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血煞融合血咒,所为何用,但有一点,血煞的入侵,导致云家列祖列宗,封印血咒的心血付诸东流,云鹏兽化的进度加速。
不但如此,由于血咒被血煞融合,兽化的云鹏,变得更加暴戾,就连血脉的压制都无法令它们平静下来。
但是对于侵入了水晶球的血煞,即便是圣人是这世界最顶阶的大佬,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因为他的赤羽光芒,无法照射进水晶球内,自然也就不能将自己的元神,送入水晶球内,而水晶球系着云鹏一族全族的气运,是封印血咒的第一道屏障,他更不可能强行将水晶球打碎,从而达到驱赶血煞的目的。
如果他真那么做的话水,血煞也就不用再驱赶了,因为水晶球一碎,云鹏一族,就真的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所以他无计可施的他,只能以身画符,和所有云鹏一族的老祖宗们一样,囚禁自身魂魄,加强山洞的拦截力,希望能阻止容融合了血咒的血煞,冲出山洞,兽化云鹏一族。
可是现在不用了,天不灭他云鹏一族,掉了个金翅后辈来,而且修为也达到了元神出窍的修为门槛,元婴!
初显神格的金翅云鹏,灿烂如太阳光般的金色光芒,绝对可以将血煞从水晶球内驱赶出来。
或许是血脉的本能,不需要云家圣人多说,陌昊羽在看到水晶球的瞬间,一下子便明白了,他该怎么做。
金色的翅膀轻轻的扇动,他整个人便腾空飞了起来,围着水晶球,盘旋了三圈。
那颗透明的水晶球,察觉到他的到来后,居然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像是在向陌昊羽,诉说它的欢喜。
陌昊羽的见状,双手快速的结出好几道法诀,打到了水晶球上,同时,他的双翅猛然一振,万道金色的光芒,便从他的双翅上迸射而出。
如同朝阳初升般的金色光芒,如同云家圣人意料中的一般,金色光芒顺利的穿进了水晶球内,化作了一个耀眼的,金色的小小陌昊羽。
他一进入水晶球内,就迅速的向着两个正在快速融合的红色小点靠拢的过去。
两个红色小点中的一个,似乎有些惧怕,金色的小小的陌昊羽,竟然拉抽着另外一个红点,快速的后退。
血咒被融合,没有反抗,没有挣扎,顺利的让血煞有些得意忘形。
被强行拉扯着后退,令它很不愉快,它睁开血红色的眼睛,一下看到了金色的小小陌昊羽,便阴测测的笑了出来:“小小元婴,竟敢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它从它的血色身体内,猛然伸出一只手来,抬手便是一道空间独有的禁锢力,向着金色的小小陌昊羽罩了下去。
融合的血咒越来越多,它自认对云鹏一族,了解的够透彻了,它自认云鹏一族必将为它所控,所以连小小陌昊羽那身金光,都没太在意。
水晶球外,陌昊羽的汗如雨下,他能感觉得到,丹田内的灵气,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正在快速的奔涌而出,元神进入水晶球内,驱赶血煞的行为,他撑不了多久,而且面对血煞的空间禁锢力,他的元神竟然根本没法躲避。
“撑住!”云家圣人自然知道,以陌昊羽元婴的修为,独斗拥有一方空间力量的血煞,根本不可能有胜算,所以他绕飞到陌昊羽的身后,伸出右手抵上了他的灵台穴。
下一瞬,他的眼睛也亮了,陌昊羽的修为为元婴初期,但他的元神强度,居然达到了元婴后期修士的强度。
不错!不错!他在心中连连的夸奖:此子是福源深厚之鹏,将来或许真能带领云鹏一族重返神族!
