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银子还没给你呢!”
管家一脸狐疑的看了张铁一眼,叫来一个家丁去取银子了。
张铁欲哭无泪,一刻都不想多留,他还是头一次见主动要被卖的人,也不知道这小白脸,不,这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多时,家丁取来银子交给张铁。
张铁急忙接过银子,连看都不看,便将身后的人推向管家。
“人我交给你了,剩下的事可与我无关,我先走了。”
说完,火烧屁股似的仓皇而逃,那模样活像背后有鬼在追他似的。
管家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人,挥了挥手示意家丁上前。
“这位姑娘,丑话我先说在前头,方才银子已经给了张铁,我们徐府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进了我徐府的门,往后便是我徐府的人。”
“我家老爷虽然年过半百,但宝刀未老,若你伺候的好,老爷纳了你做第十八房小妾,往后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若你不愿好生伺候老爷,那城外乱葬岗便会多一具无名尸体,你还年轻,该如何抉择,你自己掂量一下。”
家丁上前将人押着走了,管家也关门落锁离开。
苏月一路都仔细观察着四周,凝神听着,想看看能不能听见林姨的声音。
进了徐府才知道徐老爷这地头蛇有多大本事,徐府实在太大,进了门七拐八弯很快人就晕了,别说是找人,便是让她原路找出去怕是都难。
尤其是每走一段路便会遇到一队巡逻的家丁,四处火把通明,守卫那叫一个森严。
这样就是她侥幸找到林姨,怕是也难逃出去。
很快,家丁便将苏月押到一处小院,进门之前,苏月忽然想到什么,装作不经意弄掉了身上一个荷包。
荷包落地的声响不同平常,很快引得押送她的两个家丁注意。
“那是我的……”
没等苏月说完,那两个家丁便捡起了荷包,打开一看,见里头装着一个碧绿的镯子,当即眼睛都直了。
直接将荷包还给苏月,将镯子收好。
“你个小丫头哪儿来这么贵重的东西?一看便是偷的,若不想被人抓了送官,便老实点别声张。”
苏月故作害怕,捏着荷包怯生生道。
“这镯子真的是我的,你们拿着也没用,还是还给我吧!”
那两个家丁对视一眼,将苏月推进门,直接将门关了起来。
“今晚先拿去当铺卖了,咱们兄弟好好喝一壶……”
脚步声远去,苏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不怕他们卖,就怕他们不卖。
林姨说这个镯子算是身份的象征,这样贵重的东西可不多,只要卖出去,定能引起人注意。
想必,到时候应该能替林姨找来救兵,就是怕林姨等不到那个时候。
苏月看了看房间,发现门窗都被封死,但隔壁隐约听见了些动静,她走到墙边,试着敲了敲。
“有人吗?”
隔壁很快传来林姨欣喜的声音,叫苏月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是小月儿?你怎么也被抓来了?”
苏月急忙贴在墙上,小声道。
“林姨,你没事吧?我从山洞中出来发现你被抓走了,一轮顺着痕迹追过来,得知你被卖进了徐府。”
“我找不到其他办法进府,所以想到这个法子进来找你。”
“你没事就好,那徐老爷还没来得及找你吧?”
“你这傻孩子,今早我就是听见那些人找到山洞的动静,才故意出去将他们引开想保护你。”
“只要你好好的,我便放心了,谁知道你居然也进来了,真是个傻姑娘……”
隔壁林雪的声音听着有些无可奈何,听得出她是真的为苏月着想,想保护苏月的。
“林姨为我,我为林姨,咱们两不是一样傻的吗?不过不打紧,我想很快应该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苏月靠在墙边,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
“今天天色这么晚了,想来那徐老爷应该不会动心思来找我们。”
“林姨,你先睡一觉养精蓄锐,等明天咱们再做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不困,傻丫头,倒是你,先睡一会儿吧!”
夜已过半,徐老爷才回到徐府,听管家说今天府中买了两个美人,心中虽然迫切想去看看那两个美人的模样。
但实在是太过疲累,有心而无力,他嘱咐管家明天好生将两个美人打扮一番,便先下去休息了。
这一夜,徐府倒是十分宁静。
另一边,那两个拿了玉镯的家丁悄悄溜出徐府,他们不敢在城中找当铺卖那玉镯。
连夜骑马去了隔壁的城,找了一间最大的当铺进去卖玉镯。
当铺的掌柜已经准备关门休息了,见还有人上门,只能耐着性子做最后的生意。
待那两人拿出玉镯后,掌柜的眼睛都直了。
“两位这镯子从哪儿来的?”
“你管我从哪儿来的?这么好的东西你这儿不收,多的是地方收,给我。”
两人自然不敢多说这镯子是哪儿来的,见那掌柜的多问,当即有些不耐烦想收回来。
“没有没有,我不问便是,只是这镯子最少值一万两黄金,我铺子里暂时没那么多,两位可否稍后片刻,我去取银票来?”
掌柜满脸陪着笑,将镯子收好。
“行,我们就等半个时辰,你快些……”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的贪婪已经快要溢出来,一万两黄金,他们怕是一辈子都见不到那么多黄金。
价钱这么合适,他们自然不会再往外走。
两人走到一旁坐下,掌柜立马叫来小二给两人上茶,先稳住两人。
接着便叫过一个小二立马快马加鞭,往北尧王府赶去。
两人还坐在当铺中等着天降横财,一个时辰后,北尧王带着一队兵马将两人拿下。
北尧百姓可以不认识皇上,但绝对不可能不认识北尧王。北尧百姓将北尧王当做信仰,有人在家中还张贴着北尧王的画像。
说是可以驱邪避灾,因此,北尧王一进当铺,那两人当即腿都软了。
“王爷?”
北尧王慕修年过四十,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曾经是个俊美男子,但常年在北尧的冷风霜雪吹拂下,多了几分骇人的煞气,尤其是怒的时候,当真有叫小儿啼哭的本事。
他几步跨进门,一手揪着两人提了起来,语气带着满满的怒意。
“这镯子你们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