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平平淡淡地日子里渐渐痊愈,脑袋上的疤痕也渐渐隐了下去。宁安候府的人对我的态度也没有当初的那般唯唯诺诺了。
燕河从一回宁安侯府就给我安排了两个高大威猛的护卫,一个叫追风,一个叫逐日。好家伙,这二位莫不是要与夸父比试比试。
追风和逐日白日里跟着我,夜里搞定了晚膳才在燕河的吩咐下才回去。像极了两个会移动的监视器。
日日被人管着的日子自然不好受,我对燕河也表示过抗议。
“褚燕河,你让追风和逐日日保护我是不是有些太大材小用了呀。”
燕河回道:“跟着你,即使是小才也是大用了,更何况,他们两个是武将出身,战场上可是立过功的。他们两个当你的护卫我放心。”
啊哈?我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吗,还有将军做保镖的那种?
“这宁安候府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何必要请这二位高手来保护我?”我嘟囔嘴表达内心溢于言表的不满。
褚燕河的视线从书上转向了我,“华月,自上次一事,我连这宁安侯府都觉得不太平了。哥哥是实在不放心你,你若觉着待在府里闷,再过两日是花朝节,我陪你出去逛逛吧。”
我一听能出去玩自然乐意,一个劲的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褚燕河将我身上的披风又紧紧的裹了裹,呢喃着:“以前的臭脾气是没了,爱玩的心思倒是没丢。”
追风和逐日在我身后没忍住给笑了出来。这两个的冰块脸果然只有褚燕河那如沐春风般的语气融化得了。
我这心思也就全被后两日的花朝节给填住了。
赶忙回屋去找两套好看的衣服首饰。初来时还不明白这是个啥节,见府里这两日都张灯结彩的,起初以为是要过年,一问才知,原是花朝节。
“楚国之人认为梅花是百花之首,腊月寒梅绽放便寓意着来年风调雨顺,国运昌隆。所以家家户户都要宴请梅神娘子,祈祷能得花神庇佑。大街小巷更有热闹的集市庙会,好不热闹。”
我听着府里嬷嬷讲着就觉着这花朝节有趣的很,我本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只是这养伤这段日子实在是清闲惯了,还是想看看这异世界的人间烟火。
“追风,逐日,明儿我和褚燕河出府你们就别跟着了。”我这话一落,追风第一个站起来,“可少君吩咐了,在您未回宫之前我们要片刻不离地保护您啊。”
在下的眉头微微一挑,还有这安排?那就是说,我回宫之前都甩不掉这二位?
这褚燕河到底是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这不是赤裸裸的非法监禁吗,可以坐牢的那种诶。
在一瞬间,罗翔老师那亲切而又狂妄的脸在眼前浮现,而我却无可奈何。
“花朝节是让你们放假的,不是让你们用来加班的。而且没奖金,这么积极要不要我回宫前给你搬个劳模奖啊。”
逐日一脸不明所以,“公主,您这话我怎么有些……不太懂?”
额……我尴尬地只想揪头发。怎么和古人交流这么难啊!
老天爷,给我个古言翻译器吧!
“我的意思就是说,有你们少君陪我出门,大可放心我的性命安全。”
追风和逐日依旧两张冰块脸。
“你们别忘了,可是你们少君把我从荒野间给救了,你们少君的本事你们还信不过吗?”此刻的我强撑笑意,“二位哥哥,你们这是在怀疑你们少君会对我不利?”
追风和逐日两人脸上立马写着“我没有”,“你别瞎说”,逐日立马摆手,“公主殿下,我们自然是信得过少君的武艺,也肯定有少君在,绝对无人敢伤害您。只不过,我们还得听少君的命令……”
“到底他是公主还是我是公主!”
逐日被我这么一吼,立马行礼下跪“是属下冒犯了公主,请公主责罚。”
说实话,只有这一刻我才觉得公主病是个好东西,关键还得用对地方,“我可撂下这句话了,花朝节那日若让我发现有其他卫士跟着我,等我回宫,我让父王罚你们一年俸禄!”
追风也瞬间跪了下来,那反应,比膝跳反应还来得迅速,果然工资这东西无论哪个朝代都是打工人的要害点。
见他们为难的样子,我难道是耍公主脾气耍过头了?是我罚的太重了?
“要不……半年?”
二人依旧无应答。
“两个月?”
“……”
我被这两个一动不动的大冰块给跪怕了,“好了,你们别跪了,不扣俸禄,你们……”,最后还是狠了心道,“你们跟着吧,别扭就别扭点吧。”
两个大黑影瞬间直起来,“多谢公主开恩。”
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这年头,公主真难当。”尤其是还有一个妹控哥哥的公主更难当,
“要是我前一个月遇见你们两,你们两早就被我送到警察叔叔那里喝茶了。”
追风:“……”,逐日:“诶?喝茶?您前一个月没请我们喝过茶呀?”
本公主:……
我觉得我回现代可能是逐日把我气死回去的。
濂安院,褚燕河住所。
“月儿不让你们跟着,你们给拒绝了?”
褚燕河依旧在细细地看着手里的书,完全不在意屋内男子语气中的不满。
“怎么,安国君想当街抢我妹妹,我还拦不得?”
“是你和我说如果想救月公主就得让楚国华月公主彻底在楚国宗族上消失,上次差点闯了大祸,你这次让追风逐日跟着又是什么意思?”
褚燕河:“上次的确是我安排的不妥当才害月儿伤的那么重,不过你放心,人一定会让你平安带回秦国,只是……”
安国君:“只是你在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月公主?”
褚燕河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指了指腰间的刀,“就算是假的又如何,她和我腰间的这把刀一样,永远不属于我。”
安国君的眉稍稍蹙了一下,但又瞬间平复,“花朝节那日,还请少君遵守诺言,以保两国百姓安宁。”
褚燕河将手中的书放下,恭恭敬敬的向对面的男子作揖,“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