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后院,已经有人将容颜夕的尸体抬了出来,放在了空旷的地方,用一块布将尸体裹了起来,容颜夕双目紧闭,额上一片血肉模糊,面色苍白。
早先看到容颜夕的时候还是一个活生生的美人,如今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着实是叫人惋惜。
看到容颜夕的尸体的瞬间,楚云雪似乎被血腥味熏着了,用帕子掩住了口鼻。
苏月看了楚云雪一眼,目光在楚云雪的帕子上停留了片刻,随即移开了目光。
楚云雪也不惧苏月,高高扬起头与苏月对视了一眼,这将是苏月最后嚣张的时刻,待会儿苏月就嚣张不起来了。
趁着众人慌乱的工夫,苏盈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容颜夕身边,楚云雪回身看了苏盈盈一眼,有些不悦的皱眉。
趁着众人围观容颜夕尸体的工夫,将苏盈盈拉到边上,压低声音道。
“让你办的事你从来就没办好过,不是让你想办法将苏月引到这儿来的?结果苏月好端端的在父皇身边,待会儿你机灵点,想办法将脏水往苏月身上泼,不然今晚的戏就白唱了。“
苏盈盈一脸无可奈何,看了其他人一眼,见没人注意到这儿,这才小声开口。
“六公主当真是误会我了,六公主以为我没想办法引苏月来吗?可苏月如今越发精明了,不管我的人怎么说,她就是不来啊!不过六公主放心,就算她没被引来,那帕子我也已经让人放在她身上了。”
“待会儿,保管叫她无从抵赖……”
听着苏盈盈的话,楚云雪的神色总算是好看了许多,挥了挥手示意苏盈盈退到一边,自己又上前钻到了楚天身边。
几人在那丫鬟的带领下走到假山后,楚天环顾四周一圈,除了地上零星两点斑驳的血迹,与被撕碎的衣物,便再也没发现其他证据了。
泥地里虽然有不少脚印,但看着应该是家丁将容颜夕的尸体抬出去的时候弄的。
“你过来。”
楚天带着人走出假山,示意那丫鬟上前来。
丫鬟急忙上前,跪倒在地。
“你是第一个发现容小姐尸体的人?你发现容小姐尸体的时候可发现什么其他奇怪的地方?”
若死的其他人倒还好办,可死的是容家小姐,这可就有点麻烦了,他还记得,当初就是因为容家有个少爷死在了忠义阁,为了安抚容家,才叫容颜夕来到皇都,也正是为了安抚好容家,他才为容颜夕与百里珏赐婚的。
看的出,容家对他的这番安抚之法还是很满意的,因此也没来闹腾过,可如今容颜夕死在这儿,只怕容家又要不消停了。想到这些,楚天着实是有些头痛。
“回,回皇上的话,奴婢来的时候,并未看到其他人,只看到这位小姐光秃秃躺在地上,奴婢吓得不轻,好像没看到其他人。当时奴婢看着这小姐身下有血,看样子是被玷污的模样,奴婢心中怕那贼人没跑远,也不敢声张,怕惊动了那贼人,所以便先去找老爷了……“
丫鬟伏在地上不敢抬头,浑身都在哆嗦着,不知道是面见皇上害怕,还是没从方才发现容颜夕尸体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什么叫好像?看见了就是看见了,没看见就是没看见。”
楚天心中烦闷,语气自然也重了些。
那丫鬟吓得差不多要厥过去一样,连忙磕头不止。
“这儿太暗,奴婢先前确实被吓到了,什么都没注意到,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人是你杀的?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滚远些,别在这儿碍事。”
楚天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那丫鬟滚开。
楚云雪调整了一下神色,露出几许悲切,用帕子沾了沾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哀声道。
“父皇,容小姐与云雪平时也算交好,如今遭到如此横祸,实在叫人心疼。云雪恳请父皇一定要揪出玷污了容小姐的真凶,如此也好叫容小姐九泉下能够安宁。“
“今晚苏府宾客众多,府外有苏府家丁与御林军护卫,府内也有如苏护卫这样的心细之人巡视,外头的歹人绝对是进不来的。所以,云雪想,那玷污了容小姐的,定是今晚府中的人。“
楚云雪的话倒是提醒了楚天,他点了点头,郑重道。
“朕也是这样想的,来人,去查今晚来的宾客中,有谁私自离席了的?”
如今容颜夕已经死了,而且还是被玷污而死,他无论如何都要抓个凶手出来给容家,不然,到时候容家可不会轻易罢休。
苏长安这会儿早已经六神无主了,不敢吱一声,只能老实的站在边上看皇上忙活。
约莫一个时辰后,御林军已经将前院的宾客都查问过,都说无人单独离席过,后院这边是皇上吃席的地方,御林军层层护卫,前院的宾客自然不敢擅闯。
所以,前院那些宾客的话还是信得过的。
苏长安很快将家丁等也叫来后院,一一询问仔细,看他们可有离开过。
得到的答案自然都是没有,所有人都问过,也都有证据证明他们没有单独来过后院,这样一来案子就陷入了僵局。
楚天微微皱眉,像是想到什么,目光投向一旁的御林军。
“你们,可有来过后院?“
御林军纷纷摇头,急忙撇清。
“回皇上的话,属下等一直在院外护卫皇上安危,并未离开半步,我们身边的人都能为我们作证,便是后来腹中饥饿去吃饭,也是结伴而去,这些都有人能证明的。”
御林军三三两两的对证,替自己结伴的人作证,以此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忽然,人群中不知是谁小声说了一句。
“好像咱们一直没看到过苏护卫,就苏护卫一人是单独来去的。”
这话轻松将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苏月身上,苏月淡淡抬眸,神色不惊。
“我一直跟在皇上身边,没与你们在院外,你们没看到我是正常的。”
“苏护卫一直在皇上身边,这点,与皇上同坐的人都能证明。”
慕云寒冷冷开口,替苏月辩解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