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便是汪伦。”
“汪伦?哪个汪伦?”
“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其中的汪伦便是和李白交好的那个汪伦!”
吕铭只觉得自己脑袋轰的一声,粗略算算汪伦所处的唐朝年份,距今最起码也有1200多年!
“这么老的亡灵,怎么还在阳间?”
“这就不清楚了,那种年份的亡灵,就算是文人也成了道行,等闲的接引使根本奈何不了人家。
最要命的是,他从不和任何人说话,就一个人守在那里。
他不说话,我们连他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我们怎么接引他?”
吕铭叹了口气,“刁羽,你这次帮我,我铭记于心,我吕铭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之前的误会就一笔勾销了,同为接引使,以后常走动才是。”
“好说好说,那我在此先恭祝您旗开得胜!”
吕铭悻悻的离开五殿,召来赤兔当即离开。
五殿内,阎罗王笑着摆弄手中的镜子,上面各种信息流转。
白泽不知何时,晃晃荡荡的走了进来。
“白叔。”
“小姐,少见你这么开心,遇到什么喜事了?”
“哼,还不是吕铭那个臭小子,也不知道万户怎么就找到他了!
刚一来就搞出这么大动静,什么事情都难不住他。
把礁怪放在他那,他愣是给培养成了一个打手,天天跟着他招摇过市。
我是见了他就来气!”
“吼吼吼,小姐是因为他啊。”
“我看您老也不待见他,刚才还写诗骂他,听得我这叫一个爽。”
“小姐,你错了,我那不是骂它,是帮他。”
“帮他?”
“他风头太盛,难免有人对他颇有微词,心中有芥蒂。
我出面骂他一通,也是为了替这帮人出出气,有些事情一笑也就过去了。
另外,我既然都关注他,那些老家伙,也就不好意思做的太过分。”
“原来您有此深意,咱们五殿历经无数年,少见您对哪个后生这么上心,他有什么不一样?”
“他的确不一样,我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别人没有的精气神。
这种东西说不出道不明,但就是存在,我感觉他会给阴间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
吕铭和赤兔很快到达安徽泾阳县,只见一个亡灵衣着官服立于桃花潭旁边,一脸的忧愁。
吕铭暗自嘀咕,“这老家伙到底因为什么,居然有这么大的执念,死活不肯回阴间,难不成是因为”
吕铭见皓月当空,灵机一动,迅速翻出手机,一顿查资料
突然,静谧的潭水边出现一个人影,人影虚踏水面,如同走在平地上,此人正是吕铭。实际上赤兔马正在水下托着吕铭,否则早掉水里了。
皓月当空,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潭中回荡,“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首诗毕,汪伦的目光中突然闪过泪光。
自古千金易得,知音难求,没想到隔了1200多年,终于又觅得知音。
诗词围绕明月展开想象和思考,把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之情纳入对宇宙人生的哲理性追寻之中,反映了作者复杂而又矛盾的思想感情,又表现出作者热爱生活与积极向上的乐观精神。
这首诗不正是寄托了他对李白的思念之情。
唯有用明月寄托自己的思念之情。
二人都是宝应元年762年一起死的,同年死亡,本以为对方会在这桃花潭等着自己。
待自己死后,一直苦等在这桃花潭,却始终未果,没能等到李白。
闻诗后,汪伦眼中泪光闪动,甚至都感觉自己焕发了第二春!
吕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一首诗必,脚踩水面,转身就要离开。
此计名为欲擒故纵,回想汪伦1200多年都没说过一句话,怕是心死了。
吕铭要做的就是重新唤起对方的心,重燃对方生命之火。
纵观汪伦一生,恐怕只有诗可以唤起对方的石头心。
吕铭结合此情此景,还有他和李白的过往,再加上那种极致的思念之情和月有阴晴圆缺的感悟。
利用一首后世苏轼的水调歌头,成功将汪伦的石头心唤醒。
“这位兄台请留步!”
吕铭一副淡然的表情,“不知有人在此,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汪伦拱手说道,“不打扰,刚才先生的诗词颇有韵律,尤其是那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更是道出了鄙人内心的惆怅,我还要感谢您。”
“哎,人生本该如此,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我经历了与挚友的别离,这才堪破红尘,做出来这样一首诗,见笑,见笑。”
“您也和挚友分别了?”
“唉,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此事不提也罢。
不知先生为何在这谭边?”
“我也是痛失挚友,40岁与他同死,却没能等到他。”
“那您为何不去阴间寻寻?”
“我只想在这等他,我没有去阴间,他应该也没去,所以我就在这等着他,希望未来的某一天可以相见。”
“话虽如此,但他如果认为你已经到阴间了呢?
他在阴间苦苦相等,你却在这阳间游荡,岂不是阴阳相隔。”
闻言,汪伦突然一滞,眼中流露出一丝思考的意味。
吕铭趁热打铁道,“实不相瞒,在下除了是诗人之外,另一个身份便是阴间的接引使。
如若先生信得过在下,不如先去阴间住下。
他若在阴间,你们兄弟二人团聚,是天下美事。
如果他不在阴间,我像你保证,一定会寻觅李先生的踪迹,包你们二人团聚!
不知道先生能否信得过在下?”
汪伦仰天长啸,“先生刚才一首诗,将我这一腔苦闷倾倒而出。
闻诗则知人品,我当年也是因诗和李兄相交。
就凭你刚才一首水调歌头,我随你走!
与其我一个人苦等,不如到处走动走动,来日再遇见李兄,也不至于被他耻笑,哈哈。”
吕铭拱手作揖,“先生好气魄!咱们这就上路!”
“带路!”
吕铭此行回到地府,却不成想,地府那边正风云涌动,阎罗王本人甚至都出马