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秦相濡和刘辉来到红枫旅游别墅。
里面人很多,有服务生和女仆捧着托盘,盘子上盛放的是一排排的高脚杯,优雅庄重。
正如刘辉所说,里面的帅哥美女很多,似乎是白雅娴父亲朋友的儿女,他们想要趁这次生日让自己儿女与白雅娴拉近关系。
这是社会高层人士的想法,这种场合下秦相濡想猜不到都难。
只是他没想到,白雅娴父亲居然这么有钱,回想起以前高中,白雅娴穿的鞋子和背的书包都很久,可是都保养得很好,除了她身上那件校服每天都如同新的一样。秦相濡还以为她家境很差,是很懂事的穷人家孩子。
如今看来,呵呵,自己着实有点瞎眼了。
当时怎么不再加把劲拿下白雅娴呢?
算了算了,都过去了。
生日晚宴上的白雅娴身穿一件白色雪纺礼服,雪白光洁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中,加上她那盘起的长发,散发着优雅迷人的气息,聚光灯下她成了今夜的女主角。
秦相濡只是远远地观望一会儿,然后继续低头吃着桌上的美食,以前的同学非常地想与白雅娴接触,然而这种天生的距离感让他们望而却步,只有黄泽恩厚着脸皮走过去,却被一些上流社会的富家公子拦下,白雅娴举着一个高脚杯走到黄泽恩面前,优雅地欠身问候随即从他面前走过。
本以为黄泽恩已经快拿下白雅娴了,现如今看来,还远着呢。
白雅娴要是在意黄泽恩只怕会甩开那些富家公子,选择与黄恩泽呆一起,而不是任由那些人拦下黄恩泽,自己与黄恩泽打个招呼后与他擦肩而过和富家公子、小姐聊天。
“这就是所谓舔狗的结局吧,还好我没舔。”秦相濡哀叹一声。
秦相濡这块区域附近的都是他的同学,上流人士他们无法介入,只好同班同学与同班同学呆一起,另一边刘辉,不知何时换上了一件燕尾服与一位富家小姐聊得火热,逗得她开心不已。
这样的环境并不拥挤,所以对秦相濡而言没有不适应这一说法,反正谁也不认识谁,他吃他的,别人聊别人的,互不干涉。
这时,秦相濡的一个同学拿着高脚杯,装出一副世家公子的样子一边走过去,一边与秦相濡招手打声招呼。
秦相濡左手捧着蛋糕,右手拿着叉,嘴里还塞着一块蛋糕,吃相有些不忍直视,他嚼了两下咽下后,不紧不慢地把蛋糕和叉子放到桌上,拿纸巾擦完嘴巴,拿过面前男生手里的酒水。
“谢谢啊。”
痛饮下肚后,长呼出一口气,秦相濡感到格外满足。
男生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指责道:“秦相濡,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礼仪都不懂,请你注意点形象,别丢我们班的脸。”
听到这话,秦相濡不知为何觉得想笑,看一眼远处的富家公子,对面前的男生说道:
“他们中你除了白雅娴,还认识谁?”
“这个...”
“他们中谁愿意理你、看你一眼吗?”
“...”
“你觉得以你的身份背景能融入他们了?”
“...”
一波灵魂三问,男生哑口无言。
秦相濡把高脚杯放到桌上,反驳道:“这不就得了,蒋晋豪,人家根本没把你放眼里,也不认识你,你这么拘谨、优雅做给谁看,你和我都只是被白雅娴请来给她庆生,顺便开个同学聚会的。”
说完,秦相濡继续开吃,一旁的蒋晋豪很不服气地甩手走开,秦相濡看了他一眼,吐槽道:“真是个怪人。”
高中班主任也被白雅娴邀请参加这场聚会,眼看高中同学似乎来得差不多了,剩下没来的,不是国庆回老家了,就是去旅游了,聚会开始,大家找到桌子旁自己喜欢的位置入座。
秦相濡落座后,刘辉坐到他左手边,这没什么问题,奇怪的是白鸣峰竟然坐到了秦相濡右手边,这让秦相濡感到有些不解。
白鸣峰说道:“为什么不收我钱?”