他这样想着,输入陌昊羽体内的灵气,便更加的谨慎起来,所有有可能误伤他的小动作,一律不使用。
圣人的灵气,如大海,如汪洋,源源不断。
金色的小小陌昊羽,突然好像就长大了几分,他伸出双手朝着空间禁锢力,狠狠的撕扯了下去。
圣人的灵力,圣人的力量,即便血煞拥有空间禁锢力,但在这样的力量面前,也根本不堪一击,通红的血煞,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几分,也让它从美梦中,瞬间清醒过来。
血煞一下子没了,初见小小陌昊羽时的嚣张,它想了起来,眼前这只小小的元神,是金翅云鹏,云鹏一族拥有神格的王者,而赤羽云鹏的元神,虽没办法直接进入水晶球内,但他的力量可以借助金翅云鹏的元神,进入到水晶球内,所以他现在面对的,不是一个元婴妖修的元神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一位大乘圣人。
面对元婴,它可以不屑一顾,面对大乘圣人,它暂时还没有相抗之力。
它猛然的放开已经融合了一半的血咒,奋力向着水晶球壁,撞了过去。
不让老子顺利融合血咒,那便破了你这个破球,看你云鹏一族活不活得下去,金翅云鹏又如何,王者又如何!还不得照样死。
“踏六合,定乾坤!”云家圣人急促的低喝道。
他其实很想代替陌昊羽,掌控他的元神,但是不行,他若这样做了,必定会伤到陌昊羽,所以他只能焦急的低喝,希望陌昊羽能快一点,再快一点,千万别掉了链子。
而陌昊羽也没让他失望,双手快速一合,水晶球内,小小的陌昊羽猛然纵身而起,速度之快,让小小的他,化作了一道金线,一下子到达了血煞身边,并沿着它红色的身体,疾速缠绕而上。
一圈,两圈……
眨眼间,便将血煞捆成了一只粽子。
血煞还想挣扎,但水晶球外的陌昊羽,借着圣人之力,猛然的挥动翅膀。
水晶球内,小小的他一下子便化作在一片金光,将血煞全部淹没,然后下一瞬,他们便消失在水晶球内。
血煞怎么也没想到,它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毫无反抗的清理出了水晶球。
它也知道,一旦被清理出水晶球,在云家圣人面前,别说已没了再进入水晶球的机会,就是命也得逃得快,才能留得下。
红色的光芒,在它周身快速一闪而过,芥子空间开启中。
只要躲进芥子空间,即便云家圣人再能耐,也别想奈何得看它。
但圣人是谁,一界的至尊,开启芥子空间虽只需两息,但对于圣人而言,两息,便可定他人生死,他抬手扬掌。
陌昊羽的耳畔中,似乎有清脆的声音传入,然后很快的,山洞外,有一尖锐的女声,传了进来。
“恒乐!”几乎是条件反射,金色翅膀急速扇动,人便向着山洞外冲去。
“诶!”云家圣人张了张嘴,最后却是忍不住摇头骂道:“这小子!”
他收回目光,看向水晶球内,此刻已经安静下来的血咒,眸色沉沉的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血咒不会回答他,它只会机械的重复着那一句诅咒:以我巫族全族之力,诅咒云鹏一族,血脉退化,永堕兽道!
山洞外,尖叫的是许安宜,她的眉心血光一片。
经过长时间激烈斗法的她,此时丹田灵气空虚,根本无力阻止血光,从她眉心蔓延出来。
许恒乐柱着紫晔,静静的看着她。
说实话,她这时候的状态,也没比许安宜强到那里去。
但她的身前,蹲着一只,严阵以待的奇怪土狗,和一只圆滚滚的水宝。
和不停尖叫翻滚的许安宜相比,她就显得安全多了。
“恒乐!”陌昊羽大大松了口气,收了翅膀,走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有困惑。
从许安宜眉心扩散出来的血光,怎么看着像是血煞?
