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君摸摸苏承兰的头发,托起她的脸,神情郑重道:“你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怎么会被她比下去,日子还长着呢,她难免也有行差走错的地方。”
“嗯。”
“好孩子,”苏老太君露出慈爱的笑容“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说完招招手,一旁的刘嬷嬷拿出一套镶嵌着蓝宝石的妆面。
苏承兰的眼睛顿时闪闪发光,这可是好东西,她在祖母的陪嫁箱子看见了好几次,爱不释手央告过祖母,奈何祖母不肯给。
苏老太君拍着她的手道:“这几日贵人怕是毕竟多,你好好打扮,到时候在她面前也能不落窠臼。”
“是!”苏承兰欣喜道。
苏老太君看着远去的苏承兰叹了口气。
“您还真是疼二小姐。”
“我养的孙女,我自是上心的。楹姐儿在宫里多年手里的好东西怕是比我这个老太太都要多,兰姐儿父母双亡,外祖家这些年也落魄,一个月又只有那点子月例银子。我不给她,难道叫她平白被楹姐儿比下去。”
“奴才瞧着大小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怕是咱们的二小姐有苦头吃了。”
老太太目光深沉:“她向来不是善茬,不过后些日子兰姐儿还是要借着她的光。”
苏承楹施施然的走近院落,多年未住,即使有奴才洒扫,也显得衰败寂寥。
微风四起,牵动桃树下秋千的绳索。
“是秋千!殿下要不要坐坐?!”
苏承楹目光迷离,似是有牵引,一步步走去。
恍惚间,与阿娘嬉闹的日子又回来了。
温泠扯了扯绳子,道:“还算结实,殿下上来吧。”
苏承楹坐了上去,随着推动,青丝飞扬,整个人要好似放空了般,阖上眸子,任凭往事如烟。
“温泠,再推得高一点。”苏承楹吩咐道。
“好。”
苏承楹一惊,侧眸而视:“叶言安?!”
“叫兰卿。”
“你怎么来了?”苏承楹好奇的问道。
“贺你乔迁之喜,我刚请旨搬到瀚王府了,日后你我相见就方便了。”
“我倒不这么觉得,”苏承楹歪了歪头,眨眨眼睛“我刚回府,身边没有伺候的。怕是各房马上就要送来人了,里里外外都是眼线,还不如在宫里呢。”
最大眼线温泠默默缩了缩身子。
“难为你还要费心劳神了,回了家还不得安生。”
“所以说,兰卿,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她才不相信他是光明正大的进来的。
叶言安指了指地。
苏承楹大惊失色:“遁地?!”
叶言安忍俊不禁:“我可没有这样的本事,自从知道你要回府。我便叫人连夜打了条地道,连在你屋内。”
“你倒是聪明。”苏承楹注视着屋内,看来她得再铺一层地砖了。
看着苏承楹眯着眼睛,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腿上敲着,叶言安便知道她在打鬼主意。
直接将她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你屋里的地砖我已经叫人换了白玉铺上,不能按你的心意再做修饰铺一层了。”
苏承楹垂眸,撇撇嘴。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叶言安算啊!
夜里,苏承楹十分警惕的盯着地砖,生怕钻出个叶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