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陶瓶,张含明又对着瓶内用了一张水蛇法符。
立刻,瓶里飞出一条澄黄色的水蛇,看着有些黏稠。
这个要是旁边有人仔细闻一下,就会发现,这就是明油!
这条油蛇飞奔而去,攻击鹰钩鼻修士。
鹰钩鼻修士虽然看不见,却尽最大程度调动了自己的听力。
此刻他听到了水声,心里明白,又是那条法术水蛇。
于是,鹰钩鼻修士再次用出赤血刀灵术,去斩攻来的水蛇。
而油蛇头朝着鹰钩鼻修士攻去,尾巴却拖得细长无比。
赤血刀精准地劈砍到了油蛇,油蛇前端破碎,落到鹰钩鼻修士持刀的右手上,以及一部分下袍上。
同一时刻,油蛇的细长尾巴,点在了地面随处可见的火焰上。
噌!
一瞬间,油蛇从尾到头被点燃,同样被点燃的,还有邪修的手。
“啊啊啊啊啊啊——”
邪修被火焰灼烧,面容都扭曲了,不停地惨叫。
他使劲甩动右手,试图熄灭火焰,却无法做到,反而把直刀扔到了地上。
张含明见计谋奏效,赶快再用出一条水蛇,把鹰钩鼻修士擒下绑住。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还不把你的恶行交代出来!”张含明怒骂道。
鹰钩鼻修士紧闭双眼,躺在石板上,咬牙怒笑道:“哈哈哈!人我都卖了,还有什么好交代的!”
张含明一听,怒火冲心,催动水蛇发力,巨大的绞力在邪修身上勒紧。
瞬间,邪修肋骨碎裂,口吐鲜血,脖子被死死勒住,脸色憋得紫红。
看他快要承受不住,张含明松了符术。
虽然心中早有不好的猜想,张含明仍然问道:“还有一个小女孩呢?你藏在了哪里?!”
“什,什么女孩?咳咳”
张含明抓住鹰钩鼻修士的衣领,恨恨说道:“一个月前,你们抓走的九岁女孩!”
鹰钩鼻修士艰难地喘息,回道:“咳咳,噢,我想起来了。”
“那个丫头一直哭闹,就教训了几顿,嘿嘿……咳咳咳,手重了。”
张含明眼前一黑,咬牙切齿地问道:“那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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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兰阳县港口。
“快快快!赶紧装船!”
一个衣着不菲的高大汉子,正在小声指挥。
他背后是一艘货船,方头方尾,白色帆布绑在一根桅杆上。
船不算大,在港口一众舟船之间,平庸得毫不起眼。
一群布衣壮汉举着火把,忙忙碌碌,正在他的指挥下,把灰布盖住的货物,搬运到船上。
和他们一样的,还有一些货船也在装运,趁着夜色,赶时间上货卸货。
只不过,这群人的货物,偶尔还会晃动,这时就会有一个汉子走过去,伸手敲一下,随即,货箱就安静了。
在江船之上,这样的一幕没有任何人会注意。
一个衣衫褴褛、乞丐模样的人,正在和领头汉子谈论。
领头汉子掏出一些碎银,交给乞丐,乞丐连连点头哈腰,说道:“多谢老板,多谢老板!”
乞丐收下碎银,又疑惑地问道:“老板,这回怎么这么急啊?”
“有一路人还没回来,可能出问题了。”领头汉子皱着眉,手掌握成拳头揉搓着。
“你们搞快点!今天提前出发。”
众人加快速度装船。
一阵子后,一个望风的年轻人,看到远处几个火把向岸边赶来,火光处人头攒动,看来人数不少。
他马上小跑到领头汉子身边,在他耳旁小声说:“东家,你看!”
领头汉子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发现这一情况。
“不好!都别磨蹭了,立刻发船!”
他赶紧下达命令,让众人上船。
顿时一阵慌乱,在一众货船之中,眼尖的县令马上就发觉他们的不对劲。
县令面色一沉,扭头对五虫散人和县尉说:“那个应该是,他们想跑!”
“所有人听令!快去拦住,把他们拿下!”
差人们不再掩饰,马上拔刀向前冲去。
船上的领头汉子看到了,马上对身边的人安排道:“派二十个人下去,把他们拦住!只要躲过这次,一定给他们家里补偿!”
随即,二十个壮汉拿着刀棍,下了船,守在岸边。
“快开船!快开船!”
在指挥下,货船缓缓离开港口。
五虫散人远远地看到货船离岸,心中焦急。
不能让他们跑了!
老道双手合拢,两道剑指并在一起,口中念出咒语。
法力流动全身,灌于脚下涌泉穴。
立刻,老道身形矫健,形如花豹一般,急速向货船飞奔而去。
须发在风中飘扬,眼中冒出怒光。
很快地,五虫散人越过官差,跑到岸边。
岸上的二十个壮汉,举起武器,想要拦住老道。
“哪里跑!”五虫散人看也不看这些人。
老道奔到众人身前,脚下发力,双袖猛地往地上一甩,真气喷涌而出。
顿时,老道高高飞跃而起,达到十丈高!
他越过众人头顶,顺着力道向前,如同苍鹰击空一般,滑翔了数十丈。
船上的人们看到一个人影从岸上飞来,吓得呆住了。
老道高高飞跃到货船上空,单足落在桅杆之上,双臂抬起,袖袍在半空中飘扬。
好似白鹤亮翅,须发被真气鼓动散乱,双目怒视着脚下的一众人!
“留下吧!”
五虫散人怒喝一声,一掌高高抬起,凝聚法力,又猛然下落拍击桅杆。
“金公助我!”
啪!
一声巨响之下,粗大的桅杆应声而断,白色帆布从空中飘落,盖在了货船上方。
船上的恶徒一阵慌乱,连忙从帆布底下爬出,或是割开。
此时,老道已经轻轻飘降到船头。
恶徒们被他震慑住,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敢挡我的路,去死!”
那个领头汉子,持刀冲上船头,挥刀砍向老道。
五虫散人将掐诀的左手向前一指,一道黑气,如同箭矢,朝领头汉子飞射而去。
那大汉持刀高高举过头顶,运行内力,奋力向下一劈,正中黑气!
黑气被他击散,老道并不惊讶,显然早有预料。
他背在身后的右手此刻也捏着咒,黑色水流从他的指尖流出,在夜色的掩护下,沉到脚底。
黑色水流顺着甲板流淌,悄无声息地,往正冲过来的领头汉子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