动作,自己瞬间来了底气。

就知道你不会对这件事情无动于衷。

她一下恢复了平静,泰然自若地戳着旬玙的肺管子:“县主别急,这不是蓟国公中毒之后久不见好,圣担忧,这才将他接入宫中,由太医院全力救治吗。”

旬玙气的咬紧了后槽牙:“那还真是,拜、谢、天、恩、了!”

宜妃像是听不出旬玙话中的意思,掩嘴一笑:“县主知道就好。”

忽而,她话锋一转,“只是县主也知道,令尊身负守卫陛下的重责,统领整座皇城的兵马。他这一倒下,本宫怕万一有个贼人什么的冲进来,啊对!”宜妃像是想到什么,大惊小怪道:“就比如那个前不久刚袭击了县主的反贼!万一他们冲进来,禁军群龙无首,岂不是任由贼人肆虐。”

这是来要兵权的,旬玙飞快意识到了宜妃的意思。

果然宜妃的下一句话就是:“依本宫所见,还是该将这兵符暂且交于清醒可靠的活人,代为掌管才是,县主觉得呢?”

宜妃在清醒、活人两个字加了重音,摆明了就是在威胁旬玙,如果她不乖乖听话,让蓟国公府交出兵符,那蓟国公就会从一个暂时无法清醒的活人,变成一个永远清醒不过来的死人。

欺、人、太、甚!

旬玙一时之间面临两难,答应,便是谋反党羽,事后五皇子大可将这罪名推到他们蓟国公府头,将自己摆在清君侧的道德高位。

不答应,蓟国公的小命就攥在他们手里,一旦她拒绝,也用不着等到五皇子登基了,他们下一刻就能将蓟国公给杀了。

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宜妃见她一直不说话,没有耐心的催促道:“县主还是快些给本宫答复的好,本宫可是很没有耐心的。”

旬玙沉默良久,叹了口气,略显脆弱地说:“……我真的不知道,兵符之事,父亲从不让我们知晓,他放在了哪里,我真的一无所知。”

宜妃不信:“县主可莫要觉得本宫好骗,你可是蓟国公最疼爱的女儿,什么事他都不会瞒你不是吗?”

旬玙没有否认,她大大方方点头:“是这样没错,可我平日里最爱的是银子,对他那劳什子虎符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又怎会关心它放到了哪里?”

这话说得……还真没什么问题。

平心而论,宜妃自己也是对喜爱的东西尤其心,不喜欢的放在眼面前她都能忽视。

若不是为了五皇子,宜妃没事要那个虎符干嘛?更别说旬玙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平日里也不见她对带兵打仗表露出什么向往,对虎符没有兴趣,所以不曾留意也是说的过去的。

但如果相信她,这也就意味着兵符这条消息彻底断了。

宜妃的脸色极其不好,她不能接受这么久的盘算,断在了旬玙的手:“那你修书一封,叫旬楠放开府禁,让本宫的人进去搜!”

这是等不到旬家人拿出来,就准备自己进去硬抢了。

旬玙也不拒绝:“写是没有问题,但旬楠与我自小便不对盘,我说的话他不一定听。”

宜妃冷笑一声:“县主真当本宫消息闭塞嘛?你那好弟弟不早就与你和解了吗?”

旬玙没想到宜妃久居深宫,竟然连她跟旬楠关系缓和都知道了。

但她没有自乱阵脚,在宜妃叫人拿来笔墨纸砚之后,十分配合的写了一封“家书”,嘱咐旬楠对宜妃的人大开家门,让他们进去。

姚太监再一次了旬府的门,带着旬玙写的手书,满心以为这一次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他必定是一帆风顺地立下大功。

谁曾料到,旬楠在看完那封家书之后,又“砰”的一声将大门在他眼前关,姚太监还能隐约听到门内传出他的吩咐声:“传我的话,谁都不许给外面的人开门!府所有人严进严出!”

自从次被所谓的宫里派人在蓟国公府抢走了蓟国公,旬楠就将整个蓟国公府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护卫的严严实实。

哪怕姚太监撤走了次留下了看守旬府的人之后,依旧不见旬府防守减弱。

以至于姚太监只能眼睁睁看着旬楠将大门关,将他关在了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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