秦相濡诧异皱眉,扭头看向白鸣峰,一会儿后他恍然大悟,原来是指之前请客,后来白鸣峰执意要AA把自己和虞欣那份还给他的事,微信转账他没收。
“你说那个啊,我早忘了,你怎么还记得,不就是一顿饭吗?我都说我请客,朋友之间那么客气做什么。”
白鸣峰话少,秦相濡也不指望对方会立刻回话,于是自顾自地继续吃东西,吃累就停会儿,这些都是难见的美食,据说是白雅娴父亲请五星大厨做的,机会难得,尽量把每一样都试一遍,不吃到撑他是绝不会罢休的。
一旁的白鸣峰眉头紧锁像在思考什么,喃喃自语道:“朋友吗?”
虞欣坐在白鸣峰旁边,捧着他的盘子疯狂给他夹吃的。
黄泽恩因为没和白雅娴说上话有些失落。
大家聊的都是些高中旧事,当年谁经常霸榜班级第一,自己想从他手里夺下第一多么困难、谁花了一周时间把英语分数提高三倍简直是学神,还有虞欣一学期完成逆袭,一切都不可思议,他们更没想到白雅娴居然是世家小姐,直到今天他们才重新认识白雅娴。
班级里成绩差的多数考上职校,平民融入不了贵族世界,差生也难以融入高材生的话题,黄泽恩考上著名的职校,这一点让差生集体很意外,当问到秦相濡的时候,差生这边哄笑着道:
“秦相濡,你不是说要考上一本学校吗?现在呢?考上了哪所大学。”
当初秦相濡成绩排在班级中下,立志考上一本大学,这种话在一些不努力的学生眼里,看着别的差生努力他们就觉得是一种笑话,对他们这些自我放弃的人而言存在一种思想束缚:
丑小鸭永远成不了白天鹅。
当时秦相濡在差生中待遇可想而知,没什么朋友,不是被打击就是被无视,当时打击他最凶的就属黄泽恩和蒋晋豪,秦相濡不以为意。
但是最后在高考前一两个月他也放弃了,松懈下来之后,卡着分数线进入了一所籍籍无名的工科大学。
从此一蹶不振,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同学们去了哪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考进了宝安经济学院。”
回答的不是秦相濡,而是秦相濡身旁安然自若的白鸣峰。
此话一出,不只是差生们扭头看过来,就连高材生也都纷纷扭头看过去,白鸣峰常年霸榜班级第一,问的是秦相濡,回答的却是白鸣峰,先不考虑事情真假,光是这话从白鸣峰口中说出就很奇怪。
众人纷纷猜想他是怎么知道的?
“白鸣峰,你这么正经的人也学会开玩笑了?不过,这一点也不好笑。”
“不对,白鸣峰你是怎么知道他考上哪所学校的?”
白鸣峰放下右手的叉子,“这是真的。”
胖子顾学超解释道:“开学那会儿,我们在宝安市偶遇相濡,他亲口说的,而且他的学生证确实是宝安经济学院的。”
蒋晋豪摆摆手,笑道:“学生证也可以作假啊,或许他明知自己考不上好学校弄了个假学生证带身上以防万一呢,反正大家都没见过宝安经济学院的学生证。”
刚才蒋晋豪被说得哑口无言,这会儿他心想一定要狠狠回击秦相濡,让秦相濡越难看越好。
一个学生缓缓举手示意道:“我姐就在宝安经济学院,我看过她的学生证。”
“既然这样,秦相濡为了证明你没在吹牛,把学生证拿出来让大伙瞧瞧吧。”
蒋晋豪乘胜追击,一点也不给秦相濡留退路,想把秦相濡说得越难看越好,越是体无完肤越好。
秦相濡冷笑一声:“学生证我没带身上,况且我考上什么学校和你们有关系吗,某些人自欺欺人不愿意接受现实,整日沉浸在幻想里,我能怎么办,用尿滋醒你们?”
蒋晋豪笑得猖狂,“没实力就没实力,吹什么,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劳资考进二本知名学院,现在已经是副班长了,你是什么,小丑?”
“我师弟跟我一起就读宝安经济学院,北院校学生会邀请他加入部门,他现在是他们班的班长,是我们学生会内定的未来学生会主席,两年后上任,此外他的名字在大一新生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位朋友,你还想知道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秦相濡身后传来。
秦相濡扭头看去,疑惑出声:“师兄?”
来人正是陈明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