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庆,你干什么?
单纯拎出这句话,听着就像林雪与对方待在一起,面对面说了出来。
难道他们之前是认识的,在合力演着一出双簧戏?
王昊保持既有的行走速度,在搜索框里输入“林雪”的名字和编号。
然后
搜索的结果,让他吃了一惊。
在刚搜索出来的一瞬间,对方的状态还是正常的绿色,可就在下一秒钟,直接变成了灰化状态。
其代表的含义
这是挂了吗?
仅仅聊了几句话,便不明不白地没了?
再结合刚才的半句话,王昊非常肯定,这个俞庆有古怪。
林雪的突然失联,和他脱不了关系。
不多久,王昊来到传送城堡。
这时,黄大牛刚吃过了一袋压缩饼干和一碗面糊当晚饭,正半蹲在花田边,摆弄着一株蛇涎草。
一边小心浇水,一边在纸上记录。
要想总结最佳浇水量,还需要较长时间的比对和试验。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
王昊的出现,多少令他意外。三个人去一趟地精基地,怎么不得花些时间,这才半天不到吧。
难道副本刷完了?
怎么没见到林小小和许忠义?
“昊哥,你们回来啦?”
“没错,你跟我走一趟。”
“嗳!”
黄大牛答应一声,站起身来,双手在自己的裤子上抹了抹,蹭掉上面的黄土,紧跟在王昊的身后。
至于为啥只喊上他,黄大牛没有多问。
或许,是有特殊交待。
他能感觉得出来,王昊在所有伙伴之中,最信任的就是自己。
所以,不能辜负。
两人沿着原路返回,重新赶往高级城堡,他们根本没注意,一个打着酒嗝的小尾巴远远坠在了后面。
与此同时。
某个小洞窟内,处处可见血腥。
有的,已经呈现暗褐色。
有的,还鲜红欲滴。
除了这些血腥,偶尔还能瞧见残骸断肢,分不清是人是兽。
能看得出来,这里一直有杀戮。
一个形容枯槁、嘴角淌血的男幸存者,正佝偻着身躯,在地面翻拣着一具尸体身上的东西。
尸体,余温尚在。
一双惊恐的眼睛,瞪着上方的黄土洞顶,充满了不甘。
尸体的身上,除了一套橘色运动服,看不到其它的物品。
枯槁男人摸完了裤兜,又去掏上衣兜,连衬里贴身的内衣都没有放过。最后,才一把撸下了尸体右手的身份戒指。
他将自己的白马戒指凑过来,完成了腾空操作。紧接着,这张枯槁似鬼的脸上,涌出愤慨的情绪。
随着手一挥,一口崭新的黑色棺材,被甩抛了出来,重重砸在地面。
登时,四分五裂。
“呸,小娘皮!”
“假的!”
“骗我!”
“不得好死!”
枯槁男人突然暴躁起来,歇斯底里大吼的同时,两只脚频繁抬起、落下,狠狠踩踏着地上的尸体。
似在泄愤。
踩踏了十多下,犹不解恨的他,猛然张开双臂。
十多只黑色蝙蝠,蓦地从他染血的斗篷下钻出,一齐扑向地上的尸体。
在接近的一刹那,这些奇怪、丑陋的蝙蝠化作缕缕黑烟,嗖地钻进了尸体的七窍。
仅仅过去半分钟,黑烟陆续钻了出来,重新在半空中生成蝙蝠,尖啸着回归了枯槁男人的斗篷。
此刻。
地上的尸体,已变得干瘪灰败。
就如同,一具风干了百年的木乃伊。
“继续!”
“我一定能。”
“找到一口。”
“银月黑棺。”
“桀桀桀!”
枯槁男人的笑声,异常刺耳。
就仿佛,有人提起一把锋利的铁锹,不断刮蹭一块钢化玻璃。
等怪笑够了,他一甩背上的斗篷,转身走向身后的城堡基地。
那是一座中级城堡。
在城堡的正门中,隐约能看到一块血红色的条石,像极了一块初级集合石。
时间,略有回溯。
大概,是在王昊清点收获时。
“死王昊、臭王昊,跟我还遮遮掩掩,瞧不起谁呢。”
“我可是智计百出的天才林小不可能猜不透的。”
“和我玩声东击西啊,我就来个守株待兔。”
“不信你不回来,呃”
林小小打了一个酒嗝儿,从墙边的台阶走下来,还不忘拍拍身边彻地鼠的脑袋。
“小粉做的不错!”
彻地鼠抬起前爪,疑惑地挠了挠被拍的部位,有些搞不懂主人说的话。
方才,它跟随着酒醉的主人,颠儿颠儿跑到了上层空间。
找什么,不知道。
不过呢,它总感觉有一股熟悉的危险在,像极了某男的灰岩蛇。
当它把这个发现传递给主人,主人就毫不犹豫掉头,顺着原路返回。
到底为了啥?
林小小好像听到了鼠宠的心声,小声嘟囔着解释。
“刚回来的时候,我可没看到大笨蛇,按说到了安全地带,他没必要放出石头警戒,除非是自己心虚。”
“既然是心虚,那他肯定不在上面。”
“还有,他跑的太快。”
“在那种环境下,要想甩开我们,最好的策略就是声东击西。”
“嗝跟你说了也不懂。”
林小小抬起右手,在自己的红唇前扇了两下,赶走了熏鼻的酒气。
然后,走向远处的传送城堡。
她所说的守株待兔,其实没那么复杂,只要她待在传送城堡附近,迟早会等到某人的出现。
行至城堡前,林小小甩甩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儿,同时放轻了脚步。
悄悄溜了过去。
避开黄大牛的视线,躲到地精古堡通道的土墙后。
时间,一点点过去。
明明是酒醉的林小竟然没有丁点儿困倦,一双水汪汪的美目,一直盯紧正门方向,一刻也不放松。
皇天,真不负有心人。
人,他等到了。
她静静望着某人和黄大牛聊天,一直到两人转身走向远处。
“嘿嘿,两人神神秘秘的,一看就有事瞒着大家。”
“我林小今天就揭穿你!”
“哼,臭王昊!”
林小小心底嗔怪地发着狠。
她极其慎重地摸出一粒乳白色药丸,一口吞进了嘴巴。
接着,屏住呼吸。
左手微一使力,拎着鼠宠小粉的脖颈软肉,小心翼翼跟了上去。
彻地鼠对主人的暴力早已习惯,非常配合地捂住尖嘴,让自己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哪怕,它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