许恒乐眨眨眼,这问题她还真回答不了。
她与许安宜碰在一起,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的搏杀,这一次她都想好了,哪怕是有违道心,战到最后力竭时,也要让土狗把许安宜的命留下来。
但是,还没等她把土狗叫过来,许安宜就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她以前隐约见过许安宜眉心的血光,不过那时候,她看到的血光,被氤氲的宝气包裹着。可这会儿,除了血光,她再看不到一丝宝光。
怎么回事?她也好想问。
“她这是咎由自取!”云家圣人这时也从山洞内缓步走了出来,他的眼中居然有那么一丢丢怜悯。
“如果本圣没有猜错的话,这血煞,应该是某位大能,嫌自身煞气太重,刻意将它从身体内剥离了出来。”
不过,他也应该是觉得,血煞既为他身体的一部分,直接毁灭了有些可惜,便将其便制成了芥子空间的器灵。”
这样的芥子空间,若认主了道心坚定之辈,不受其蛊惑,非凡无妨,而且确实是个天大的机缘。”
但此女非凡道心不坚,还让心魔直接化婴,从而为它打开了反仆为主的机会。”
血煞想要成功为主,就必须冲出芥子空间,所以它需要更多的阴邪煞气,助它成长,突破芥子空间的束缚,于是便来了我云霞挑事。”
刚刚血煞被本圣,一掌震碎,因而芥子空间也随之碎裂,不过血煞也算是大能的一个分身,虽没继承大能的全部能力,但总有那么一两分真本事的,所以虽被本圣击碎,但还保留着几分残念的它,此刻正在与它的宿主,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不过这女修,必败无疑,因为她根本未曾修炼过道心,又如何扛得过血煞的反扑。”
云家圣人缓缓地把怎么了的前因后果细说了一遍,然后又缓缓地的问道:“至阳,你还要继续斗下去吗?”
云家圣人的话不重,却是飘飘荡荡,直入还在继续斗法中的两位渡劫尊者的耳朵里。
激烈的斗法声,一下子停止了下来,随后便听到有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而这边,许安宜已经开始满地的打滚,她根本无力阻止血煞残念的吞噬她的元神,她只能眼泪汪汪的看着许恒乐哀求道:“十妹,我错了,求你救救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这都是血煞的蛊惑,十妹求你看在血缘的份上,救救我!救救我!”
那一声声的哀求,如同在泣血,让人禁不住的生出恻隐之心。
但许恒乐却是笑了起来,笑得很大声很畅快,然后抬手便是一道金雷劈了下去。
金雷灌天灵而入,直达许安宜的识海,这一招,目标明确,直接抹杀许安宜的元神,抹杀血煞残念。
别说她心狠,她父母的死,或许不能完全归咎于许家,但是,从七岁那年的雷雨夜开始,她在鬼门关前,转悠了多少次,拜许家所赐有多少次,拜许安宜所赐又有多少次,所以假设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原谅,但许安宜决不能原谅。
云家圣人意外的看了她眼,大多数女修都会心软,但这一位,够狠!不过修真界,太多的心慈手软,往往会将自己葬送,所以元婴女修的这性格,他喜欢!
许恒乐不知道云家圣人,会因她心狠,而看她顺眼,她只看见,金雷灌许安宜天灵而入后,一道微弱的血光顺着金雷,直奔她的识海。
这还了得,严阵以待的土狗和蓝宝,齐齐出动,一个喷水,一个冲着血光张开了大嘴,场面那叫一个热闹,就连一旁的陌昊羽,都没轮到出手。
不过蓝宝的修为,终究是比土狗弱了许多,没能争过土狗,那点血光,被土狗一口便吞了下去。
“吐出来!”陌昊羽一惊,这蠢狗怎么什么都吃。
“大人,吞下去了,吐不出来。”土狗顿时哭丧着脸说道,血光挺好吃啊!干嘛要吐出来。
云家圣人见状,微笑着说道:“无妨的,它体内血煞气,本就浓郁,吞这点血光或许对他更有利。”
土狗一听,哭丧着的脸,顿时眉飞色舞起来:“谢谢大大大人!”
大大大人!这是什么称呼!
许恒乐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连陌昊羽也微微弯了下唇,只有蓝宝委屈的冲它吐了个泡泡,骂了句:“蠢狗!”便委委屈屈的钻进了许恒乐怀里,主人有危险,它却没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