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国听了铃木辉的话,长叹一声,两国交战,自然都有可怜之人。铃木辉,就是其中之一。
他放开了铃木辉,道,“我不会杀你,但是,从今以后,你也不要再想走出医院一步了。”
……
“高桥医生,又来了一名呕吐和腹泻的病人?”一名护士对着高桥纯道。
“纳尼?到现在已经几例了?”高桥纯问道,眉头也皱了起来。
“今天已经23例了。”护士回答道,“感觉上,像是传染病。”
“不是感觉上像是,而是就是传染病了。”高桥纯皱眉,“铃木医生呢?”
“铃木医生被中国的部队带走了。”
“纳尼?”高桥纯惊讶,随后道,“你去找到方副师长,就说我有事情找他。”
“嗨。”
……
“你找我?”方胜利看着穿着白大褂的高桥纯,“有什么事吗?”
“我现在,确定,涞阳,出现了传染病。很严重的传染病。”高桥纯认真的道,“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可就这么一天,到现在为止,我已经接手了30多名症状一模一样的病人。”
“什么?”
“而且,他们的症状都很严重,甚至,我找不出药物来治疗他们。”高桥纯有些不甘心,身为一个医学上的高材生,她多少是有些清高的。
“青霉素没有用吗?”方胜利问,在他看来,青霉素可谓是一种神药。
高桥纯摇摇头,“最早进来的病人,是今早7点的,现在已经是下午4点了,我给他用过青霉素,可病情并没有好转。”
“高桥医生,又来了5个相同症状的病人!”护士的声音传来。
“你看。人数越来越多,而且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这些人的病情只会越来越重,然后,死掉。”
“你先尽力治疗,我会和卫国说一下。”方胜利皱眉。
“铃木君,是被你们带走了吗?”
方胜利看向高桥纯,神色复杂,道,“嗯,是他泄露了萧雅的消息。”
“纳尼?”高桥纯震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铃木辉做的这件事。
“所以,他一定要对这件事有一个交代。”方胜利叹气,道,“两国交战,他的身份,自然也是十分尴尬。”然后,他看向高桥纯,“纯,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高桥纯沉默,“我不会说出小雅的位置,因为,小雅怀了孩子。”
“如果是要卫国的消息,你会说的,对吧。”方胜利苦笑,心里,有些冷。
高桥纯点点头,道,“胜利,我,毕竟是个日本人。”
“我知道。”方胜利扯起一个笑容,道,“你先安排好医院的事情,这件事先不要声张,我们参谋部会先讨论一下。”
“嗯。”
……
指挥部
“什么?”周卫国听了方胜利的报告,惊讶道,如果真的是传染病,那就太可怕了,最主要的是现在的医疗水平,随后,他又问,“是什么样的传染病?”
“病人多以呕吐、腹泻为主。”
“不是食物中毒吗?”
“他们来自涞阳的四面八方,怎么会那么巧都食物中毒?”
“我知道了,这样,你带师直属一团去医院布控,将病患全部隔离开来,防止传染。另外,告诉所有人,吃东西,喝水,一定要吃熟的,喝热水。一定要在吃饭或者喝水之前,用肥皂洗手。”周卫国随即道,虽然,他不懂医学,但是,在传染病的防治上,他还是有着许多经验的,“然后患者所有接触过的东西,都要高温消毒,用水煮开。”
“好。我这就去。”方胜利随即道。
“等一下,让医院赶紧确认,到底是什么病,这是最重要的。然后,青霉素没有效果吗?”
方胜利摇摇头。
“这样的病人,如果找不到病因,那就先补电解质,纠正水电平衡。”周卫国回忆着一些知识,道,“简单来说,就是要补盐,补葡萄糖。”
“好,我知道了。”方胜利随后就迈出脚步,离开指挥部,也并不奇怪周卫国会有这么多建议,毕竟,周卫国如今是独立师的最高领导,是领头羊。而且,他也习惯了周卫国知道许多东西。
……
涞阳,医院。
“铃木医生,你来了。”高桥纯看见被押回来的铃木辉,惊喜的道,她原以为,铃木辉会被杀掉。
“嗯。”铃木辉回了一声,随后看向混乱的医院,道,“怎么回事?”
“传染病。”高桥纯在铃木辉耳边轻声道,“而且,暂时不能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什么症状?”
“剧烈的呕吐、腹泻,患者一般失水严重。”
铃木辉皱起眉头,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患者之前都吃过什么?”
“我问了,之前,几乎都喝过冷水。”高桥纯回答,“所以,我怀疑,是水源的问题。”
“水源是同一个吗?”
高桥纯摇摇头,“有的人喝的是自家的井水,有的喝的河水,总之,不是一个。”
铃木辉皱眉,“这也不像是水源问题。”
“可,只有他们喝了冷水能解释这个问题。”
“查过他们的大便吗?什么形状的?”铃木辉问。
“米泔水样。”高桥纯回答,“几乎所有病人的大便以及呕吐物,性状都差不多。”
“那就几乎可以确定是传染病了。”
“嗯。”
“这么冷的天,即使要爆发传染病,也应该是伤寒一类的,怎么会是消化道的?”铃木辉疑惑。
“不管怎么样,病人越来越多,快来帮忙吧。”
铃木辉看了看身后的两个士兵,随即点点头,“嗯。”
……
杨庄
“孩儿他爹,你怎么样?”妇人问道。
“孩儿他娘,我可能,这次熬不过去了。”男人回答,“把大力喊回来,我有话和他说。”
“别瞎说。大夫说没事的。”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呕”
“孩儿他爹。”妇人哭着喊,“我就去。”随后,妇人慌慌张张的出了门。
“他二嫂,咋了?”
“弟妹,我男人,他可能,不好了。”妇人哭道。
“咋回事儿?”
“就今天喝了冷水,一整天的吐,拉,瞧过大夫,也不见好。”
“咋和大柱家的一样呢?”
“大柱家的也这样?”妇人问,“咱们杨庄有多少人这样?”
“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的,就有五六家人了。”
“什么?”
“老村长说,有可能,是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