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这个多少人都曾幻想过的事情就这么出现在自己身上。
只是林青阳并没有多少激动。
一方面,这东西根本没办法去验证,另一方面,在这个世界获得永生,孤独的生活在这个星球上。
孤独了十几年,那种煎熬的感觉,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将铜镜放下,来到窗边看着院子里郁郁葱葱的农作物,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些许的犹豫与不舍。
几年前,他就考虑过是否出去看一看,也许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智慧生物存在。
不管它们是不是人类,能有人和自己交流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这里是十几年的心血,况且外面有没有智慧生物都不确定。
这一犹豫就是数年。
现在虽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永生,但可以肯定的一点,自己绝对有着漫长的寿命。
是时候出去看一看了。
林青阳暗暗下定了决心。
生命漫长,世界广大,枯守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意义。
接下来的几天里,林青阳将自己饲养的家畜都放生。
只留下一头食草野兽,作为自己的代步的坐骑。
这头野兽是在第十年的时候抓到的,当初只是个幼崽,如今已经成年。
这种被他命名为灰毛兽的的四足生物,体型比马略大,扁平的大嘴,看起来就像是锤头鲨的脑袋,体表长毛了短小柔软的灰毛。
灰毛兽性情温顺,是个不错的代步工具。
将行李放在灰毛兽的背上,看着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小院,林青阳心中难免有些不舍。
叹了一口气,牵着灰毛兽转身离开。
经过撞击坑边缘,看着坑内几乎淹没在杂草中的飞行器。
“也许将来会有办法让你重新飞起来吧。”
喃喃一句,将灰毛兽拴在一旁的树桩处,默默的走到长满杂草的讲座坟堆前。
“我要走了,这一走不知何时才会回来了。
我不知道你们来自哪里,不过按我们地球的习俗,人死了总要入土为安,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如果将来我能让那个飞行器重新启动,希望里面有你们的资料吧。
有机会见到你们的族人,我会告诉他们,这里还有你们的同伴。
外星朋友,我走了。
”
在坟前放下几枚甜美的果子,牵着灰毛兽沿着大河的方向缓缓而行。
在这十几年的时光里,林青阳的足迹遍布了方圆十几里的范围。
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居住,没有便捷的交通工具,这个范围已经是一个极限。
这一走,他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也许是更加精彩的世界,也许又是另一个蛮荒。
落日的余晖中,一人一兽渐行渐远。
三个月后,林青阳站在一处高山上,放下自己制作的六分仪,将测量的经纬度记录自己的笔记本上。
这个习惯他已经坚持了数年之久。
绘制完简易的地图,靠在灰毛兽的身上看着星光璀璨的夜空。
“小灰,你说这个星球是不是银河系呢?我还有机会回到故乡吗?
”
灰毛兽头也不抬,好像不削于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
林青阳自嘲的笑了笑,看着夜空呆呆的出神。
十几年的时间无比的漫长,他已经忘记了很多东西。
也许多年以后,故乡也只是记忆深处美好的回忆。
即便将来有一天,能够回到故乡,那里早已经物是人非。
沧海桑田,时间会抹平一切,也许只有心中的那一份思念,会直到永恒。
无所事事的林青阳,拿出望远镜观看四周,希望能发现些什么。
原本只是无聊之举,但视野中忽然看到了一处火光。
林青阳一愣,以为自己眼花了,再次对准了那个方向,火光依旧在哪里。
微弱的光线,在这漆黑的夜里是如此的耀眼。
林青阳双手有些颤抖。
十几年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为之物。
他百分百肯定,那火堆绝非自然形成。
有智慧生物在那里停留。
这是他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他很像立刻就过去看一看,只是他又有些犹豫。
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如今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心里却感觉有些害怕。
未知的智慧生物,他们是什么,对自己是充满敌意,还是热情好客。
他们的文明发展到了什么水平,他们能听懂自己的话吗?
无数个疑问,让他有些患得患失。
直到太阳升起,林青阳迫不及待的骑着灰毛兽,向着昨晚火光出现的方向赶去。
不管对方是什么态度,自己必须要过去一趟。
自己有钢刀在手,还有外星文明激光枪,即便是遇到危险,也足够自保。
十几年的艰难求生,他对自己的身手有绝对的自信。
现在的自己,若是回到曾经的社会,最顶级的特种兵,在野外恐怕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火光的位置距离他有一段距离,加上山路难行,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找到自己的目标。
火堆已经熄灭,周围散落着一些兽骨。
而让他最为激动的就是地上的足迹,那是属于人类的足迹。
看着与自己相差无几的脚印,他觉得自己仿佛像是做梦一般。
另一个星球,另一个世界,遇到了与自己相同的人,即便是他做了无数种猜想,也不敢往这种概率极低的事情想去猜。
“找到他们,必须要找到他们。”
那种十几年的孤独,他再也不想去经历。
兴奋的林青阳,按着对方留下的痕迹一路追踪。
偶尔有不开眼的野兽跳出来,一枪射死之后,看都不看上一眼。
现在谁敢阻拦他的脚步,就是他的敌人。
带着一丝疯狂与激动的心情,终于追寻了两个日夜后,在一处山谷中,发现了那些人的踪迹。
不过让他有些失望的是,这些“人”虽然和人类的体型很像,但是容貌却和地球人类有很大的不同。
看上去像是未进化完全人类,如果非要找一种对比。
也许尼安德特人的复原画像是个很好的形容。
失望只是一丝,最起码对方不是奇形怪状的生命体,而且看上去,这些人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