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大门紧闭,依稀有浓厚的血腥味从门缝中散开。
偶有两声惨叫,接着便一切归于宁静。
慕云寒将苏月裹得像个粽子,苏月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马车里钻出来。
“世子,这徐老爷……”
她刚要说话,便见林姨与北尧王站在马车前,正与慕云寒说着什么。
想起这一路来她都将林姨当成一个离家出走的普通人,苏月不要有些汗颜,急忙开口道。
“苏月见过北尧王,见过王妃,苏月不知王妃身份,路上多有冒犯之处,还请王妃见谅。”
林雪一脸笑意的走过来,将苏月扶着坐好。
“什么王妃不王妃,我就喜欢听你叫我林姨,当然,往后要是换个称呼就更好了……”
“啊?”苏月的思维有些没跟上,一脸不解。
慕云寒冷冷走过来,一把将林雪拉开。
“如今你也见了我,该放心了,快与父王回去,我与月儿还有事要办,就不与你们同行了。”
慕云寒十分了解自家娘亲的脾性,深怕娘太开心说出什么话来叫月儿难堪。
慕修方才已经听林雪说了苏月的事,又联想起慕云寒说的要找的人,心中登时有了底。
看来,他家这个冰疙瘩小子总算是开了窍。
慕修拥着林雪上前,看着苏月面带笑意,温和道。
“苏姑娘是吧?反正到了北尧,不如去王府坐坐?”
“北尧王府虽然不比皇宫那般气派,但也差不了多少,府中早已为你们备下了单独的院落,你们可以好生休息,我们绝对不会打搅你们。”
“我家这小子虽然平时看着冷冰冰的,但模样是不差的,有我们与你撑腰,这小子也不敢对你如何。”
“往后他若是敢在你面前有什么花花肠子,你只管跟我们说,我们绝对会站在你这边。”
破天荒啊!这小子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主动接近姑娘,他可得帮帮这小子,不然若是这姑娘走了,这小子这辈子怕是要孤独终老了。
“王爷,我是世子的护卫,世子待我不错,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苏月感觉额上一道黑线落下,她怎么有一种在相亲的感觉?
“行了,我们走吧!不用搭理他们。”
慕云寒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当即飞身上了马车,示意车夫赶路。
“哎,这孩子。”
林雪一脸无可奈何,跟上前几步,对苏月道。
“往后有时间,小月儿可记得要来北尧王府啊!对了,这个镯子小月儿你忘了。”
方才慕修将镯子交给了林雪,林雪险些忘了,这是要给苏月的东西。
镯子扔进马车,刚刚好落到苏月怀中。
苏月想将镯子还回去,可是他们已经走远了。
手中的镯子此刻就像是烫手山芋,苏月立马将镯子塞给慕云寒。
“这个镯子太贵重了,你转交给王妃吧!我不能要……”
慕云寒凝神看着那镯子,神情有些古怪。
“我娘还真是信任你,居然这么快就将镯子给你了。”
这可是慕家的传家宝,代代相传,如今传到了月儿手中,便表示娘已经认可了月儿的身份。
娘这才与月儿相识多久就将镯子给了月儿,看来月儿真的很讨娘喜欢。
慕云寒看着苏月,微微勾唇,是挺讨人喜欢的,他也越看越喜欢。
“既然我娘给你了,那便是你的,你好生保存好,以后再给其他人吧!”
“这毕竟是我娘一片心意,你莫辜负了她。”
苏月拿着那镯子叹息一声,看了慕云寒一眼。
“说起来,世子不觉得王妃太过相信别人了吗?我与王妃才认识没多久,她便送我这样贵重的东西,我实在是受之有愧。”
比起慕云寒的生人勿进,林姨简直就像个没有防备心的孩子,实在太好相处了。
“我娘看人的,她也不是谁都相信。你查那伙北尧商人的事怎么样了?”
慕云寒知道苏月还想将镯子还给他,只能先岔开了话题。
听到慕云寒提及此事,苏月一拍脑袋。
“这两天被王妃的事耽搁,我都忘了,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又该去哪儿找那些北尧商人?”
“所有北尧商人进出北尧都会去换取通关公文,我们去打听一番便是,你先睡会儿,明早应该就能问出名目。”
慕云寒见苏月眼下有些淡淡的青黑,便也猜到苏月昨晚只怕是没休息好。
贴心的拿过一床小被子铺在软垫上,示意苏月躺下。
“对了,世子,我的身份被王爷与王妃识破了,皇上那边……”
苏月心中记挂着这件事,到底有些不放心。
虽然看着北尧王与林姨都是好人,但就怕他们说漏了嘴。
“放心,我父王与娘不会乱说,对他们来说你的安全大于一切,我提醒过他们了。”
“你放心睡吧!”
慕云寒让开些地方,好叫苏月能躺下来。
马车飞奔在路上,车厢里却一点都不觉得颠簸,主要是有慕云寒在身边,苏月也觉得十分放心。
苏月扯了个呵欠,也没多推迟,朝着车壁躺下。
“世子,到了之后记得叫我,昨晚我没睡好,这会儿先睡一会儿。”
“嗯!”
慕云寒轻声应了一声,车厢中安静下来,不多时便响起了苏月均匀的呼吸声。
车壁上挂着一盏烛火照亮,烛火柔柔的打在车里,叫人忘了外头的一切。
慕云寒伸手替苏月将耳边的发理好,唇角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他拿出苏月放在一旁的镯子,轻柔的替苏月带好。
“我娘认定你已经是世子妃,我也已经认定你是我的人,这个镯子便是你的了。”
“我要将你套牢,一辈子都跑不掉……”
苏月睡得沉沉,并未听到这番温柔的话语。
便是她听到了,怕是也不会相信,这样的话,怎么会从慕云寒口中说出来?
一夜安眠,苏月一觉睡到大天亮,她睁眼看了看,见慕云寒端坐在马车里。
看着是一夜未睡的模样,白衣墨发,仍旧是好看的惊人,没有半分疲累颓废的模样。
“世子,我们到了吗?为何不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