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掌管着侯府的三夫人,对于一前一后出府的叶如妙和大夫人,心中疑惑不已,可到底也没有过多的上心。
最近她也在忙着。
一是侯府的事情侯爷暂时都交给了她,从未管过这样大的侯府,一时间竟然有些手忙脚乱,是以她想着去问问二嫂,寻求帮助。
二呢,叶元要大婚了。
二房是铁了心要在暮云庄举办婚事了,她也没有办法,却也要去帮忙,不管是作为妯娌间,还是侯府暂时的管家人,她都逃不脱这个责任。
带着身边的人又是大包小包的去了暮云庄,三夫人成了唯一一个能进暮云庄的人,叶婵叶娟两姐妹也想要去,被三夫人劝住了。
暮云庄可是发了话的,侯府的人不让进,她去了已经是破了这个规矩了,若是再让她们姐妹也去,岂不是让二房难做,自己打自己的脸吗?这让曲周侯的脸和面子往哪里搁?
三夫人到了暮云庄,熟练的帮着二夫人的忙。
说话聊天间,透露了大房的事情。
京郊的庄子上。
叶如妙坐着马车摇摇晃晃了一个上午,总算是在午膳前到了。
昨天决定要来,还没来得及通知这边的管事,等她到的时候庄子上的管事先是一惊,最后满脸笑容的将她迎了进去。
“五小姐一路奔波辛苦了,午膳就快好了,奴才让人准备一点茶水点心,五小姐先垫垫肚子。”管事带着叶如妙去了正屋。
“嗯。”叶如妙应声。
管事一愣,这五小姐的神情不大对劲啊,随即回神吩咐人去泡茶,拿了些最近才开始准备的点心,之前这庄子上哪里会有这些东西,还不是因为老夫人来了,才开始的。
“五小姐可是来看老夫人的?”管事小心翼翼的问道。
叶如妙听这句话总算正眼看管事了,三十来岁的管事,穿着得体,双手放在身前微微弓着身,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来,不卑不亢,不愧是侯府这么多庄子最年轻的管事,想来侯爷是极其信任她,才会让她管着这么大个庄子。
“冯管事果然有过人之处,才能得祖父的器重,若是换了个人来,都猜不出我来的原因了,可冯管事却一击即中,让我佩服。”叶如妙给她戴着高帽。
“五小姐过奖了,奴才只是随口一提,不成想猜中了。”冯管事更加谦卑,叶如妙的话证明她方才问的是对的。
“冯管事不用谦虚。”叶如妙说完,正巧下人带着茶水点心进来了,话头就这样止住了,等下人下去干自己的活儿之后,冯管事才继续开口,“五小姐是要先歇息呢?还是用现在用午膳,或者是先去看看老夫人呢?”
“我先去看看祖母吧,有劳管事让人先将膳食备好,一会儿我同祖母一起用午膳。”叶如妙温和一笑,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冯管事对她没有任何的戒备之心。
“好,奴才让人带五小姐去老夫人那边,膳厅那边也会让他们准备好午膳的,五小姐放心。”
“冯管事做事我自然放心。”
冯管事笑笑没接话。
“祖母,孙女儿来看您了。”叶如妙到了老夫人的屋子外,朗声喊道,声音中盛满了思念之情。
门应声而开行,老夫人有些憔悴,可眼中看到叶如妙的时候还是放着光,这是她来乐行庄这么多天以来,侯府来的第一个人。
加上这个孙女说话能哄得她开心,是以她怎么能不高兴呢?
“妙妙来了啊?没想到还有人能记得我这个老婆子”老夫人此话一出,眼眶瞬间红了,“不枉我这个老婆子疼你一场,不像有的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叶如妙笑而不语,她知道老夫人骂的是二房一家。
“来,快进去坐坐,让老婆子好好看看你。”说着,老夫人拉着叶如妙进了屋子,其他下人连带着叶如妙的侍女都被留在了屋子外面。
关了门的屋子光线不够亮,但叶如妙还是看清楚了里面的家具摆设等极其简单陈旧,这庄子上的人对老夫人也是这样对待的吗?
这些人的胆子怎么会这么大?
难道?
叶如妙将想法藏起来,越是这样越好,看看老夫人的神色,还有精气神估计在这里过的日子差了侯府不知道多少。
这样更加有利于她从老夫人口中探出点什么来。
思及此,她脸上表现出心疼和难过,眼眶也红红的,带着哭腔说道,“祖母,您怎么瘦了这么多?孙女儿看着心疼极了,是不是那些下人看菜下碟了?对您做了什么?您告诉我,我去帮您出出气。”
这话一出,老夫人的眼泪就止不住了,瞬间泪如雨下,拉着她的手颤抖着,叶如妙也被吓了一跳,很快反应过来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祖母快别哭了,您这样哭孙女的心里也不好受,要不是孙女人微言轻,定然会在祖父面前好好求求祖父,让他来接祖母回去的。”
“祖母怎么说也是祖父的发妻,怎么能这样心狠呢?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的呢?竟然直接将您送到庄子上来了,这哪里是人过的生活?瞧瞧祖母,都瘦成什么样了?”
“祖父定然也是不知道庄子上的人会这样对您,不然的话一定会接您回去的,祖母再忍忍孙女回去之后就和祖父说,祖父很快就会来接您回去了。”
叶如妙一堆话劝着老夫人,其中的真挚程度只有自己知道了。
“不会的,他就是知道这乐行庄上的人都是掌握在他的手上,很会看他的动作眼色行事的,更何况,说着我是他的发妻,可是他的心里满心满眼都是那个贱人,怎么可能看得到我?又怎么看得到我这些年的努力和付出呢?”老夫人眼神阴骘,因着叶如妙的话开始往外吐露。
这里没有旁的人,身旁的叶如妙在她的眼底不过是个孩子,就算她说了那些话,她也不懂,听不明白的。
是以,老夫人还在继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