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苏承楹眼神一凛。
还是一群,多年因着山高皇帝远,养的没有一点敬畏之心,一人独大的老油子官员。
看来,她是连歇息还不得歇息了,必须趁着他们轻视自己的时候大刀阔斧全部整顿,好叫他们心有戚戚,能尽心尽力为自己办事。
当苏承楹等人进城后。
为首的周大人将她领进了所谓“精心准备”的宅邸。
苏承楹冷笑的看着一切,真是难为他们费心了。北地如此贫瘠,却还能布置的如此华贵娇奢,只是处处的赏玩之地,没有一间是办公,更是一点不见笔墨纸砚。
显然是要将她养废了,让她当一个有名无实的傀儡,他们好继续手握大权。
她估摸着再过不了几日,他们估计就要送来一排排男宠来哄得她晕头转向了。不过,正好,她正想着过不了多少时日肚子便要现形了,这明里暗里不知道被苏雯安排了多少眼线。她本就打算寻几个男子来当个便宜爹掩人耳目的。
嗯
苏承楹摸了摸下巴。
她是先把他们弄垮台还是先勉为其难的接受他们送来的男宠呢?
毕竟人多力量大,这北地寒苦,怕是没什么绝色。要是自己去寻,万一弄个歪瓜裂枣回来,别说苏雯不信,她自己看着也是膈应。
正考虑的功夫,周大人开口了:“不知庆王殿下可否中意?”
“甚好,”苏承楹面上露出端和的笑容,却无端叫周大人他们感受到威慑的气派“各位费心了。”
“那无事,臣等先告退了。”
“有事。”
“不知殿下有何事?”
“本王奉命而来,见民生疾苦,虽说是才疏学浅但也想略尽绵薄之力,就请周大人将这几年朝廷赈济北地的饷银记录交于本王,本王好在下次饷银发放时尽心安排,为百姓谋福祉。”
苏承楹凌凌的盯着他,向来赈灾救济这块最是留白大,庙堂之高,远水解不了近火,饷银发下来如何安排不过就是地方官的一句话罢了。
因此,这块一定有蹊跷。
周大人面色有些难看,却还是保持恭敬的态度,但后面有些官员已经开始不屑的撇嘴。
一个女人家还是个初来乍到的亲王,原想着哄哄就过去了,没想到给脸不要脸,居然还真找事。
“怎么,不行吗?”
“呃”周大人虚汗直冒“可以是可以,不过需得等上些时日,叫臣找上一找。”
的确,饷银的分发有问题。
而他的算盘也打的很明白,拖上一拖,耗没她的热情。实在不行,若是真逼得紧了,大不了找人做份假账。
“这样吗?”苏承楹笑的叫他觉得心惊肉跳“那就请周大人费心了。”
“不打紧,不打紧,是庆王殿下客气了。”
带他们走后,苏承楹叫来陈瑾文。
“你今晚去周宁安的宅邸盯着,现下里那帮人定然商量着账本的事。真账本在此刻是最容易暴露的了。”
“我和他一块吧。”
一直在院子里逗鱼的宁穗突然转过身来说道:“那些人说不定身边有些好手,就他那点功夫,一两个还好,多了怕是不行。”
“那,多谢宁穗了。”
“不用谢,”宁穗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特别喜欢叫他多欠我几个人情的。”
苏承楹低头苦笑。
夜深露重,周大人的房内依旧明烛高悬。
一群官员正面色焦急的看着首座上的周大人。
“大人,真的可行吗?她看起来不像是个好糊弄的主儿啊!”一位官员在听完周大人的建议后依旧还是忧心忡忡。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翻不出什么浪花!”
周大人淡定的饮了口茶水。
“我猜啊!她没什么能耐,不过是刚来眼红手热,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啊!咱就陪着她玩玩,等过几日给她找几个好看的男人哄着她,北地就还是我们的北地!”
房檐上的宁穗凝了眼面无表情的陈瑾文:“他们这么说你主子,你就不生气?”
“每个这么说她的人,都会遭报应的。”陈瑾文老神在在的看着下面的动向。
宁穗:“”
又过了一会,周大人似是倦了,便挥挥手叫他们散了。
而自己在他们走后,转动书架上的花瓶,一个小盒子赫然出现。
他打开,看着上面一笔笔的进账,笑的满是得意。
这些年,靠着赈灾银两他可谓是赚的盆满钵满。
怎么可能叫一个女人断了他的财路呢?!
陈瑾文看见账本立刻掏出手里的迷香,却被宁穗按住。
陈瑾文不解的看向她。
宁穗摇了摇头,解释起来:“他书架后面怕是不止有一个暗格,你这样贸然放出迷香,他离得这么近,足有空余带着账本躲进去的。”
“那怎么办?”陈瑾文眼睛死盯着账本。
宁穗默默忍下骂他榆木脑袋的冲动,继续道:
“等。”
“等他离开,再去取。”
反正都知道是哪个位置了。
“可是花瓶的顺序已经变了。转那个花瓶还有用吗?”
宁穗一惊,忙看下去,果然刚刚放在右下角的花瓶已经移到左上方了。
“该死!”宁穗低低咒骂一声。
她从袖口掏出一根银针,寒光一闪,周大人趴倒在桌子上。
“去取吧。”
可就在此刻,一群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身后。
宁穗蹙了蹙眉头,一把将陈瑾文推下去。
手里银针亮起,眉眼里尽是杀机。
待陈瑾文冲进去拿到账本想要上来帮忙时却被宁穗呵斥住:“别过来!”
面前的黑衣人已经身中数针却依旧骁勇善战,唯一的可能就是活死人!
她从前是听过的,有些达官贵族,为了保证自身。
会专门训练活死人,从孩童开始日复日年复年,让他们对疼痛变得麻木,变成只会杀戮的机器。
“真是,好久不用了。”
宁穗卸下镯子,扳动上面的蓝宝石,无数跟金针掉落在她的手心。
这上边沾满了剧毒,可叫人痛苦而亡,阿爹说若不是罪不可恕之徒,万不可用这针折磨致死。
可现下里,她没有了办法。
一闭眼,金针齐飞。
黑衣人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随即纷纷倒下。
“还不快走!”
宁穗狠狠拍了一下陈瑾文的后脑勺。
进宫后,黑莲花变成了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