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承楹微微挑眉,她这位舅舅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那怎么讲?”苏承楹调笑道。
“你去见了陛下就知道了,不过在此之前,”成昆话锋一转“你得先成为庆王李玦。”
苏承楹眸色一暗:“我不要。”
“不做庆王有些事,包括紫菱郡主的事,你也别想知道了。”
“为什么非要我接受诰封?!”苏承楹不解道。
“这是陛下的意思,你应当去问他。”
“你!”苏承楹咬牙切齿。
“好,我接受。”苏承楹手指一紧,叫他折了一位皇子就这么施施然离开定然是不可能。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叫她要看看圣武大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那我便回去传话了。”
圣武二十三年,苏承楹作为李玦被册封为庆王,成为了圣武年间唯一被赐封的亲王。
夜,苏承楹扶着墙走回了房间。
她真的没想到,大臣能比命妇还能说,当真是“热情似火”啊!
“殿下。”
“怎么了?”苏承楹将脚泡在热水里,整个人毫无形象可言的瘫在椅子上。
“瀚王殿下来信了。”
苏承楹嘟嘟嘴,接过信娇嗔道:“可算是写信了,我还以为他被那个姑娘迷了眼去了呢。”
赵泠眼角抽搐,除了苏主子谁能入主子的眼啊!
还迷?!
那姑娘怕是把沙子吧!
突然苏承楹笑了起来,眉眼上挑好似一轮月牙。
只见上面写着“久而不见,思君如常。”
她可以想象到叶言安提笔再三斟酌,最后在一沓里选出这一张时的犹豫。
“赵泠,拿纸笔。”
“好嘞。”
苏承楹提笔写道:“青竹春叶,吴酒一杯。”
赵泠歪头不解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啊?”
苏承楹莞尔一笑:“懂得自然懂。”
赵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把信装起来。随即转身又掏出一封信道:“殿下,这也是瀚王殿下让人递来的。”
苏承楹有些想笑:“怎么不一同给了我?”
赵泠一本正经道:“瀚王殿下吩咐了,不能叫这封不打紧的信误了他的心意。”
“幼稚。”苏承楹接过信来含笑嘟囔了一句。
可渐渐的,她的眉头却蹙了起来。
苏雯的动作可真是快,自己才离开短短三个月,她便为叶言润娶了太师之女宁初桐为正妃。
不过,娶了这样门第的女儿。
这么其心昭昭的招摇法,不太像是苏雯的作风啊!
还是说,她已经着手要夺嫡谋反了?!
正想着,陈瑾文推门而入打断了她的思绪。
“殿下,一切都安排好了。”
苏承楹轻笑,眼梢处尽是薄凉“真快啊!”
语气微冷,不知是在赞叹陈瑾文办事效率高,还是在讽刺李琛报应来得快。
随即,苏承楹红唇一勾,冷笑道:“赵泠,更衣,我们去见见不可一世的昌平郡王。”
不得不说,陈瑾文这些年也老练不少,苏承楹就那么一路畅途无阻的见到了李琛。
“昌平郡王。”
声音不再那么的谦和而是一种让人听了身子直发麻的乖张,尾调轻佻微微带了些魅惑的感觉,封闭的空间里,李琛只觉得这声音像鬼魅在自己耳边轻语,后背不由得发凉。
看着李琛冷汗直冒,轻装镇定,苏承楹嗤笑一声。
嘴角慢慢牵起笑容,绝艳的眉眼处却无半分笑意,在李琛眼里宛如地狱修罗。
“不装了?!”
苏承楹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眼里的讥讽毫不掩饰。
“我说过了,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看似无奈的叹了口气,整个人的气质陡然变了,眉目间都是肃杀的戾气,即使是看着都让人觉得阴冷。
“还要多多谢谢你的,我很久没有这样对待过人呢,一直那么的谦和守礼,我自己都倦了呢。”
李琛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苏承楹制住身子狠狠的撞在墙人,她手在他颈间的力道一直在变换着,好像是无声的告诉他自己的性命已经在她的股掌之间。
李琛不由得苦笑,真真的是无声胜有声啊!
“庆王要杀我?”
苏承楹挑挑眉,不置可否。
“那庆王担得起手足相残的罪名吗?!”眼看力道越来越大,李琛急道。
“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还是你以为我为什么来翊临国?嗯?!”
李琛的心一颤,惊恐的看着她。
“你知道了”
翊临皇室在开国之初,子嗣繁荣,但到了第三代帝王觉得子嗣碌碌无为,便定下了那个惨无人道却又可以将自己野心暴露的光明正大的规矩夺嫡。每一代,不论男女,皆可参与斗争,但只可以有一人存活下来,成为帝王。这也是翊临皇室为什么子嗣凋零的原因。
“对啊!我知道了。”
“所以,我特别喜欢这条规矩啊!搞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弯弯绕绕的一圈回来,还不如这样的干净利落!”
苏承楹手中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李琛渐渐喘不过气来了。
他这才明白,她不仅仅是资质胜过他们,野心冷血也是更上一层楼,他们跟她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果然,能和叶言安相配的,都是怪物!
根本没有什么命中注定,只不过是站在同一层的人互相吸引!
他们心机之深沉,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触及的。
突然,苏承楹松开他。
李琛滑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你放心,我不杀你。”
“杀了你,只会脏了我的手。”
“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苏承楹眉目间挂了一层淡淡的笑意,只是眼神冰冷的可怕“打碎你所有的尊严,毁掉你的所爱,”近乎无情的声音让李琛变得绝望“然后,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无法挽回。”
“就像当时的我一样。”
“苏承楹,”李琛抬头“你明明知道这事并非我一人所为”
“我知道啊!所以才浪费时间来见你这个渣滓。”
苏承楹中指轻轻抚上唇间,好似沉吟,眼神好似一口幽深的古井。
“这样吧,你告诉我是谁,我快点把他送来同你作伴好不好啊,省得你一个人受罪怪孤独的。”
“好啊!”李琛的眼神黯淡麻木的眼神把这句话点了起来,眼里透着疯狂的光亮。
“我便告诉你,”李琛的笑容变得诡异,与刚才的恐惧大相径庭。
“他就是”
“咳!!!”李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青筋爆裂,血肉翻起,露出森森白骨。
进宫后,黑莲花变成了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